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林筱姗的突然出现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候,文秀突然从房门里跑出来,神色慌张,朝我低声叫道:
“现在不能走!”
我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房门,文秀跑过来拉起我的手:
“林筱姗来了,我刚从窗户里看到的。”
我吓了一大跳,忙把那只伸出去的脚抽回来,疑惑道:
“她怎么会来!”
文秀一边关门一边说:
“我说过,她聪明得很,你一夜未归,她一定怀疑你到我这来了。”
我愈加地疑惑了:
“就是说她一直知道你在这里住着,”叹了一口气又道,“原来你们都是通了气的,只有我一个傻子。”
文秀说:
“现在不是和你解释这些的时候,”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往房里推,“你躲到阳台上去。”
我说:
“我为什么要躲?”
文秀停下来,瞪着我:
“你想死啊,林筱姗来了。”顿了一顿说,“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我不明白文秀为什么会这么怕林筱姗,但终于还是听她的话,走出客厅,到了阳台上,文秀把阳台的窗台关上,又拉上了窗帘。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墨黑的天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可以依稀辨得一些物事的影子,我很奇怪,文秀居然能从这些影子里辨认出林筱姗来,可见她对林筱姗的熟悉。
黑夜已经过去,正是黎明时刻,晚睡的人已经躺下,早起的人也还没有起来,正是这个世界里最安静的时分,凉风吹过来,掠过鼻尖,有几分寒意,禁不住有点瑟瑟发抖。
然后我就听得房间里有脚步声,是皮鞋的声音,我知道不是文秀的,那自然是林筱姗的,她已经进房间了。
我很好奇,于是把耳朵伏在窗子上,凝神听着里面的声音,我听得林筱姗说:
“怎么这么晚没睡?”
文秀答道:
“不是没睡,是已经起来了,睡不着!”
林筱姗笑道:
“想你男朋友了吧!”
我的心一惊,这男朋友难道指的是我么?
听得文秀陪笑道:
“才不是!”
林筱姗道:
“他不回三亚,在重庆呆着做什么?”
我的心一凉,已经知道林筱姗口中的男朋友并不是我,大概是我的堂弟,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这是文秀正确的选择,然而一边这么想,一边心里还是忍不住隐隐作痛。
听得文秀道:
“他还能做什么,富家公子,游手好闲,插科打诨。”
林筱姗咯咯笑道:
“你可别这样说我小叔子,刘治听到了,该要不高兴了。”
文秀道:
“他向哪听去,而且就算当着他的面,我也这样说,难道我的男人还不能让我说么?”
我听到文秀说“我的男人”时,心更加地痛了,林筱姗笑道:
“是是是,你的男人你当然有权利说,不过你说刘治听不到,那可不一定。”
林筱姗的话到后来有几分冷,竟然比外面的冷空气还要冷,我心里知道,林筱姗这话大概是说给我听的。
文秀的声音也明显有几分紧张:
“林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懂啊!”
林筱姗道:
“你懂的!”
文秀说:
“我真得不懂。”
然后林筱姗又咯咯地笑起来:
“我逗你玩呢,瞧给你一张俊脸吓得,难不成我还能怀疑你在这间房里私藏刘治么,刘治答应过我两年内不会见你的,我自然相信他的,我更相信你,你比刘治清楚,你们私自见面的后果,对吗,文大小姐!”
她说话到后半部,明显抬高了声调,唯恐我听不到似的。
文秀的声音更加紧张:
“我,我真没有!”
听这声音,我能感觉到文秀十分地畏惧林筱姗,我甚至能看到文秀那张娇脆的脸上的苍白。
这时候房间里突然没有了声音,异常地安静,这使我紧张,我突然害怕林筱姗要对文秀做什么。
我把耳朵更紧地伏在窗玻璃上,恨不得把耳朵窗过去,希冀听到一丝声音来。
过了半响,终于有了声音,是文秀带着哭腔说:
“林姐,没有,我真得没有见他!”
林筱姗扑哧一声笑起来:
“没有就没有呗,你又何必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向你讨喜糖吃的。”
文秀和我几乎同时出声,还好我声音不大,林筱姗没有听到,当然她即使听到了,大概也会装作听不到,文秀说:
“什么?”
林筱姗道:
“你不是下个月要和我那小叔子结婚了么?”
文秀道:
“我没有啊,林姐,我们才刚开始谈恋爱。”
林筱姗道:
“可是我那小叔子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你只要和他说,我们下个月结婚,他一定会同意的。”
林筱姗的语气像是命令式的,这使我越来越疑惑不解。
听得文秀带着哀求的语气说:
“林姐,不可以啊,真得不可以!”
林筱姗的语气开始变得冰冷:
“不可以,那你要嫁给谁,嫁给我家刘治么?”
文秀忙道:
“不不不,当然不是!”
林筱姗道:
“那我劝你好好考虑考虑,嫁给我那小叔子吧!”
文秀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听得林筱姗道:
“天还没有全亮,你还可以再睡会,我就不打扰你了,刘治昨晚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去哪花天酒地了,我得继续去找他,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文秀,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希望不久的将来能喝到你的喜酒,我走了,对了,你明天要回重庆了吧。”
文秀“啊”了一声,似乎有点惊讶,随即又道:
“是的,明天天一亮,就该回去了。”
林筱姗道:
“我走了!”
然后果然听得她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到了门口,又听到“砰”的关门声。
我知道林筱姗已经走了,忙推开玻璃窗,拉开窗帘,跑进来,文秀正关了门进来,我急忙问道:
“我全听到了,全听到了,到底怎么回事?”
文秀抬起头来,脸上是暗沉无光的,有气无力地说:
“听到也好,没听到也好,你不要问了,问了我也说不出来,你走吧,快点走,离开我的世界,越远越好。”
我恳求她道:
“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