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醋
姜衍：“还不走？”
洛初垂下头，声音闷闷的：“是。”
在他转身的时候忽然看到门上正在放大的影子。
那是一个男人的影子。
他的心里突然没来由地升起一抹酸涩和不安，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脏。
洛初的心思早已跑到了千里之外，一时不察竟踩到了衣摆，重心一歪眼看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身将他硬生生扳了回来。
因为惯性，洛初的身体向前倾斜了几分，精致的脸庞在姜衍面前突然放大，甚至连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姜衍愣了一下。
她习武多年，所以在洛初即将摔倒之时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接住了他。
“嘎吱——”
门被人推开。
姜衍转头看去，裴渊正站在门口。
他相貌极其温雅俊美，神情舒展开来，刹那间仿若在暗处翻开大片姣白的花瓣，于洁净之中漂浮着抑郁又空灵的美。
他身着一袭合体的白色男式锦袍，玉带勾出回雪细腰，剪裁出上佳的身材比例。虽然身量不高，然而腿长腰细，更显得身材修长，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与他矜贵的气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只是若细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眼角已经微微泛红。
裴渊强行稳住心神说道：“将军既然还有事要做，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是，我……”姜衍解释的话就这么挂在嘴边不上不下。
姜衍：“阿渊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姜衍三步并作两步去追裴渊，洛初则站在原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阿渊……
多么亲密的称呼。
洛初抚上自己的心口，他只觉得那里密密麻麻的疼，就像被万千的蚂蚁啃噬一般。
……
“阿渊。”姜衍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瞥到他手上拿着的食盒。
姜衍：“我帮你拿。”
她的手伸了过去却被裴渊一下子躲开。
裴渊：“不必劳烦将军。”他看了姜衍一眼又移开目光，“将军美人在怀，就不必管我的事了。”
姜衍看着他的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手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吃醋了？”
裴渊：“……”
裴渊：“没有。我有什么可吃醋的。”
姜衍：“啊……是吗，可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
说着就凑到了他的面前。
炽热的目光看得裴渊有些不自在，他支支吾吾说道：“哪有……”
姜衍：“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他要跌倒了我顺便扶了一把。”
女子三夫六侍本就正常，更何况他还不是姜衍的夫郎，更不应该露出如此姿态，可他就是忍不住，一看到她与其他男子在一起就嫉妒的不行。
其实在姜衍追出来的那一刻他就不生气了，因为在她的心中他还是比那个人要重要的。
裴渊：“嗯……”
姜衍：“不气了？”
裴渊小声反驳道：“我本来就没有生气……啊，你做什么……”
身体突然悬空，他紧紧抱住了姜衍的脖子。
姜衍嘴角微勾抱着他往亭子里走去。
裴渊霎时间羞的红了脸，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处小声反抗：“你快放我下来，万一被人看到了……”
姜衍：“放心吧，不会有人看到的。再说了，就算看到又怎样，反正你迟早是我的夫郎。”
姜衍把他放在亭中的凳子上，在他身旁坐下。
在听到她说自己迟早是她的夫郎时，裴渊的心咚咚咚跳得飞快。
夫郎……
他仔细默念着这两个字，刚刚的醋意早就消失不见。
姜衍把他手中的食盒放到桌子上，“拿了这么久，不累吗？”
裴渊听到她的问话，这才察觉到他的手指都已经被压得通红。
“也没多久……”
他早已把礼仪举止刻在了骨子里，不管面对什么场合他都能应对自如，可偏偏在姜衍面前他却说不出那些疏离客套的话。
亦或是……不想说。
姜衍打开食盒，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糕点。她惊喜地挑起挑眉：“专门给我送的？”
这些糕点都是她爱吃的，而且都还热着，想来定是一做好便拿过来了。
裴渊看着姜衍，轻轻地点了点头。
姜衍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尝着。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扬着，看起来十分满足。裴渊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喜悦。
“你也吃一个？”姜衍拿起一块糕点，递到裴渊面前。裴渊摇了摇头，“我才不吃。”本来就是做给你的。
姜衍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模糊不清地说道：“好吃——”
看着她吃得那么香，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裴渊疑惑地问道：“你不用去上朝吗？”
这个时间……再不去恐怕就要迟到了。
姜衍：“不去了。”
姜衍：“昨日我喝醉了没去，陛下叫我这两天醒醒酒，都不用去上朝了。”
裴渊皱起眉头，“陛下这是生你的气了。”
姜衍：“我知道。”
看着裴渊担心的表情，她开玩笑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额……”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想让裴渊能放心一些，“明天我去向陛下请罪，陛下宽厚仁慈，说我两句就没事儿了。”
她又强调了一遍，试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真的没事，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