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和衍哥出去玩
晚餐结束，方识晨只觉肚子都要撑破，瘫坐在沙发上，一边抚摸，一边发出满足的叹息。
“有朋如此，愚复何求？”
余博衍被他逗笑，转转眼球，趁机道：“城北新开了一家海洋馆，从我这边过去特别方便，你要不留宿在我这里，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方识晨猛然抬头，嗓音雀跃：“好啊！衍哥你真好，给我做饭，还带我出去玩！我马上给家里打电话。”说着，起身摸索手机。
余博衍见他答应，暗自窃喜。又见他立即行动、打电话询问，心里更是目的达成的满足，悠哉将余下饭菜用盒子装好，再将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
一切忙完后，他回到客厅，见人还用手摸着肚子，下意识微微蹙眉。
“下次不准吃这么多了。”
“只能怪你做得太好吃了。”方识晨尴尬笑笑，挽回形象：“衍哥，我平时也不是这样，搞得饿了八辈子似的。我超爱吃辣，但我爷爷和爸爸总不让我吃，这不难得放肆嘛。我现在还回味无穷呢……衍哥万岁！天哪，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
余博衍听他跑火车，又是解释又是恭维，嘴角不自觉扬起，没有说话。
待人消停，他转身去储物室，取出崭新的电动牙刷和毛巾，是专门为这人准备的，电动牙刷还是对方喜欢的蓝色。不仅如此，卧室里还有洗过、崭新的蓝色成套睡衣，棉袜。
晚上十点，窗外夜色漆黑。他见某人还在看电视，毫无睡觉自觉，忍不住开口催促。
方识晨日常睡觉时间基本在十一点之后。他没有困意，本想反驳，可看着余博衍的眉毛和双眼，仿佛有一股摄人魔力，总使他无法开口说“不”，只得心甘情愿“缴械投降”。
两米宽双人床上，他们之间依然隔着两人左右距离。余博衍道晚安后很快入睡。
方识晨却睡不着，躺在床上怀疑自己在做梦——最近余博衍对他特别好，体贴周到，陪他打游戏，准备好日用品，甚至还亲手做饭给他吃，整得他都有些受宠若惊，不太习惯，这是他认识的衍哥吗？
想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慢慢转身，看着眼前刀削般的侧脸，回想这人对他态度的转变，不禁猜想：一定是憋闷太久，明明已十分优秀，却还总是紧绷自己，时刻不得松懈。
他突然想起那个夜晚，也是在这个房间，他们敞开心扉、拥抱安慰。高大沉稳之人弯曲脊背，变得卑微又脆弱，毫无防备地倾诉苦痛……
脑海闪现那些画面，他又开始心疼，蠢蠢欲动，想伸手摸摸这人的头发。
短暂犹豫后，他付诸行动，小心伸出手，心如擂鼓。即将靠近之时，一阵“咚，咚，咚”震耳欲聋——他心快要跳出来，手也抑制不住颤抖。
最终，他还是不敢，将手收回被窝，转过身去。
方识晨心跳杂乱，脸颊发烫，自觉太过奇怪和肉麻，思绪也变得慌乱。
他想了很久，一定是吃太撑影响到心脏。
不知过去多少时间，迷迷糊糊中他暗自决定，以后要控制晚餐食量……
第二日，日出之后，天空洗过一般，澄清明亮，太阳也毫不吝惜光和暖。
余博衍被生物钟叫醒，睁开眼，发现方识晨又滚到他身边，不由得好笑。
房间温暖舒适，心情跟着轻松愉悦。他小心翼翼起身，轻手轻脚出去，准备给睡懒觉的某人做早餐。
方识晨昨夜睡得晚，被人唤醒意识迷糊，表情也不情不愿。
慢慢吞吞走到餐厅，见早餐已经备好，丰盛且营养搭配，明显要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他这才清醒，自惭形秽，羞愧于自身懒惰。
不仅如此，在他悠闲惬意享用早餐时，余博衍已收拾好出行背包……
他磨蹭半天，两人终于下楼。
阳光温柔洒在身上，余博衍将新买的蓝色头盔给他戴上。
他乖乖配合，眼珠不安分转动，情不自禁赞叹：“衍哥，你眼光就是不一样，这个头盔太酷了，我喜欢蓝色！”
对方只笑不答，满意欣赏精心挑选的头盔此刻戴在本人头上，心像被什么东西填充，愉悦又满足。
坐好后，余博衍将双肩包背在胸前，让方识晨抱紧他，并温柔提醒：速度起来后可能会冷。
方识晨听话照做，小心抱住面前的腰——结实有力。
他没忍住偷看自己手臂，正毫无缝隙紧紧环住对方。不知为何，心脏又开始“咚，咚，咚”……难道昨晚吃的东西还没有消化？
接着，脑海又闪过这人给他弄的早餐：一杯温牛奶、一碗鸡蛋羹、一个牛肉饼三明治和几片猕猴桃。他琢磨，这也不算多吧，可为什么，就是觉得胸腔里胀胀的……
一路风驰电掣，冬风呼啸，方识晨情绪激动，心跳加速，丝毫不觉寒冷。
到达海洋馆后，余博衍让他先在大门等待，他乖乖答应。
对方驶出去后，他站在海洋馆外心情雀跃，东张西望。很快发现前方不远处，一群吉祥物在跳舞，欢乐有趣，他没有多想，兴致高昂地走过去。
观看“章鱼”、“海豹”、“企鹅”们随音乐尽情跳舞，方识晨被气氛带动，欢呼鼓掌，还时不时舞两下。
正入迷，臂膀突然被人轻轻触碰，他下意识转过头，一个小女孩脸蛋绯红，面色踌躇。
“同学……你真帅，你是哪个学校的？可以加个qq吗？”
