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约会小南山
临近夏季，气温逐渐升高。
五月劳动节假期，方识晨本打算全程闭关，结果假期第三天一早，余博衍再次邀请他出游。
“学习要劳逸结合，之前清明节假期我们都没去踏青，趁现在还没到最热的时候，我们去杏村吧，听说那里的农家乐很不错。”
看着手机里一脸期待的人，方识晨活动活动肩颈，突然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行吧，但是我爸爸在家，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余博衍怔了怔，这个问题是挺棘手，虽然方文宏没有阻止他们，但也没有接受他，之前他去拜访还被赶了出来。
“你说要不我去求他，虽然他拒绝了我很多次，可万一呢？说不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方识晨摇头，“我去说吧，你去他只会更气……”
太阳升起，五月早晨不过八点便已天光大亮，方识晨下楼时背着背包，父亲和爷爷正在吃早餐。
“小晨这是要出去？”方陨率先开口。
他点点头，然后坐到餐桌前，“爷爷，爸爸，我今天和同学约了爬山，不用等我吃饭了。”
方文宏沉默，直觉告诉他这话里的“同学”指的是谁，没忍住蹙眉。
方识晨看见了，赶紧补充：“我每天坐在那里看书，感觉眼睛和肩膀确实有些不舒服，爸爸……”
方文宏还是沉默，倒是方陨十分赞成，只是嘱咐他出行注意安全。
出门时，方识晨依旧没有得到方文宏的一句话，不禁沮丧——如今的父亲看着老了许多，如果可以，他巴不得做一个让父亲万事顺心的孩子。
余博衍在方家别墅外的公路等待，他背着一个大号登山包，里面装满各种急救药品、零食饮料、以及防晒用品。
他看着湛蓝天空：漫天云卷云舒、阳光透过云层洒向从远处向他走来的方识晨身上，那一瞬间，他竟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受——方识晨完全是一位天使。
待人走近后，余博衍心情极为愉悦，不紧不慢从包里拿出防晒霜，耐心给方识晨抹上。
“白天使要变成黑天使了……你出来叔叔没有说你吧？”
方识晨摇头，随后动了动胳膊，“别闹，痒死了。”
余博衍笑着抱住他，“不闹不闹，老公给你抹均匀。”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抹防晒。
方识晨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还挺希望他骂我，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衍哥，我是不是很不孝？我爸爸看着老了很多……”
余博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去捏他脸蛋，“不准这么想，我们只是为自己争取而已……”说着改为拥抱的姿势，“方识晨，你相信我，我会好好读书、努力让叔叔接受我，以后我和你一起孝敬他。我会证明给他看，相信以后他会接受我的，你不要因此有压力……”更不能因此动摇。
方识晨听着动容，也轻轻回抱，“我相信你，衍哥。”
两人腻歪一会儿后，余博衍继续给他涂好防晒、戴好头盔，并将所有包裹背在自己胸前。
一切搞定后，他们抓住春天的尾巴、在晴朗的日光下驶向杏村。
杏村在荣城南边，是集休闲、观光、娱乐一体的新型农村，春夏秋季节皆是绿林密布、鸟语花香，还有各类特色饲养场、农家乐、丛林穿越游乐项目等等，确实是一个踏春的好去处。
四月份时余博衍便想带人来这里约会，可惜那会儿他肋骨伤复发，不得不搁浅，如今总算是来了。
刚到达，方识晨便被这满目绿色、粉色、紫色……各类植物颜色映得眼花缭乱，整个人变得欢欣雀跃起来。
“衍哥，这里也太漂亮了！我只怪自己没什么文化，真想吟诗一首。”
余博衍见他高兴也跟着高兴，很快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还记得吗，其实这是你欠我的。”
他一脸不解：“啊？”
“果然不记得！”余博衍故作一副失望的模样：“去年春游，你主动说要和我一组，还跟我说‘明天见’呢，结果出发都没见人来。”
听他这么说，方识晨立刻想起来，“哎呀，我那不是生病了来不了么，这你还记我的过啊？”
余博衍不顾路旁时而来来往往的人，他揽住方识晨的腰，将人拖进怀里，“所以说你没良心！你生病我连春游都不参加，直接来陪你了，你这不是欠我是什么？”
方识晨回忆着、心里跟掺了蜜似的，眼里也全是光彩，“衍哥，你那会儿肯定就特别喜欢我了！”
看着怀里得意又羞涩的人，余博衍心里满足，并不否认：“现在想想应该是的，那会儿就已经喜欢得无法自拔了。”说着想要低头亲吻。
方识晨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掌推开他的脸，“有人呢，公共场合！”
“噗——”
