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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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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就死了,用得着一大清早来吵的人不能睡觉吗?都七十多的老东西了,就算死了也是喜丧。”

    贺徊坐了起来,吼完后,扯过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林修缘对着王东升抱歉一笑,反手带着上了门,声音也压低了点。

    “怎么回事?”

    刚才还没睡醒,王东升说吴明明死了的时候他甚至还在想吴明明是谁。

    王东升见他眼下乌青,满眼困倦,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只是”

    林修缘擦了擦眼角,顺了顺头发。

    “只是吴明明死的时候,他家人发现他手里抱着一个核桃木的木盒子,里面似乎有些东西”

    林修缘心里咯噔一下,能让王东升如此失态的只有一人。

    吴秀秀。

    而留在吴秀秀身上唯一的未解之谜,就是她死后是谁人用五绝炼鬼阵将她的魂魄困在地下几十年。

    “王教授,你等我几分钟。”

    他转身回了宿舍,洗脸刷牙换衣服。

    临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思索再三之后还是扯了扯垂下来的被角。

    一下,

    两下,

    床上的人没丝毫动静,他又加大了力度。

    谁知贺徊猛地坐了起来,大吼,“还让不让人活了。”他怒极,砸了枕头,“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林修缘怯怯的站在床头。

    “贺徊!”

    他软软的叫了他。

    “干嘛!”贺徊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正准备躺回去,林修缘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五绝炼鬼阵的事有了眉目,你不想去看看吗?”

    男人的手心凉凉的,软软的。

    “不想。”

    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啊,此刻他只想睡觉。

    睡他个昏天黑地。

    贺徊刚想往下躺,林修缘的手握的更紧了,肌肤与肌肤的触碰,让他无端的烦躁起来。

    “这件事都是你一力解决的,现在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你这个出力最多的人,应该亲眼见证的,不是吗?”

    这话说的,

    似乎有几分道理。

    林修缘轻轻的晃了晃他的右手。

    “去嘛”

    “一会儿回来我请你吃大餐。”

    贺徊一掀被子,跳了下来,如一股旋风一样,钻进卫生间。

    “我可不是冲大餐去的,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害的吴秀秀,心肠那么歹毒。”

    林修缘莞尔一笑。

    吃货。

    吴家。

    吴明明的儿子吴签是认识王东升的,毕竟他们现在住的房子绝大部分的钱都来自王东升,又看到王东升身后站着两个年轻人。

    虽然看起来都高高瘦瘦。

    可打架这种事又不分高矮胖瘦,只看手狠。

    他警惕的上前,“你们来干什么?”他以为王东升是要来钱的,毕竟他父亲这么多年从王东升那搞了不少钱。

    林修缘气不过这一家子人趴在王东升的身上吸了一辈子的血,态度却还如此嚣张。

    正准备上前理论,贺徊却把他拉到了身后。

    贺徊比吴签高了一个头还不止,在加上他吊儿郎当的气质,一看就不好惹。

    吴签咽了口吐沫,气势弱了点。

    “你们想干什么?”

    王东升急切想知道答案,“我们只是想看看你父亲临死前怀里抱着的那个木盒。”

    “就这?”

    吴签松了口气,转身回屋把木盒拿了出来。

    “我还以为这里头有啥传家宝贝呢,谁知道就这些破东西。”

    林修缘问,“东西都在这里了?”

    吴签点头。

    “就一堆破纸罢了,上头的字都不清楚了,还宝贝似的藏着,到死都不肯松手,你们不知道为了把这盒子从他手里掰下来,我费了多大的力气。”

    当时他以为盒子里有宝贝,以至于把吴明明的手都掰断了几根,才把盒子拿出来的。

    他眼睛骨碌一转。

    “这本来是我爸的遗物,我想留个念想”

    贺徊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怎么的,还想要钱啊?”

    “行啊,先把从王教授那搞的钱全部还回来,咱们再谈这笔。”他一把将木盒夺了过来,挑衅似的冲吴签抬了抬下巴。

    家里正在办白事,人来人往的,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人开始在指指点点了。

    他故作大方,“行,你们想要就拿去吧。”

    眼看着三人拿了东西就走了,他着实松了口气,现在的房价多贵啊,当他傻呢,就算那里头藏的是藏宝图,他也不稀罕。

    毕竟能实实在在抓在自己手里的那才是真的。

    回到家属楼。

    一楼外树木繁茂,屋子里昏暗无比。

    王东升看着泛黄的纸张,轻轻叹了口气。

    贺徊跟林修缘对视一眼。

    “入梦这种事你没羞林修缘熟,还是由他来吧。”

    王东升一听还有希望,眼睛登时就亮了,忙不迭的点头。

    “好,那谢谢你们了。”

    贺徊的手点在了林修缘的眉心处。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后,双脚踩在了实地。

    站稳后,林修缘四下一看。

    得嘞,

    还是老地方。

    吴家沟。

    村长的家。

    只是房子好像才将翻新过,红砖黑瓦,格外的敞亮。

    窗户上还有褪色的喜字。

    应该是吴明明结婚了。

    一大清早,吴母喂了鸡,喂了猪,扫了地,早饭都烧好了,她从厨房探出头来,东边的房间窗门紧闭,她气不打一处来。

    拿根木棍撵着院子里的黄狗骂。

    “你个只进不出的狗东西,成天就知道吃喝,啥也不干,连家都不看了,要你有什么用?”

    她骂的难听。

    屋子里吴明明的媳妇,狠狠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你听听,你妈说的什么话?”

    “阴阳怪气的,不就是嫌弃我嫁过来两年还没怀吗?”

    “可怀孕是我一个人的事啊。医院咱们也去了,医生说我没啥毛病,兴许是你不能生呢。”

    说到这,吴明明梗着脖子。

    “瞎说什么啊,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啊。”

    媳妇啐了他一口。

    吴明明趁机哄道:“她骂就随她骂,谁让她是妈呢,等以后你成了婆婆,你也可以骂。”

    说着两人滚做了一团。

    夜晚。

    吴母在床上唉声叹气,吴父则道:“实在不行,让他两离婚,我们老吴家可就这一根独苗,可不能断在我手里了。”

    吴母抹泪。

    想起什么似的道:“你说,明明媳妇一直怀不上,是不是跟秀秀的死有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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