方识晨顿感惊喜，以前听别人对他外貌夸奖，最多是清秀或可爱，很少有人说帅气。他不禁灿烂一笑，内心疯狂夸赞此人有眼光，然后掏出手机，亮出二维码。
小女孩见他笑，脸颊愈加通红。
“你笑得真好看……你今天一个人来玩吗？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们一起。”说着，她伸手指向身后几个朋友。
“方识晨！”
身后忽然传来余博衍的呼喊，他立即转身招手，确认对方朝他走近，才和一旁解释：“不是一个人，我朋友来了，待会我问问他，可不可以一起。”
余博衍停好车就赶紧过来，在门口却没有见到方识晨，左寻右找，很快在人群中发现某人摇头晃脑，欢乐陶醉，不由得好笑。
他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朝对方走去。穿过来来往往的人，距离几米处，却见某人拿着手机一脸灿烂，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生……他第一次觉得那笑容扎眼，控制不住皱紧眉头，方才的轻松愉悦消失大半，没有多想直接打断两人。
他走到方识晨身边，对方兴高采烈描述吉祥物的精彩表演，接着又询问是否和那群女生同行，丝毫没察觉他脸上写着“不情愿”。
余博衍黑着脸沉默不语，趁方识晨不注意，在女生脸红打量时凶恶瞪回去，果然，女生瞬间害怕地一抖，立即主动找借口告辞。
他这才满意，表情自然放松。
“奇怪，刚才她们提出一起游玩，怎么又先走了？”某人不解。
他也不答，只是将保温杯拧开递过去。
方识晨顿时感觉口渴，微微不好意思道谢接过，喝两口之后又将杯子还回。
他见对方背着一个包，而他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恍然大悟，由衷赞叹：“难怪你背个包……衍哥，都是男人，怎么唯独你如此优秀？”
余博衍收好水杯，思来想去，终究没忍住，声音发冷道：“方识晨，以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他原本满心欢喜，气氛突然严肃，不禁一怔，话也忘了说。
余博衍察觉到，心里闪过一丝懊恼，反省不该这样扫兴，很快温柔着找补：“如果是坏人怎么办？在外面要学会防患于未然。”
“可是，他们看着也就初中生吧……”他小声反驳。
余博衍不答，叹一口气，拉着他小臂往海洋馆走去。
进去后，他们最先参观海底隧道馆，方识晨看着眼花缭乱的海洋生物，不知不觉将方才琐事抛在脑后，认真观赏起来。
突然，一只鳐鱼游过来，贴在他眼前的玻璃欢快蠕动，他觉得新奇有趣，赶紧挽住一旁手臂将人拽过来，神秘又小心，害怕惊动笨拙的鱼。
“衍哥，衍哥，快看！这鱼好呆，它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好笑？”
余博衍耳边突感一股热气，他没有立刻看鱼，而是盯着挽住他臂膀的手，无意识屏住呼吸，又在被察觉前将视线挪到鱼上。
他心情莫名大好，觉得这鱼确实有意思，“的确，又呆又可爱。”仿佛意有所指。
方识晨观赏各种鱼类不停游来游去，逐渐入迷，竟忘记将手收回。余博衍没有打扰，安静在一旁观赏，还时不时偷看他的表情：惊讶欢喜、活泼灵动……
海底隧道馆很大，两人逛了整整一上午才出去寻找午饭。
走出分场馆，方识晨拉住余博衍，掏出手机准备自拍。
余博衍平时不拍照，不免手足无措，正想拒绝，可对方已调好镜头、做好动作，兴奋地唤他：“衍哥，快，看镜头！”
他犹豫一瞬，还是决定配合，但在镜头前，他不太能控制表情，嘴角似笑非笑。
方识晨看后不满意，要求重拍。
他犹豫着小声拒绝：“算了吧，这没什么好拍的。”
方识晨不服，立即指着硕大鲨鱼木牌和下方场馆名称，据理力争。
“哪里不好拍？这个标志难道不说明我们来过吗？我刚刚在里面还看见专业摄影师拍照，一张五十呢！本来想拍来着，但我看都是男生和女生拍，光线又很昏暗……现在外面天气这么好，怎么不能拍了？”说完拉住他准备重拍。
余博衍听人叽叽喳喳，好笑又无奈，只能妥协，努力放松表情配合自拍。弄了好一会儿，直到方识晨满意才离开。
午餐时间，他们来到景区餐厅，这种地方，食物往往贵且不好吃。
方识晨坐在座位上，看着对方为他摆好饭菜，心里高兴。“这个章鱼造型米饭还挺可爱的。”
余博衍在对面坐下，“可能会不太好吃，忍一忍，晚上回去我给你做。”
他轻轻摇头：“我没有那么挑剔，对了，衍哥，下午结束后我要回家，我爷爷说想我，我答应晚上回家陪他下棋，就不去你那儿了。”
余博衍心里失落，面上不显，“嗯，那下次来我给你做。”
方识晨原本担心他会不高兴，听到此话松一口气，很快心里又生出主意。
“对了，衍哥，你会下围棋吗？”
“围棋？会一些，不太熟练。”他手没停过，认真用湿巾擦拭筷子
方识晨很兴奋，“那你可以来我家玩，陪我爷爷下棋。”
听着这话，余博衍有瞬间动容，可很快又在心里否认，他将这人当好朋友，但对于对方的家人、朋友，都不太感兴趣，也不愿费劲和长辈相处。何况前段时间，他了解到方宇和鸿瑞将有合作，他不想与这些人、这些事掺上关系。
他拒绝了提议，但好在方识晨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