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布莱克舞会
斯莱特林男生寝室里，斯内普正看顾着咕噜作响的坩埚。
圣诞节假期前他接到了卢修斯的订单为他熬煮完美品质的美容药剂，市面上美容药剂并不稀缺但完美品质的美容药剂很少见。
斯拉格霍恩教授曾说过普通品质的药剂谁都能做，而完美品质的药剂能做的人只有魔药大师和未来的魔药大师，这需要绝伦的天赋。
而斯内普正好具有这样的天赋，所以他收到了来自马尔福的橄榄枝。
是那条路从来不会拒绝送上门的机会，斯内普显然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他够到了这个橄榄枝，他需要一个向上的助力，这个助力虽然给他的力道轻柔但也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卢修斯送来的美容药剂的材料都是双份且需求不少，他完全可以在里面凑出两份药剂当做圣诞礼物。
卓拉特尔的圣诞礼物来的很早，圣诞节当天早上那只灰白色的猫头鹰就挥舞着有力的翅膀把银绿色包装的包裹扔在他的脑袋上扬长而去。
斯内普惊呆了，比他脑袋还大的包裹直接把他砸到了桌子底下，他恼怒地盯着那只没礼貌的猫头鹰心里暗暗咒骂着它飞行的时候脑袋会狠狠地撞树上！
在留校学生和教授们欢快的笑声中斯内普抓了片三明治就拎着包裹跑了出去，该死，这可真是够丢脸的！
他在寝室里拆开了包裹然后松了口气里面没有太过贵重的东西，包裹里躺着的是两件厚实的巫师袍，英国的冬天寒冷异常，这两件袍子比他身上洗的有些掉色的单薄袍子更能让他温暖地渡过这个冬天。
斯内普的手指抚摸着巫师袍崭新光滑的面料，指间温暖的同时心里涌上被看破的难堪，即使他知道对方只是好意。
越是自卑的人自尊心越强，越是缺少温暖的人触碰到温暖的时候产生的第一反应往往不是接受而是抗拒，他们会被反复试探温暖的表皮下包裹的是蜜糖还是砒霜，又或者直接拒绝这份温暖。
最终斯内普还是收下了这份温暖。
就当是交换礼物了，完美品质的美容药剂应该抵得过这两件衣服。
斯内普想道。
卓拉特尔这个圣诞节过的并不轻松，除了回来的第一天她每一天都有圣诞节舞会参加，每一天她都要跳无数支舞，梅林知道她现在走路脚都是酸痛的。
今天参加的是布莱克家的舞会，说真的卓拉特尔并不喜欢这个地方。
作为家世显赫的布莱克家族的住宅布莱克家族的装饰不可谓不华丽，特别是举行舞会的客厅即使容纳百十个人也不拥挤：
巨大的窗户可以俯瞰房子前面的街道，干净的没有一点灰尘的巨大壁炉两侧是两个华丽的玻璃橱柜里面摆满了各种奇特而珍贵的古老黑魔法物件。
一面墙上覆盖着一个布莱克家族的树形族谱挂毯，上面的名字从最上方分岔开始都是些在历史书上见过的名字，从魔法部部长到霍格沃茨校长可见布莱克家的人才辈出。值得一提的是这块挂毯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被烧穿的洞，那是被逐出家族的人的名字，这些洞让整张挂毯看上去像蜘蛛网一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分崩离析。
还有就是二楼楼梯旁边的墙上挂满了家养小精灵的脑袋，他们大约是用了特殊的魔法家养小精灵的血仿佛还没有干透，这让整面墙看起来诡异极了。
“怎么样？对我家还满意吗？”西里斯穿着中世纪贵族一样华丽庄重的衣服出现在卓拉特尔面前递了杯红酒给她问道。
说实话卓拉特尔被今天的西里斯惊艳到了，不得不说人靠衣装西里斯现在看起来倒真像一位古老家族的继承者了。
“令人惊叹的审美。”沉吟了一会儿卓拉特尔回答道，余光在那面挂满家养小精灵脑袋的墙上飘过。
“聪明的回答。”西里斯忽然笑了，对她行了个贵族礼，“美丽的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和谁跳不是跳，西里斯至少长的好看，卓拉特尔将手放到他手上笑道，“当然。”
两人漫步进舞池，舞池里的人不少，他们融入其中几乎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另一边布莱克夫人正热情地招待辛西娅，她知道辛西娅醉心炼金术还送了她很多珍贵的炼金材料。
面对她的热情辛西娅有些不知所措，终于一番客套之后布莱克夫人直入正题，“说起来卓拉出生的时候我们还谈过两个孩子的婚事呢。”
布莱克夫人很满意卓拉特尔，出身家世显赫的纯血家族，父亲在魔法部任有要职，母亲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炼金大师，两个哥哥也是纯血里出名的省心。
况且她找纳西莎打听过卓拉特尔不仅人长的漂亮，还是斯莱特林一年级的首席，未来可以成为雷古勒斯的助力。
是的，雷古勒斯。
在进霍格沃茨之前西里斯是她的长子，她以为他虽然不着调长大了就好，从斯莱特林毕业之后就会成为布莱克的家主带领布莱克家族走向更辉煌的时刻。
但是他竟然被分进了格兰芬多！多么讽刺！布莱克出了一个格兰芬多！还天天和波特家的那个蠢货混在一起！
雷古勒斯从小就听话、孝顺，他才是带领布莱克家走向辉煌的那个人！
