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谁不曾是少年
红城北区，莫家。
“喔喔喔——”
雄鸡一声，天方亮。
莫家的府邸占地很大，但并不豪华奢靡，甚至说有些简陋。
三三两两的房屋随意地散落着，就像一个小村落，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红城四大家族之一，有着八百多年历史的莫家。
公鸡抖擞着七彩的尾羽，骄傲地一展歌喉。池塘里水波荡漾，家鸭野凫自在地划着水。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洒在莫墨的房间内，凉爽的水汽氤氲，照出一束束光束。
莫墨盘腿坐在床榻上，缓缓睁开双眼。
他一夜未睡。
但是此刻他却感觉轻松异常，浑身上下充满了气力。
他打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噼里啪啦——
“爽啊！”
莫墨感觉全身的骨骼，尤其是脊柱骨，仿佛都被打开，忍不住痛快地叫嚷了一声。
龙脊一开，肾气自然来。
他拍了拍怀中那块脑袋大小的，流溢着七彩光辉的煌月神石，“嘿嘿”一笑。
“否哥果然没有差宝贝”莫墨没有在莫家内刻意掩饰自己有煌月神石。
当初搬回莫家时，他还特地绕路去大哥莫笔，三弟莫纸房屋前溜达了一圈。
想到大哥和三弟那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他心底乐开了花。
也就小妹莫砚可以摸一摸。
这几天他一直努力借助煌月神石磨练气机，实力有了不少的长进。
他本来刚入六品，以这个速度，估计用不了一年，他就可以摸到六品初期的门槛。
“不知道否哥那边怎么样了。”莫墨想着，“否极泰来”是他们建立的组织，在红城里实力颇为不错，可再向外辐射力就大为减少了。
周否不主动联系他，他也不知道周否到了哪里，过得怎么样。
“我还要继续努力啊！”莫墨抿抿嘴，握紧拳头，他是下定决心要争夺家主之位的，这样才能和周否站在同一高度上。
今日是元宵节，莫家众人是要一起吃饭的。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传统，元宵节这天还要自己动手包饺子，包汤圆。
晚餐过后就可以自由了，届时想干啥干啥。
元宵节这天红城会很热闹，东南西北四区都会有大大小小的游灯会，花灯节。
莫墨决定今晚就带着小妹去红城西区，沈家的沈如烟搞这样的灯会很有一套，沈家的灯会是红城里公认最好看的。
像去年沈如烟还整出来了几条长数千尺的龙灯，舞起来当真是流光溢彩，灯火煌煌。
莫墨记得当时的周否对此也是赞不绝口的。
至于莫家
自己家就算了，莫家风气一直都是推崇朴实。
他们在外可以衣着华贵，但是老爹要求，回到家还是得换上便服布衣。
而瞧瞧自家老爹“莫多宝”的大名，就知道自家爷爷取名字的朴素心境了。
而自己这一辈的“笔墨纸砚”怎么看怎么简单，不像是用心取的。
自己和四妹还好，大哥和三弟的名字实在是难听。
他们自己也就渐渐习惯，不去在意了。
莫家老一辈小一辈都不管，红城北区的灯会都是北区其他几个稍小一点的家族举办的，莫墨通常都往西区跑。
前几年他都是带着小妹，和否哥一起去。
“今年否哥不在，”莫墨叹了口气，脸上肉嘟嘟的，“要不还是问问莫笔和莫纸去不去吧。”
人多好歹也有意思些。
给四人讲完他们的气机流转，周否笑道：“你们几人的天赋都是不错的，就算在红城，也称得上天才。”
“未来前途定是无量，只是能走到哪一步谁也说不清”
周否看着几人，意味深长地说：“武道一途，自然是全心全意习武为上，至于如何平衡世俗事物和武道修炼，还得自己把握。”
元羲杰听闻周否这番话，不由地点点头。
其实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就是元家未来的家主，若处理世俗事务真是影响如此之大
哎，元羲杰内心轻叹，自己肯定会以家族为主，不亲力亲为实在不放心，若是可以，他会努力为元羲瑶创造可以安心修炼的环境。
赵五财默然，他知道少主王二牛要南下找他所谓的堂哥，父亲多半也会跟着去。
自己固然不想背离左家，并且他现在又在左家得到了重视。
但他知道，自己在左家也不过是那“处理世俗事务”之人。
而且，他清楚地明白，左家的舞台太小，跟着少主，虽然可能有危险，但更充满了潜在的机缘——让四品强者亲自下场的事，怎会是小事？
左平倒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不以为意，其他人都是思绪万千，他倒好，嘴里哼着歌。
元羲瑶抿抿嘴，美眸里流露着坚定的目光，她心想，听周否大哥所言，努力似乎比天赋更加重要，自己天赋固然不错，可不能骄傲，一定要更加刻苦才是。
周否感受着元羲瑶流露出的清澈的坚定意志，倒是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这看上去高冷的元羲瑶，是一个心思单纯的“笨蛋美人”。
也是个适合习武修炼的心性，周否不禁想。
其实周否所说的“世俗”并非赵五财和元羲杰理解的那样，周否没有明说，因为这东西也说不清。
比如元铠，他其实私下里做了不少腌臜事，武道估计顶了天到五品为止。
入法容易开源难。
五品开源要的是纯粹的心境，对于武道深刻的理解。
以元铠的心境，周否估计，就算到了五品，也走不了多远，更别说到四品境了。
他看如今的左平，赵五财，元羲杰，元羲瑶，心思都还算纯粹，且未行恶事，也起了爱才的心思。
但不知今日的提点日后他们还能记得多少？
说不得元铠在十几岁的年纪，也是个一心习武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