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复方汤剂
事实证明复方汤剂不愧是五年级才学的高级魔药，卓拉特尔的两次尝试都失败了，为此还炸飞了两个坩埚。
她熬魔药的地点是一个废弃教室，门上被她用了混淆咒除了她没人会注意到这个地方。
第三次失败之后，卓拉特尔的坩埚再次飞了出去，这次的爆炸比前两次大的多，她的坩埚先被掀到天花板上，而后打破了窗户玻璃飞出了教室。
“啊……该死的！”
墙外一声痛呼让卓拉特尔从桌子底下探出脑袋，看向外面，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被她的坩埚砸到了。
“阿拉霍洞开！”
那道怒气冲冲的声音用了开门咒，一脚把门踹开，厚重的门板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卓拉特尔悄悄探出脑袋就看见额头肿了个大包的斯内普拎着她的坩埚堵在门口，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刚才是谁干的？出来！”属于斯内普的嗓音里裹挟着浓浓的怒气，可见刚才那一坩埚的确砸狠了。
卓拉特尔心虚地收回脑袋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小声地在自己制造的废墟里出声，“这呢。”
斯内普快步走到罪魁祸首面前，然后准备好的极具攻击力的话就噎在喉口咽也不是吞也不是，他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不确定地喊道，“卓拉？”
他几乎无法把眼前这个倒在灾难现场的黑乎乎、脏兮兮的家伙和平时风光霁月的斯莱特林一年级首席联系在一起。
“没错，是我。”卓拉特尔有气无力地对他笑了一下，“拜托，搭把手……”
当斯内普把卓拉特尔从那堆狼藉里拉起来的时候她还忍不住抱怨着，“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魔法界的魔药大师那么少了……”
“你在熬制复方汤剂？”斯内普忽然抬头问道，他在卓拉特尔熬制魔药的地方发现了非洲树蛇皮和草蛉虫。
“啊，被你发现了。”卓拉特尔也没被拆穿的心虚平静地接话。
那人不痛不痒的态度让斯内普有些恼火，他冷着声音说道，“我假设你知道高级魔药是要在教授看护下完成的？”
卓拉特尔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她当然知道这个规定，可这不是在假期嘛。
教室里安静的过分，看着女孩可怜巴巴的脸斯内普心里刚燃起的火苗就熄了个彻底，他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注意自己的安全。”
卓拉特尔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抱歉，下次我会看好我的坩埚的！”
那双澄澈如夏日晴天的湛蓝眼眸里有着细碎的光，望着那双眼睛斯内普的心跳加快，他伸手按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样的悸动在他乘着小船穿过漆黑的湖面第一次见到霍格沃茨城堡的时候有过。
“你怎么了？”卓拉特尔担忧地望向他，她害怕斯内普被她的坩埚砸出问题了，毕竟刚刚爆炸的力道可不轻她用了两个铁甲咒都没挡住。
“没什么，只是有些热。”斯内普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低声说道。
卓拉特尔松了口气似的夸张道，“还好，要是把你砸出事斯拉格霍恩教授会杀了我的。”
“怎么会……”他可不认为他们的院长会为他得罪大名鼎鼎的阿曼达的女儿。
“你太谦虚了，你可是他最亲爱的‘斯莱特林的瑰宝’。”
在一次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曾用这个词形容过他，他还说斯内普会是英国巫师界下一个魔药大师。
想到那次尴尬的经历斯内普脸色发红，他僵着声音转移了话题，“复方汤剂中的草蛉虫需要小火熬制二十一天，我记得你没这个时间。”
“的确，所以我在对角巷买了已经熬了二十一天的草蛉虫熬煮液只需要加热到合适的温度就可以进行后面的步骤。”
“但是没想到魔药店会卖这种残次品，我要给他们写一篇长长的投诉信！”
她没想到魔药店卖的草蛉虫熬煮液里面竟然没有提纯，甚至熬煮时长不够，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坩埚炸了几次，还砸到斯内普的原因。
“炼制一瓶成色好的魔药是没有捷径的，小姐。”
“知道了，知道了，斯内普大师。”
两人就熬制复方汤剂的材料、技巧谈论了将近一个小时，卓拉特尔架起坩埚拿出了最后一份魔药材料开始了准备工作。
草蛉虫汁液在坩埚里冒着泡，刺鼻的虫腥味在教室里升腾，斯内普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蜷着看着坩埚里的液体有些跃跃欲试。但是卓拉特尔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虽然你在魔药方面的确比我厉害……”
