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如来家做客

    “你现在也不缺钱了。晚上就自己开一间吧。别再跟你那些姐妹拼一间了。”种田嘱咐道。

    “放心。房间的事干爹肯定都给我安排好了。”心怡停止了进食，为了身材，她只能吃一点点。

    今天公公又来了，这两天来的有点频繁。翠花有点烦。

    不过说实话，这农村的家。晚上老公这几天也不回来，搞地翠花心里也毛毛的。晚上想去一楼拿点什么东西，都会害怕。

    给公公买两个凉菜，一瓶地瓜烧。又买一斤酱牛肉。今年这牛肉真他妈便宜。十分反常。西瓜也是一天天跟着降价。

    “明刚呢？怎么这几天都不见回来。”公公真跟个饿死鬼拖生的差不多。牛肉大块大块就撕吃起来。他肯定以为自己是梁山好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内个”翠花也不知道怎么瞒，一天两天不回来好说，这都三四天了。也瞒不住了，干脆交待吧：“我们吵架了。”

    公公也没停止嘴上的动作，继续啃着西瓜。毕竟哪次吵架不是明刚乖乖求饶。随口询问道：“你准备啥时候原谅他？”

    “啊？”翠花这才明白公公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倒苦水：“你都不知道，前几天明刚可吓人了。我就问问他阳台那些增白保健药是咋回事，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浪费钱吃那些东西干啥。他就生气了。把人家送我的一兜东西，牙刷、鱼、豆角、鸡蛋、化妆品都给扔了。碎一地。还摔了冰箱门。我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脾气。是他自己不回来，不是我不让他回来！”翠花真心疼种田送的那些化妆品，用都没用呢，平时也不舍得给自己买这么好的。

    翠花试图唤起公公的同情。让公公勒令明刚回家。

    “送的化妆品？谁送的。”公公切入的角度总是这么新奇。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翠花吼道。糟糕，有点露馅了。翠花用愤怒掩饰心虚。

    公公又点上十渠，旱烟也不吸了。其实应该叫十三渠了，今年这烟价格猛涨。前些日子买了两兜散装烟叶，便宜是便宜。黑心商家混的锯末子太多，都是旧三合板里回收的碎末，胶太多，甲醛味实在太重。

    悠悠说道：“翠啊。你要是借基因。你就逮着一个男人借。你别今天换这个，明天换那个的。你看那村里的母狗，就是今天和这只狗配，明天和那只狗配，生下来的都是串儿啊，啥颜色都有。”

    翠花再也忍不了了，这公公天天不说人话。脱下种田送自己的洞洞鞋。对着公公的嘴就是响亮的一电炮，彭，烟头打灭，烟灰糊上嘴上，还有一个灰色的鞋印。翠花是真虎啊。上次威胁公公再瞎说，就拿拖鞋拍他嘴。这次还真就拍上了。

    这一家伙给公公拍懵逼了。十分尴尬。公公知道儿媳彪，但没想到她这么彪。

    尴尬了十来秒，公公又拿起地瓜烧，咕嘟就是一大口。

    他能咋整，还能打儿媳不成？

    喝完“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不会是给这老毕登拍傻了吧？翠花心里毛毛的。

    公公却笑着说：“明刚敢当你面摔东西，还摔了冰箱门。并且这么多天还不回来。长骨气了啊。不赖，不赖。看来这明刚的基因也可以嘛。咱用不着管外人借了。”明刚的霸气给公公找回了刚才失去的自信。公公的阿q精神胜利法就是这么牛逼，且匪夷所思。

    搞半天这公公是想起这回事了。

    翠花问道：“你又看见我跟谁在一块了？天天监督我？”

    “没有，没有。”公公赶紧解释，“我是那天刚好去镇上有事。大老远好像看见你跟一个男的钻到公园小树林了。我看着一身技师服，看着背影好像是你。老了，我也看不清。那个男的应该不是你上回见的那个，看起来挺文气的。”

    翠花心中一惊，公公确实是看到了。

    可是又一想，看见又咋样。反正自己目前为止也还没有做过啥对不起人的事。但是还是不想让公公张着一张笔嘴乱说：“那个男的啊。那是小如的生意伙伴。那天是谈点业务。”翠花说这话倒也不假。

    还没等公公回话。楼下就传来“翠花”、“翠花”的叫声，听声音十分熟悉。翠花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如如。