“你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吗？”西里斯的手虚搭在卓拉特尔的腰上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卓拉特尔顺着他的力道转了个圈看到了笑容满面的布莱克夫人和明显有些不在状态的辛西娅，“你知道什么？”
“你就不能猜一下吗？真是扫兴。”西里斯撇撇嘴露出嫌弃的表情。
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卓拉特尔随口说道，“管他什么事，总不能是我和你的婚事。”
“你果然很聪明，卓拉，猜对了！”西里斯用一种故作惊喜的声音在卓拉特尔耳旁小声道。
卓拉特尔好似被惊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还是西里斯把她带出了舞池，震惊之后卓拉特尔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西里斯，“我才十一岁！”
“我也是十一岁啊。”
“纯血家族之间的联姻不就是这样吗？就像纳西莎和卢修斯他们毕业就会结婚。”
西里斯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探究和隐隐的得意，他迫切地想知道她会怎么做，她不是总用那种超然物外的角度像神明一样指责他们的愚蠢吗？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又会怎样呢？
于是他添柴加火地接了一句，“我妈妈可是很满意你迫不及待地想我娶你进门呢。”
惊慌之后卓拉特尔慢慢冷静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向舞池对面的场地，在那边布莱克先生正带着雷古勒斯跟那些魔法部的官员、纯血贵族打招呼。
雷古勒斯是西里斯的亲弟弟，如果说西里斯是艳压霍格沃茨的英俊那么雷古勒斯就是一种带着忧郁气质的俊美，相比于跳脱、偶尔有些莽撞的西里斯，雷古勒斯这个人更具智慧与冷静。
再次看向西里斯，卓拉特尔看他的目光中带着些怜惜。
可怜的孩子，你弟弟把位置都给你顶了你还在这傻乐呢？
不愧是你，没脑子的格兰芬多。
用目光示意西里斯往那边看，没想到这人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还隐隐透着躲清闲的窃喜。
卓拉特尔的眉头抽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布莱克家族更换继承人或许是件好事……
端着饮料和西里斯碰了一下高脚杯里的液体表面泛起涟漪，卓拉特尔认真地盯着高脚杯似乎对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她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缓慢开口，“或许谈论的是我的婚事，但不一定是你的。”
“或许你忘记了招待来宾、介绍人脉可都是继承者的职责和待遇。”卓拉特尔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到呆住了的西里斯身上，“你似乎有了新的对手，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布莱克把布莱克家族视为牢笼，将布莱克夫妇的管教与期待视为洪水猛兽，她在霍格沃茨或者是其他地方不止一次听见过他的抱怨，卓拉特尔不知道西里斯把自己继承者的身份看的有多重，至少他不像斯莱特林那样具有振兴家族的使命感。
或许在听了她说的那番关于改变的话之后有了新的希望，但他真的能靠着这点希望在挫折、失望、气馁等等的打击下坚持下来吗？
而且他的对手还是他的弟弟，一个身上斯莱特林特性明确的雷古勒斯，相比一个不服管教的格兰芬多，相信布莱克夫妇更期望有一个斯莱特林出身且更听话的继承者。
之后的时间里西里斯看起来有些落寞，他缩在一个角落里窥视着另一边和谐的一家三口，他像一个外人一样地远远看着。
西里斯今天特地打理过的头发都耷拉了下来，灵动的眸子垂下，语气闷闷地，“或许没有我他们会更高兴也说不定。”
“至少雷古勒斯很在意你，三分钟里他望了你五次。”
卓拉特尔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慰他，布莱克家的人可真是有趣，她都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养育出这样性格南辕北辙的亲兄弟的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西里斯开始给她讲雷古勒斯小时候的事情：
他从小就喜欢他，喜欢跟在他后面叫他哥哥、喜欢缠着他陪他玩，总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声让他不要惹爸爸妈妈生气、不要生爸爸妈妈的气……
卓拉特尔耳朵都被吵的长茧子了西里斯还一直喋喋不休，最后忍无可忍的卓拉特尔放了个大招，“这样看来好像你从小就不太懂事。”
西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