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哑婆
“婆婆，您在家吗？”
望月村，阿娜跑到哑婆那间老旧的茅屋前。
“在呢”一道绸布被撕裂般的声音响起，嘶哑而破碎，让人不禁为她的喉咙担忧。接着房门被打开，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哑婆弯着腰，脚步缓慢而沉重，花白的头发稀稀疏疏的披在肩上，岁月在她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深陷在眼眶里的双眸黯淡无神。
“婆婆在呢！”哑婆苍老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露出了那几颗仅剩的牙齿，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惹我的娜娜了？”
“还不是阿爹！”阿娜气呼呼的说道：“阿蛮哥哥成武者了，阿爹要带他去青阳镇买武技，说好了带我一起去，结果趁我还没起床，他俩自己偷偷的去了！”
阿娜小妮子很生气，她决定再也不理阿爹和哥哥。
“阿蛮突破武者了吗？”
哑婆愣了一会。
“娜娜，婆婆困了，要睡觉了，你以后再来找婆婆玩好吗？”哑婆吃力的从门前桃树上扯下一颗桃子递给阿娜。
“好吧，那我回去了”阿娜接过果子，和哑婆道别：“婆婆再见。”
“快回去吧。”
哑婆笑了笑，往屋里走去，嘴里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阿蛮那孩子不知不觉间也成武者了”
……
“蛮儿，量力而行！”
武技斋后院，林啸对着即将登上擂台的阿蛮叮嘱道。
“知道了，阿爹。”
阿蛮点点头，目光对着擂台来回打量。
因为空间限制，武技斋的这座擂台并不是很大，也就二十米长宽，但用材却不一般，都是用上好的黑岩石块堆砌而成，坚硬程度远不是公用擂台能比，可以让武者在上面使劲折腾。
“土包子，看什么呢？还不上来，少爷我还等着回家呢。”
屠泽不屑的看着阿蛮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是不是不敢上去了？”
冯玥在后院二楼的窗户旁饶有兴致的看着阿蛮。
“都说虎父无犬子，林啸年轻时浑身是胆，他的儿子想来也不会太差”张向悠闲的喝着茶。
“屠泽的暴风之刃已经达到了小成地步，至于林蛮，好像还没学过武技吧？”冯玥转头，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张向。
她好像听张向说过，林啸这次来青阳镇的目的，除了去主家交付冰莲，再者就是买武技。至于林蛮这个名字，则是听张向喊阿蛮的时候老是喊小蛮，冯玥就觉得阿蛮的全名应该是林蛮。
“嗯，那小子刚突破武者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学习武技呢”张向也来到窗边，站在冯玥身旁：“你看，他上去了，我就说嘛！”
冯玥下意识的看去，就看到阿蛮已经登上了擂台，娇声笑道：“呵呵，小子胆挺大。”
“磨磨唧唧的，少爷我都快睡着了”屠泽翻了个白眼，直接冲向阿蛮。
“倒下吧！”
屠泽在距离阿蛮还剩两丈的位置处双脚合拢，在擂台猛踏一脚后整个人凌空而起，借着惯性，还有风元力的速度加持，眨眼间就来到了阿蛮面前。
“嘭！”
附加了风元力的拳头迅猛无比，阿蛮还没来得及激发穴窍内的元力覆盖全身，就被这一拳轰到了擂台边缘。
“竟然没事？”
屠泽眉头微皱。
“这就是风元力吗？好快的速度！”
阿蛮心头凛然，也认识到了风元力的厉害之处，被打断的元力也在此时再次从穴窍内涌出，感受着手臂内那股磅礴厚重的力量，迅速朝着屠泽扑了过去。
“吃我一拳！”
阿蛮对着近在咫尺的屠泽挥出了拳头。
“土元力武者？”
屠泽看着迎面而来的阿蛮身上有着黄色光晕流转，便明白了刚才自己的一拳为何没有对阿蛮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脚下轻点，人就跳到了一旁，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阿蛮的攻击。
“轰！”
阿蛮的拳头落空，在擂台上砸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坑。
“这小子力道怎么这么大？那可是黑岩石块啊，都是元石啊！”
武技斋掌柜心里在滴血。
“下去吧，反应这么慢。”
屠泽趁机出手，整个人如迅捷的猎豹朝阿蛮冲了过去。
他要趁阿蛮攻击落空，防守不及的空档给予阿蛮最后一击！
“好快的速度！”冯玥和张向不由夸赞了几句。
阿蛮刚要转过身，背后就传来了呼呼作响的风声，身子一歪，躲过了这一记偷袭。
“咚！”
两人的身影擦肩而过，阿蛮抓住机会，一拳打在屠泽身上。
屠泽直接被这股力量轰飞，在擂台上翻滚了几圈才爬起来。
一击奏效，阿蛮再次握紧拳头冲向屠泽。
“好霸道的力量！”屠泽身子微颤，显然阿蛮的一击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擦掉嘴角的鲜血，屠泽闪到一旁，思考着应该怎么对付阿蛮。
“土元力的力量太强了，防御也厉害，既然不能跟他发生正面碰撞，那我就消耗他，看他能够撑多久！”屠泽想到了应对方法，风元力附加在身上，来回躲避着阿蛮的攻击。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阿蛮已经慢慢显露颓势，一副元力不支的模样。
“唉，突破武者的时间还是太短了，穴窍内蕴含的元力太少，也不够精纯”张向摇了摇头，觉得阿蛮必败无疑。
“还偏偏遇上了以速度闻名的风元力武者”冯玥也附和道，她也认为阿蛮败局已定。
“呼”，“呼”
阿蛮喘着粗气，停下了进攻。
“不行，根本追不上他，再这样下去，等到我元力耗尽，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打败我！”穴窍里逐渐变少的元力让阿蛮感到焦急。
“撑不住了吧，到我出手了！”屠泽欺身而上，重重一脚踹在阿蛮肩膀上，阿蛮当即被踹飞。
看到阿蛮身上元力光晕变得黯淡的那一刻，屠泽就明白阿蛮的元力即将消耗完。
“噗通。”
阿蛮的双臂撑在平整的黑岩石地面上，想要爬起身来，肩膀处却传来一阵剧痛，让他重新摔倒在了擂台上。
穴窍内的元力在屠泽踹向自己的时候就彻底耗干，没了土元力的加持，自己被屠泽一脚踹的浑身疼痛难耐。
“突破的时间太短了，体魄的淬炼程度还远远不够，穴窍内容纳的元力也还不够精纯！”阿蛮思索一番，就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屠泽觉得该结束这场闹剧了，同时也想着该怎么做，才能给这个多次让他丢失颜面的乡下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或许是因为张向和冯玥在二楼观看的缘故，让他没敢下杀手。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比直接轰杀阿蛮还好的办法！
屠泽缓缓走了过去，他决定用拳头把阿蛮打下擂台，要让这个修炼土属性元力的小子败在自己这个风元力武者的拳头下。
“有着最强防御之称的土元力武者就要败在我这个体魄最差的风元力武者手下，想想就好玩”屠泽不怀好意的想着。
“屠泽是准备杀人诛心啊！”张向看穿了屠泽的意图。
“确实，不过屠泽的肚量也太小了，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比试，双方又没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太下作了”冯玥有些不齿屠泽的行为，却也没有出言阻止，而是看着张向好奇道：“你说，林蛮那小子如果以这样的方式被屠泽打败，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我哪知道？”张向有些烦躁，望向林啸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