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水藩
“君侯传我？”两司马孟会看着面前的侍者和他身边的帐前武士问道
“正是如此，烦请两司马大人速速与鄙人前往。”侍者躬身说道
“理应如此”两司马孟会回道
话不多时，两司马孟会跟着侍者来到大帐，经过通传进入帐内，正欲行礼，左侧司马大人开口问道：“你便是那射鹿之人？”
“正是某人”
“何不自己留着，为何进献君侯，可是有所求乎？”
“不敢，某乃黑水藩藩臣，有所获当进献君侯，此乃为臣之礼，况且此时正值战时，缴获理应上报，不敢私藏。”两司马孟会恭敬的说道。
“你却也诚实可爱，你叫何名？是何出身？”司马大人赞许的问道
“某姓孟名会，现年十七岁，出身加奇孟家，家父名讳凤，某乃二子，目下无爵，现任上军左师甲旅五卒前锋两司马，司职甘河大营左翼巡逻。”两司马孟会正色答道
“孟会”黑水侯看着孟会身形健硕，仪表堂堂，又见他谈吐不俗，举止有礼，暗自认可便轻声唤道
“臣两司马孟会拜见君侯”听闻当面传来声音正是黑水侯唤他，孟会急忙行礼
“无需多礼，你忠心可嘉，献鹿当奖，奖你入席饮酒”转头对着侍者接着说到“取一只卮来赠予两司马”
孟会拜谢后入席安坐，自有两名侍者为其布菜，又一名侍者端来一青铜卮置于孟会席上，拿出酒勺为孟会倒满一觞酒，孟会双手端起觞杯，跪起身来言道：“臣下谢君侯赐酒，先敬君侯”
端起酒爵黑水侯笑着说道“好，好，好，哈哈，司马大人同饮。”
帐中三人一同满饮
“无需拘谨，帐中皆我黑水藩众，当要饮饱食饱才好，况且此鹿乃你所获，若吃不完腐败当要怪你”黑水侯对孟会笑着说道
孟会略有激动，欣喜地看着黑水侯回道：“诺，臣下定当负责到底”
“哈哈哈哈”
“满饮”
帐中一片祥和之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司马大人开口问道：“两司马近日巡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听闻此言，孟会放下食著答道：“近日巡查多遇狄人探马，但对方并不恋战，更兼数次所遇狄人皆有马匹代步，阻拦不得”
听言司马大人与黑水侯对视一眼，心中暗道，“正如君侯所思，事出无常，其必有妖。”
又听到孟会接着说道：“有一特别之处”
“哦？何处特别，你细细说来。”司马大人问道
“诺，以往与狄人作战皆以北狄为主，辅以他族，近日数次遇敌，却不想多有成建制的东夷人军队”
“何种军制？数量多少？”司马大人急忙问道
“均为斥候、探马，甲胄精良，刀兵齐备，不似寻常募兵，以伍、两为主，由此可见军制恐怕不下一师。”孟会将所见所思一股脑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君侯，司马大人”孟会拱手说道“某自幼生长于加奇城，对于东夷人习性颇为熟识，这些东夷人虽身着北狄甲胄，但内衬棉制素袍，以硕棒为兵，况且其中兵士、军士皆为东夷人，恐怕并非临时招募那么简单，此中内情还望君侯定夺。”
“依你之见，此中有何阴谋？”看着两司马孟会，黑水侯缓缓问道
“臣愚见，恐怕东夷人与北狄结盟共图我黑水藩”孟会定色答道
“两司马真知灼见，得此麟儿上大夫有福，君侯幸甚啊！哈哈哈”听闻两司马孟会之言，司马大人笑着抚掌说道
黑水侯听闻司马大人之言开怀大笑，举起酒爵说道：“来，满饮此杯。”说罢一饮而尽
二人也是举起酒觞一饮而下
“今日兴尽，两司马可先行休息，吾与司马大人期望两司马立功得爵，让上大夫好好开心一下。”黑水侯笑着对孟会说道
“定不负君侯所望，为了我黑水万死不辞，臣告退。”孟会庄重拱手向二人施礼，便要转身回去
“且慢”黑水侯喊住孟会
正当孟会疑惑回头时
只见黑水侯对一旁侍者说道
“再去取一只卮来，将鼎中鹿肉一并送至两司马帐中，再配些佐料一并送去。”
“臣多谢君侯”孟会略有感动施礼说道
“哈哈，你与吾有言在先，这吃不完的可要你负责啊！”黑水侯笑着扶住孟会说道
“放心，吾与司马大人不会与你父上大夫言你饮酒一事的，哈哈。”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大笑
待到孟会转身离开大帐，司马大人对黑水侯说道
“与军报所述相符，看来北狄与东夷人已经勾连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目下狄人主力不见踪影，我等不可不防啊！”
“司马大人言之有理，可有应对之策？”黑水侯问道
“当遣一卒（军制，100人/四两为卒），伪装隐匿越过甘河，前往北狄刺探军报，再做打算。”司马大人答道
“没错，事不宜迟，你即刻安排。”黑水侯说道
“诺，臣这就去。”司马大人说完便转身离开大帐
看着司马大人转身离去，黑水侯回身走到帐中悬挂着的黑水藩舆图前
看了看位于东北处的加奇城，心中想到：“上大夫有个好儿子，足慰平生，吾子亦不差也。”
随即又仔细查看起甘河大营位置，思考些什么
“君侯，有信使前来。”帐外武士进来通禀道
“好，让他进来”黑水侯对着武士说道
转身又对帐中侍者说道：“你等先退下吧。”
“诺”帐中众侍者齐声应道便齐齐退出帐外
不多时，走进一皂袍男子拱手对黑水侯言道
“君侯，王城传来消息，大王恐怕时日无多，正欲立储君。”
“哦？果然无暇顾我黑水藩？”
“何止无有援军，恐怕新王即为各藩各国要遣质子入王城以安社稷。”
“此事暂且不提，储君君上可有中意人选？”
“君上中意王子建。”
“这大兴当真要变成一家天下了。”
“不仅如此，大王有意让夏君辅政，行托孤之举。”
“哈哈，好一步妙计，吾那幼弟最是心软，此举定将他牢牢控制在新王之下，不做他想了。”
“君侯，大王之命，要各藩宗亲上表举荐储君，此事不可不察。”
“嗯此事吾已知晓，你且下去休息，王城之事悉数报来。”
“诺”说着便从内衬中取出一封帛书
“君侯，这是春君的信。”
“哦？”
“无人看过，春君曾言要君侯亲启。”
“好，你去吧。”结果帛书黑水侯慢慢说道
“臣告辞。”
看着手中的帛书黑水侯沉吟良久还是缓缓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