他笑着妥协，不过一会儿，还是趁人不注意啄了一口，见人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他笑得愈发放肆。
方识晨左顾右盼，确定无人观察他们才放下心来。他本想抱怨两句，可是看着余博衍笑得如此开心，就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是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在杏村里游览、观赏起来。
一路上两人拍了许多照片，几乎全是余博衍给他拍的，时而也会在他的要求下、双人亲密自拍。
中午他们来到杏村深处，寻到一家特色农家乐用午餐。
点餐时，方识晨严令禁止余博衍胡乱点菜，他对这人七八个菜起步的风格嗤之以鼻。
“你如果不想打包去爬山的话，我劝你好自为之！而且点那么多干什么？”
余博衍不以为然：“想给你多尝一些，浪费不了多少。”
他立刻反驳：“你这种习惯不好，以后你去外面读书也这样？什么家庭啊，这么乱点！有钱也不行，节约是美德。”
“可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点这么多……”余博衍满眼笑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什么都想试试。”
方识晨脸红，低声同他商量：“衍哥，咱们挑挑场合行不行？说话这么好听，我真不敢相信你以前没谈过恋爱。”
余博衍坦诚：“我不止没谈过恋爱，我连与人相处都不怎么会，我没有刻意学什么，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
方识晨这下彻底投降，但依然管着他点菜，避免造成太多浪费。
等餐时，余博衍给他讲解杏村观光路线图，他们下午会去村后方的小南山徒步登山。
“你好，请问这位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方识晨抬头，只见一位穿着cos服的女孩子对着余博衍说话，顿时眼前一亮——这是他喜欢的“春丽”。不仅如此，他们后面那一桌全穿着cos服。
余博衍冷着脸：“不可以。”
“……”
见女生局促尴尬、脸颊通红，方识晨不忍心：“呃……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加我。”说着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
没想到余博衍瞬间被激怒，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方！识！晨！”语气坚硬又冰冷，那位女生被吓得立马跑开。
他疑惑：“你干什么啊？这样多不礼貌……”看着人冷厉的眼神，下意识放低音量：“手机给我……”
余博衍依旧黑着脸，见他丝毫没有“有家室”的自觉，恨不能立刻收拾一顿……
直到午饭快结束，方识晨见他还在生气，拿起一个红豆糕往他嘴里塞，“吃一个。”
余博衍冷着脸咬下、沉默不言，一口一口咬牙切齿，仿佛吃的并非软糯的红豆糕。
他不解：“衍哥，你别再生气了，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好好玩不行吗？”
余博衍抓着他的手机，不悦道：“你说你错了，我把它还给你。”
方识晨瞪大眼：“我又哪儿错了？”
“我都拒绝了，你凑什么热闹？”他越想越气。
方识晨摊手，“我不是看她脸都红了吗，她穿得那么可爱，而且她朋友们也在看我们，让别人这样尴尬多不好。”
他不接受这个说辞：“这关我们什么事？”
“……”
方识晨看着人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无奈。他不想吵架，只能先妥协：“衍哥，我错了。但这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你别跟我闹了，她也没有恶意。”
余博衍气息逐渐变粗。今天不知怎么了，听见道歉还是生气、难过——方识晨竟如此不在意他的心情。
他起身结账，回来后直接拉上人走了出去，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去登山的路上，方识晨时不时和他说话，他也不出声。
到达小南山后，他沉默着给方识晨再次抹上防晒，又给人戴好帽子，他们才朝着山上出发。
登山途中，看着一路山花烂漫，方识晨注意力被勾走，他的手始终被余博衍牵着，而余博衍还是不讲话……
小南山并不高，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已登顶。
“啊——”
方识晨站在空地上情不自禁高声呼喊。
“还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衍哥，这儿视野真广阔！”
望着脚下一览无余的风景，余博衍心里却还在纠结中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