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骑兵的对决
() “快,快!出寨,都出寨……”
“走整齐,整齐点……”
宋军背后的大营,曲毋僮留下了五千人守卫,剩余的四万多人全部开出了辕门。
就像是大堤决了口,黑压压的宋军如洪水一样滔滔灌入。
而相隔不远的阵前。张楠营代替了陆通营做前军,祝彪亲兵营的三千步甲分入了陈安、吴伯牛两营,七千余骑缓缓而动。
宋军的对面,石州军后阵的败兵还远远没有理好,如此扣除骑兵和凌俊周边的亲兵,石州军十万大军,眼下能够用于交战的只有四万五六千人。
宋军有两万还多,陈安营、吴伯牛营快步上前与张楠营并列一线,八百步宽幅的战线似一堵巨浪,隆隆的向着对手压进。
宋军与石州军的第三次交锋就是两道海浪的碰撞,刹那间嘭溅起的无数血液就是那大海的浪花。
“杀——”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凝聚的是两边六七万。 人的信念。杀死敌人,杀死敌人……
宋军要面对两倍还多的敌人,但上上下下无一心有惧意。他们现在士气旺盛,斗志高昂。两次击败石州军,尤其是第二次步甲正面交锋的胜利,太鼓舞人了。
正中间的张楠营,两侧的亲兵营步甲,上一阵他们落在后面看着同伴们在前面奋勇厮杀取得胜利,心情是何等的激昂高亢?现在就要轮到他们了,又怎么会害怕?
不断因为胜利和积累起的斗志,热火一样燃烧着。而他们的对手石州军,人数虽多,兵甲也jing良,却完全没有那种必胜的信念。
他们的士气不高。战意也衰落了下来。两次交锋的失败,尤其是第二次的失败,重创了他们的信心。
并且祝彪安排是那么的紧凑,第二战结束后,宋军稍加调整就立刻奏起了进攻的号角,挟胜利之势向着石州军发起了进攻。而石州军这个时候低落的内心还远远不到平静和恢复下来的时候,被宋军如此的一逼,内心里就更是震荡了。
军心震荡,对于一支正在战场上的军队来说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这表示这支军队根本无力发挥出自己的战力。人在这个时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会想很多。但绝对没有死战、力战这道意思。
宋军如墙而进,三营一线矩形阵列,这是很简单很简单的阵型,但是在其内中在鸳鸯阵的增幅下,三营宋军都就似铁打的一样。一路碾压型的镶嵌入石州军的当中。
石州军退却中……
“哒哒,哒哒……”漫步的战马,祝彪带着骑兵来到了右翼。越过交战中的战场,兵锋直指石州军后的骑兵部队。
凌俊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是将骑兵分作两路,一路牵制宋军骑兵,一路进攻宋军的侧翼。那样的话他们需要密切注意宋军大营里正鱼贯而出的四万多部队。省的被人包了饺子。
第二种选择是,凌俊将所有的骑兵都杀到宋军的左翼,避开与宋军骑兵的交锋。如此,凌俊需要承受宋军骑兵的冲击。也继续需要密切关注宋军大营里兵马的动向。
再有第三个选择,凌俊集中手中骑兵杀来宋军右翼,与宋军骑兵部队决一死战。
剧烈的思想斗争开始在凌俊的心底,自己该怎么做?自己该选择何种……
数万人的xing命维系一身。凌俊做出的任何选择都自己关乎到今ri之战的胜负,也关系到是否能在石州卡住祝彪北上的路。
“传令卢镐。给本将军压住宋军骑兵!”凌俊最终做出了硬碰硬的决定。因为宋军战阵背后的那黑压压一大片兵马,实在让人不能无视。
“杀——”卢镐举起了手中的画戟,一驱战马,轰隆隆一万多骑兵策马向着祝彪从来。
“杀啊——”祝彪舞动着亮银枪大叫着。
石州军的骑兵,对方压阵的底牌,只要拿下了他们,自己背后的四万多军再扑杀上来,就是吓也能把石州军步甲吓得屁滚尿流。
战鼓急促而密集地敲响了。飞速行进中的石州骑兵突然从中裂开,象cháo水一般涌向两侧。
广阔的战场上,石州骑兵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飞雁扇动着长长的双翼,迎向宋军骑兵高速的奔杀过来。
祝彪一马当先,对于石州骑兵的变阵丝毫不予理会。天狼阵,他此刻手中最厉害的骑兵战阵,30的杀伤力增幅和30的速度增幅,足够宋军轻松战胜眼前的敌骑!