    上次把如如赶走，翠花其实是有积怨的。可是没想到如如这次来，好像没事人似的，竟然好像从没发生过什么似的。

    眼见公公在旁边，也不好发作。只好优雅地下去给如如开门，引她上楼。

    这如如也没有空手来，提了一大提好东西。

    没有穿那件扎眼的巴黎世家，而是穿了平时拍抖音穿的跳舞服。虽然更加清凉，不过农村女孩现在也比较时尚，也不太讲究，比如如穿的骚有的是。

    公公看到朝思夜想的“爱跳舞的小如”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伸手就摸向如如的脸庞：“这不是幻觉吧。大网红来了。”

    如如轻巧一躲，礼貌避过了公公的手。毕竟爱跳舞，这点走位不在话下，避地很自然。

    “快坐，快坐。”想将如如让到布沙发上。公公激动地苍蝇搓手。

    如如看了眼那沙发上的陈年老垢，选择坐到了旁边的小板凳上。

    “多大了？”公公开始拉扯些家常。

    如如还没回答，翠花就帮腔：“c照杯。”

    公公一脸尴尬，但还是用目光验证了一番。

    如如也没理会翠花，含糊道：“没多大，刚结婚。”

    “生了孩子就大了。”翠花又插嘴，她一来知道公公的不足成，二来存心恶心如如。

    “小如热不热呀？翠花，把风扇打开。”公公吩咐道。

    翠花拿起大蒲扇，对着如如的胸口使劲呼扇起来。瞬间灌满了风，领口往下坠去。

    如如赶紧捂住胸口，一声轻呼，站了起来，朝落地扇走去：“不用麻烦翠花。我自己去开。”开了一挡，调了摇头。

    公公道：“唉呀，来这就是把这当自己家，弄啥都随便点。来来来，吃点喝点。”将自己喝过的地瓜烧酒瓶，递给如如。示意她倒一杯。

    翠花忙叫道：“唉呀，爸。你嘴都沾过了。还叫人家咋喝呀。人家是城里人，不像咱们农村人。不讲不究的。至少得擦擦吧。”

    翠花跑到阳台，拿过自己的小裤裤，就着那地瓜烧的瓶口就转了几圈，算是抹了干净。

    取了两只杯子。一只是干净的，但有点浮尘，另一只是公公上周喝过茶的旧杯子，泛着黄渍。

    将酒倒进了有浮尘的一杯，递给了如如。又将另一杯酒倒进了有茶渍的旧杯，递给了公公。

    “来来来，走一个。翠花劝道。”拉着两人的手，各塞了杯子。

    公公是真不想喝，他并不嫌弃那放了一周的茶渍，但是翠花拿小裤裤擦瓶口这个动作还是超出了公公的承受底限。

    如如就更不用说了，单是浮尘都让她不适，而且那瓶地瓜烧显然在她来之前翠花公公已经就瓶喝了。那一口老烟牙，如如看见都想吐。

    如如见两人不碰杯。抓住两人手，就碰杯到一块。而且还竟然将公公的杯子矮了一公分。这种屈尊简直是要把如如直接给送走，翠花还备了小词：“你看如如。我爸是你这个超级大网红的头号狂热粉丝。一天不给你点赞他就血高压。你看咱们头次见，来，卖他一个面子。”

    这套小词给如如整地是没话说，翠花公公本来也不是讲究人。见翠花说到这份上，还管什么三七二十八，四九五十六的。仰起脖子咕嘟一口就给闷了，必须让偶像看到自己老当益壮拼死一博的诚意。

    如如再也不便拒绝，拾起杯来，捏着鼻子，抿了小小一口，应付了过去。但抿完马上转头，止不住的难受面色。

    “是不是太辣了。这酒劲大。如如。你带烧鸡了没？快，拿出来，解解辣。你不是成天都带在身上吗？”翠花赶紧说道。

    “什么烧鸡？”如如沉浸在难受中，一脸懵逼。但旋即明白过来，翠花这是在骂自己。

    公公当然听不明白翠花在说什么。只觉得翠花让客人把带来的礼物当面马上就给拆开，有点不合农村的礼貌。不过公公更关心的是其他事，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小如。我问你个事。最近我看翠花在你家附近，还有咱村小公园附近，见过两个男的。那俩男的你认识不？”

    显然公公这种直奔主题的方式就是给翠花挖了一个坑，因为假如翠花说谎。如如很可能都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根本没有时间提前串供。

    这老毕登可真是鬼精。翠花暗骂。前面那人如如肯定能答出来。后来她和种田去小公园的事如如又不知道。翠花一时间十分紧张，手心里都快流汗了。

    “啥男的？咋回事。”明刚不早不晚，刚好赶在这时候回来，听到了这段对话，好奇问道。

    翠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