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昭哥
陈昧委屈巴巴，不情不愿的把书递给姜慕。
“昭哥，你变了。人家不是你最爱的小宝贝了吗？”
姜慕嘴角抽了抽，这人也够奇葩的，长见识了。
“陈昧，说什么呢，快把头转回来，认真听课。”
一堂语文课很快就过去了，秦昭被喊去办公室，陈昧就把头扭过来。
“姜慕，你……”
“stop！好学生，不打架，没跟张悦聊啥，她更年期脾气大我也没办法。”
陈昧愣了愣，为了不被查户口，姜慕赶紧岔开了这个话题。
“你们为什么给张悦叫恐龙张？”
“说到这个，你没发现她生气起来眼睛像是要喷火吗，特别搞笑，我们也就敢偷偷叫，有时她不生气我们也叫她老张。”
“原来如此，你跟秦昭很熟？”
“对呀对呀，我跟他是发小呢，青梅竹马的那种，你都不知道，别看他现在天天谁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小时候还是稳重中透露着可爱，有几分人气，哪像现在这样……”
看到姜慕有点惊讶的表情，妹妹同学不乐意了，“为啥我说我跟秦昭是一块长大的，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
姜慕憋了半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蹦出一句话，“就感觉不太现实，一个像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一个像是南极考察十年回来的。”
“哎呀，你是不知道，他这个性格是有……”
“你在说什么？”
秦昭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眼睛冷冷的扫过两个聊的正欢的人，给陈昧吓得一激灵。
“啊，啊哈，没啥，就给新同学聊聊班里基本情况，送送温暖。”
“我要学习了，姜慕，咱俩下次聊。”
立刻把头转回去，生怕慢一秒小命就保不住了，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叫你管不住嘴。
秦昭又凉凉的看着姜慕，
“少惹事。”
姜慕有点心虚，毕竟刚刚还在背后议论人家，但是这句话他又听不得。
“我就惹了，怎么着？”
秦昭就那样看着他，看的他心里发毛，似笑非笑的说，
“你再不把里面的衣服换过来，我总感觉跟你说话有点，侮辱智商。”
我擦？小爷这暴脾气。
本来说是下课去厕所换的，跟陈昧聊着聊着就忘了。
“你是不是想打架？”
“不知道哪条狗说自己是好学生，不打架。”
姜慕突然想到他为了敷衍陈昧的随口一说“骗你是狗”，这人怎么记得！！！
这能怎么办，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跳。
“我说的话我都记不清了，你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爱上小爷了？迷上小爷的美色了？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不用害羞……”
姜慕厚着脸皮把狗的事揭过去。
“比我矮的，我看不上。”
？？？
这他妈能忍？他居然反驳不了，好气哟，秦昭确实比他高，他决定了，每天都要喝一杯牛奶。
士可杀，不可辱。
“秦昭，咱俩这梁子结下了，你死定了。”
呵，打嘴炮打不赢，还不会放狠话吗？
秦昭啥也不说，就看着他，从那个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大字——幼稚，余下的都是嘲讽。
艹，你赢了……
姜慕没招了，也不贫了，低头看书，我爱学习，学习爱我。
校霸的耻辱，男人的尊严。
秦昭是吧，咱俩没完！
坐在前面的陈昧有点同情又有点可惜，他昭哥怼人功力看来又精深一步，但架不住人家学习好，问啥都会，简直是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
更重要的是长得好看，招妹子喜欢，不知道接触了多少清纯漂亮的小姐姐要么让他送情书啊，要么是旁敲侧击秦学神的喜好，唉，这样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上午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陈昧热情的邀请姜慕一起吃饭，姜慕拒绝了。
“那我和达子就先走了，拜拜。”
“嗯，拜拜。”
姜慕也出了教室，先去厕所换了个衣服，然后在校园里逛了逛，摸清了各个地区的大致位置。
找到一道看的顺眼的墙，借助旁边的石头，双手一撑，纵身一跃，稳稳落地。这点高度，不成问题。
翻过去才发现是一条小吃街，穿着各个学校校服的学生还挺多的，三中的倒是少见，重点高中，管的紧也正常。
姜慕不爱吃辣，因为他味觉比常人敏感，有一点辣味他都吃不下。
准备找家饭馆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姜文。
迟疑了一会，姜慕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小慕，到新学校还适应吗，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李叔。”
“适应，没有。”
“交到朋友了吗？”
“你管那多干嘛？”
“姜慕，我是你父亲。我会尽力弥补你，承担起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呵，这话挺好笑的，前十几年你干嘛去了？”
姜慕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攥紧，眼神里尽是嘲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
“你就算知道又如何，你忘了怎么对我妈说的？恐怕我根本就生不下来吧。”
“……小慕，当年是你妈设计的。”
“对，是她造的孽，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有什么错？”
“……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姜慕感觉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理智也慢慢回归。
“没必要，你没做错什么，想弥补就弥补吧。”
“我想把你青姨接过来，但她不……”
没等姜文说完，姜慕就摁断了电话，吐出一口气，顺着墙慢慢坐了下来。
有什么错呢？姜文和他都没有错，而唯一有错的那个女人，也已经死了。
他有些迷茫，连恨都不知道恨谁。
头顶骄阳似火，却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他又想起了以前问妈妈爸爸去哪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会像疯了一样，用一种诡异的声调回答他。
“你爸爸不要你了，因为你没用，别让他知道你活着，他会杀了你。”
小姜慕被吓得颤抖，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也不敢问，因为那个女人会疯了一样的打他。
每次姜母发病的时候，他只能拼命的跑出去，跑到对街青姨那去，青姨会给他上药，会摸摸他的头，也会哄他睡觉。
想到这内心的寒冷才有一丝丝融化。
姜慕看了看表，快上课，饭肯定是吃不成了，反正他也没那个心情。
正打算翻过去，过了墙头就跟一道冰冷的目光对上。
姜慕身体一僵，然后很快咧嘴笑了笑。
“嗨，好巧。”
他亲爱的同桌一手拿着记名表，一手拿笔，目光幽深。
“是挺巧的。天气这么热，去办公室喝杯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