石州军两翼的骑兵又变阵凸起了一个个尖锥,两只翅膀先行一步,象两支厉啸的长箭一般,风驰电掣,shè向祝彪来。
“轰……轰……”战场上爆发出两声巨大的爆炸之声,双方相撞,短兵相接。
战鼓声,号角声,士卒的叫喊声,战马的奔腾声,直冲云霄。
“咻咻……”数百支长箭从石州军两翼腾空而起,shè向了蜂拥而至的宋军骑兵。他们竟有一部分人能骑shè?这一点上,可一直都是中原骑兵的缺憾。
但宋军骑兵不躲不闪,依旧策马狂奔,根本无惧满天的长箭,只将圆盾顶在头顶上。就这么在石州骑兵两箭之后来到了他们跟前!
先前占了便宜的石州骑兵要还债了。
当先的五百余宋军骑兵齐齐的从马鞍下翻出一张上好弦、挂好箭的连弩来。“嗖嗖,嗖嗖……”
数以百计的石州骑兵摔倒了马下。如此近的距离,他们根本防不住连弩的犀利。或人,或马,一个个被弩矢贯穿,人马哀嚎着扑到地上。
卢镐倒吸了一口凉气,宋军竟还有这一手?一下子废掉了自己一曲还多的兵将。
任平楠带着亲兵往来冲杀,杀掉了一个又一个拦路的敌骑,深入进石州骑兵的中心。他所率领的一群尖兵就象一把贯石而入的锋利长剑,摧枯拉朽之下,隐有洞穿之势。
卢镐心头滴血的看到自己部下一批接着一批地倒在宋军的屠刀下,看到自己的士卒在敌人的刀矛利箭下纷纷毙命,看到无数的断肢残臂带着一篷蓬的血雨在空中飞舞,他的心在颤抖,他的怒火在燃烧,他想一刀斩尽所有的仇敌,他想杀尽所有的宋军。可惜,做不到!
卢镐只有用尽他全身的力气放声高吼:“兄弟们,随我杀啊……”
于是卢镐就盯向了任平楠。
他并不知道当初的任平楠也是朝廷方的人,虽说只是小小一县尉。卢镐只看到任平楠披头散发,跃马扬枪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头盔都被打掉了,不避一避,还冲杀在前,真就以为没人能杀的了你吗?任平楠身后有七八十骑跟随,踏着血染的泥土,踩着一具具尸骸,冲杀在前列。
“贼将猖狂,予我死来——”卢镐一边纵声狂呼,一边那挥舞着长矛将一名飞马杀来的宋兵从马上高高挑起。带着身后的亲兵奋力杀向任平楠。
护在任平楠周围的宋骑接二连三的有人中箭落马。任平楠怒吼着,抬手一枪挑杀了一名扑向自己战马的石州骑兵,打马凝神迎来了卢镐的杀到。可不成想缝隙中一支冷箭shè到,正中他战马前腿。战马吃痛下骤然纵跃而起,几乎直立腾空。任平楠促不及防,翻身坠落马下。
“杀了他,杀了他……”卢镐兴奋地高声大叫,领人就扑了上来。趁火打劫是战场上人最喜欢做的事情。
任平楠左右的骑兵惊怒地连连狂吼,呼啸上前,有的张弓猛shè,有的策马跃起准备以身抵挡,有的奋力掷出长矛。在这块狭小的空间内,所有的人都迅速扑向了地上的任平楠。
任平楠翻身跃起,但尚未抬起身躯,就看见有战马冲到自己跟前,两支长矛从左右两边象狡诈的毒蛇一般吐信刺来。任平楠眼中露出一抹绝望,自己竟然就这么死了??
只来得及伸手拨开其中的一支长矛,另外一支……
一柄血淋淋的战刀突然从天而降。刀挟风雷之声,呼号而至。长矛裂断,矛尖去势立减,无力地坠落在任平楠的腿前。任平楠弹身而起,手中握着地上的一个枪头,顺手捅进了一边战马的腹部。
窦兵稳落地面,大刀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再次望空斩去,一刀两命。右侧一人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从脖颈内喷shè而起,溅了随后杀到的卢镐一头一脸。卢镐心中的喜悦骇然而止,脱口惊呼:“什么人……”
窦兵身如鬼魅,迎面一脚踢向冲自己奔来的战马,身体巨震的同时舒展左手,抓住任平楠的胸前皮甲,毫不犹豫地借力飞身急退。卢镐亲将飞马杀到。
窦兵大吼一声,刚毅的脸上满是暴戾,刚刚斩下两颗人头的大刀横空飞起,刀未至,刀上的血珠就已经激shè而出。飞马杀来的亲将只觉眼前血光一闪,脸上一凉,接着就看见自己的皮甲猛然迸裂,鲜血从胸腔内喷涌而出。
而后窦兵虎吼中左手挥起,奋力将任平楠抛向身后。一名急冲而来的宋骑猛拉住马缰,战马吃痛,长嘶声中突然煞住身形直立而起。任平楠展开双臂一把搂住那名宋骑。几支箭矢急速shè至,被宋骑举盾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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