“相信我，当你知道我是给谁熬的这副魔药的话你会后悔你的好心的。”
一张欠揍的脸出现在斯内普脑海，他板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人的名字，“詹姆·波特？”
在他的注视下卓拉特尔肯定地点头，果然斯内普的脸色变得难看。
“我也不想的，可是他给的太多了。”
波特告诉她帮忙的话可以把祖传的隐形衣借给她玩两天——那可是《诗翁彼豆故事集》里记载过的传说中可以骗过死神的隐身衣！
教室里突然变得安静只有坩埚里墨绿色的液体“咕噜咕噜”的声响，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坩埚心里估算着放非洲树蛇皮的时机，她有些紧张，嘴唇紧紧抿着。
她身旁的男孩像木桩一样立在坩埚旁，相比于女孩的紧张他显得游刃有余，在注意到坩埚里的液体剧烈沸腾之后他眼疾手快地取了两次非洲树蛇皮仍在坩埚中间，一边用搅拌棒在坩埚里搅动。
坩埚里的液体已经变的粘稠，呈现出巧克力的色泽，这是复方汤剂成型的标志，再往里扔一根头发这锅魔药就可以出锅了。
从味道和颜色判断，这是一锅成色不错的复方汤剂。
卓拉特尔这时候才把称好的材料拿起，她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斯内普，她惊讶于他对魔药材料重量的把控，他对加入魔药材料时机的把握。
同时也有些泄气，同样的材料、工具他能熬出不错的魔药，她只能弄出炸弹，人与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这时斯内普已经熟练地把坩埚里的魔药装瓶顺手递给了她，这一锅魔药可以装五瓶，卓拉特尔只收了两瓶，剩下的让他自己收着了。
“收下吧，没有你我连这两瓶都没有。”
带上魔药卓拉特尔和斯内普一起出了教室，一路上她都用一种赞叹的目光看着斯内普，不愧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好的学生，一年级就能做出五年级才学习的魔药！
斯内普被卓拉特尔极具存在感的目光看得走路都不自在到转角处就说自己有事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黑湖边上波特和西里斯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卓拉特尔出现在路口隔了老远就看见他们胸口显眼的金红色，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们提着油灯站在毛榉树下一派蓬勃朝气。
把魔药瓶递给波特的时候他差点给她跪下来，“梅林啊，你真的做出来了！这可是五年级才能学的魔药！”
“噢，卓拉你救了我，你一定是我的幸运星！”
西里斯默默往旁边移了几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脸上的表情隐隐透出嫌弃。
“嗯，事实上这瓶魔药是西弗勒斯完成的。”卓拉特尔打断了波特的兴奋说道，“我试了几次，每次坩埚都炸了然后砸到了他……他真的是个天才，第一次就成功了！”
她越说越兴奋丝毫不顾波特垮下来的脸，波特只觉得握着魔药瓶变得沉重无比，“鼻涕精会这么好心？”
“事实就是这样，你不能总带着偏见看他。”
“还有我再说一次，给人取谐音绰号这样的行为真的很蠢，除了让你内心获得虚假的满足之外毫无用处。”
“难道你没有觉得莉莉对你的态度越来越不好了吗？没人会欢迎一个欺负自己朋友的人，无论是言语上的羞辱还是肢体上的欺负。”
被人当面揭露错处的感受并不好，波特扯着嗓子争辩道，“可是他是个斯莱特林，他会知道很多黑魔法！西里斯说他比七年级的巫师知道的黑魔法还多！他会带坏莉莉的！”
卓拉特尔的表情变的一言难尽像在看一个奇特的生物，“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很无理取闹吗？詹姆斯，照你的说法斯莱特林的院长和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都应该被关进阿兹卡班。”
波特被卓拉特尔的话堵住了嘴想不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梗着脖子挤出句，“要是他离莉莉远点我就不会找他麻烦的。”
“你真的很荒谬，说起来明明你才是后来的那个。”翻了个白眼卓拉特尔觉得波特的大脑构造和一般人不同，脸皮还很厚。
“什么荒谬、这是爱情！”
然后西里斯打断了他的话，他并不喜欢这些无意义的争论，“别爱情了，现在你应该做的是去魔药学办公室把这瓶魔药放进去，据说教授今晚上就会回来。”
三个人的身影在枝繁叶茂的毛榉树下渐行渐远，他们带着各自的坚持谁也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