第18章 玩什么招数？

    兰苑与姜衍的书房相隔不远，但也需走上一段路方能到达。这间屋子规模不大，却布置得颇为雅致，透露出一股清新脱俗之气。

    尚未踏入房门，屋内便传来交谈之声。

    “情况似乎变得更糟了。”

    “不必担忧，无甚大碍。”

    “唉，洛公子，其实您大可不必亲自前去。”

    “我只是……想为大人做一些事。”

    正当此时，一阵轻微的推门声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只见姜衍跨步而入，其身后紧跟着一名女子，正是寒月。洛初一见来人，瞬间慌了神，连忙伸手将衣摆扯下，遮住那双赤裸在外的双脚，脸颊涨得通红，满是羞窘之色。

    毕竟按照规矩，男子的脚踝唯有自家妻主才能看。亏得他反应够快，否则场面恐怕会十分尴尬。

    一旁的侍从恭敬地施礼道：“拜见大人。”

    此刻的洛初本应下床向姜衍行礼问安，然而眼下他赤着双脚，又有其他女子在场，着实多有不便。于是他只能强装镇定，轻声唤道：“大人”

    姜衍微微颔首，示意他们退下。

    待到侍从们离去之后，姜衍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到床边，伸手掀开了洛初盖在身上的衣摆。

    方才入门时，她分明瞧见了他神色慌张地掩盖着什么，心中自然有所怀疑。

    洛初身体猛地一颤，想也没想便条件反射般地向后退缩，但这一动却牵到了伤口，让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姜衍见状也是心中一惊，急忙定睛看去，只见洛初的脚踝已经高高肿起，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色。

    “怎么回事？”姜衍眼神犀利地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冷漠地质问道。

    “奴……奴走路的时候没站稳，不小心扭了一下。”洛初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姜衍冷哼一声，表示并不相信这套说辞：“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洛初一抬头，恰好与姜衍对视一眼，急忙移开目光说道：“大人整日忙碌，奴听闻用晨露泡茶口感会更好，于是便收集了一瓶想着给大人用。”

    “那你为何不亲自泡？”姜衍紧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大人似乎……”洛初咬了咬嘴唇，头埋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搅着衣袖，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不喜奴。奴怕惹大人不快。”

    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洛初紧张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姜衍轻哼一声打破沉默，“是么，你可知我为何不喜你？”

    洛初身体一颤，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奴……不知。”

    姜衍猛地伸手掐住他的喉咙，纤细的脖颈仿佛稍一用力就能轻易折断。

    “你刻意接近本将军，谁知道你藏了什么心思？这次又想玩什么招数？嗯？”姜衍凑近洛初的脸说道。

    “奴没有。”洛初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姜衍皱了皱眉，松开了紧捏着洛初下巴的手，但眼神依旧冷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洛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希冀，轻声说道：“大人……您可还记得……多年前烟花巷里那个小乞儿？”

    姜衍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并未说话。

    洛初见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继续说道：“当年，青楼的老鸨看中了奴的容貌，想要将奴带回妓院去调教。奴宁死不屈。是大人的出现，拯救了奴于水火之中，并给了奴银两，让奴得以苟活于世。”

    说到这里，洛初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眼眶泛红，泪水在眼角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继续道：“自那日起，奴便认定了大人。哪怕今日大人要取走奴这条性命，奴亦无怨无悔、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