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假小子的缘由

    “那个欧阳如如，我真是对她无语。一天不烧，就害怕她妈不认识她似的。”翠花扒开藤蔓的缺口，钻进了小树林里。

    种田紧随其后。

    进来的地方不是正入口，不过是图个方便不饶路。

    “有人啊。就觉得人和野生动物没啥区别。看对眼了，就能交配。其实”种田欲言又止。似乎感觉把话题扯远了。

    可是翠花不以为意，很有兴趣听下去：“其实什么，你倒是说呀。”

    “其实有些动物看着很像，比如马和驴，其实根本不是一个物种。要是结合在一块，配出的后代，是个骡子。根本就没有再生育的能力。”种田这才说出来。

    “哈哈哈哈，你倒说说，你和欧阳如如，谁是马，谁是驴。”翠花听后哈哈大笑。种田这家伙看着闷闷的，倒也会讲笑话。有些话就要是一本正经说出来才搞笑。

    “这个，倒不大好说。”种田没想到做个比喻还把自己套进去了。

    “你不说我说。你若是骏马，她就是骚驴。你若是勤驴，她就是母马。总之啊，她给你提鞋都不配。”翠花可算过了嘴瘾。

    翠花刚说完，“提鞋”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种田。种田将随身的包打开，取出了一双鞋。正是上次翠花崴断根的那双高跟鞋。

    不知道找的什么能工巧匠，不仅断根复原如初，连鞋面都给翻新了。十分神奇。翠花看的难以置信。

    其实哪有什么神奇手法，不过是种田在闲鱼上淘了一双同号的九新二手，故意照着老鞋作旧罢了。要是找能巧匠人复原，那花费一般农村人都承受不起。

    种田将翠花温柔地扶在长廊的凳子上，轻轻的拿起翠花的脚，将翠花穿的小白工作鞋取下。提起翠花的玉足，拿出一片湿巾，轻轻擦拭。极是仔细认真。

    连脚趾间，种田都认真用湿巾擦拭。翠花只觉得湿巾拂过，趾间酥痒无比。又轻轻抚过足弓、足背，脚后跟。终于擦拭完整。

    翠花只觉得脸又羞红了。种田的大手那么有安全感，却又这么温柔。种田擦完，将脚抬在鼻前，凑上去闻了闻：“嗯。真香。”

    将那高跟鞋轻轻套上，仔细抚了抚后面翠花惯踩的鞋后跟。认真地穿上。

    “站起来试试，看看稳定性。”种田对翠花说。

    抬头一看，只见翠花右手托着下巴。面现扭捏，已涨地通红。眼睛直直看着自己。仿佛没听见。

    “起来试试呗。”种田重复道。

    “我我没力气。”翠花这才小声说道：“等会吧。”将身体侧靠长廊的连柱上，胸口一起一伏，娇喘微微。

    “怎么了？在想马跟驴子的那档子事呢？”种田讥笑她。

    “讨厌。”翠花的小粉拳轻轻袭来，却似按摩。

    翠花需要转移话题缓解缓解，哼道：“你对谁都这么有耐心吗？”

    种田想了想，刚想予以否认。但好像自己事实上就是这么做的。干脆承认吧。还是点了点头。

    翠花叹道：“这那样就不值钱了。 这样是中央空调。唉~”

    “中央空调不好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女士俱欢颜。”种田其实确实挺怜香惜玉。

    “不要。我不要你这样，尤其对雯佳。你这个小‘侄女’，很漂亮嘛。虽然性子男孩子点， 但是有一种少女独有的可爱。”

    “不是侄啊，就是邻居的小女孩。我带大的。”于是种田将雯佳的身世细细地跟翠花说了。

    “邻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翠花听完，一根手指按了按种田的鼻子：“她恐怕是喜欢上你了吧。要是我有这么一个这么对我好，千依百顺的。我是不好说。”

    种田不可置信地看着翠花，他从未想过这个视角。虽说旁边者有时候会提出些匪夷所思的设想，但那往往是由于对事情的了解不全面所致。种田忙又补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应该是把我当亲叔那么看待的。而且她还是个假小子性格。怎么可能。”

    “假小子也毕竟不是真小子，也是女儿身。二十岁的年纪，啥都可能。她是从什么时候成假小子的。我看着底子还是很女孩子气的。只是收拾的问题。”翠花对雯佳也多了几分好奇。

    “说起这事啊。其实还是和她这家庭有关系。她上初中起，因为老爸跑了。很多事也没个人撑腰。去学校，班里女生知道她的情况，总是排斥她。女孩们的相处看起来都是不疼不痒，表面上没什么霸凌。实际上，欺凌严重着哩。

    有个女孩原先跟她关系特别好，无话不谈。天天都腻一块。每周末我都看她俩待一块。雯佳妈长年不在家。经常是我照看她。这俩女孩儿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晚上都一个床睡，一块打游戏。我也待那女生很好，给她泡面都是非油炸的五谷道场，15元5包，因为怕上火。

    可是后来这女孩就经常威胁，给雯佳要东西。不当面要，要偷偷带学校里。不给就威胁跟雯佳绝交。雯佳你也知道，父母都不在身边，好不容易有个闺蜜。那不宝贝得跟亲人似的，掏心掏肺。刚开始我没发现，后来才看出来，家里的好东西经常少，消耗也快。

    钱也花地很快。跟她妈使劲要，也跟我要。不给就闹性子。我以为是青春期叛逆，一直顺着她。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竟然是给那女孩上贡。我立马把雯佳打了一顿，骂雯佳没出息。

    人家那样对她，她还唯唯诺诺。雯佳哭着说，她没办法。那女孩不仅自己要跟雯佳绝交，还鼓动班里大部分女生跟雯佳绝交。我说你让她试试，她有那么大能耐。可是事实打脸了，那个女孩确实做到了。

    谁敢跟雯佳好，那个女孩联合其他女生排挤谁。结果真的没一个女孩敢跟雯佳玩了。雯佳那段时间都抑郁了，天天闷闷不乐。本来学习就不好，学不进去。这下子去了学校社交上也被孤立了。一个朋友都没有。雯佳厌学，躲在家里不上学。连着一个月不去学。天天在网上玩网游，交朋友。通宵玩。我一生气，给她键盘砸了。她就不吃不喝，天天钻被窝里，太可怜了。

    后来我就安慰她，女生不能玩。难道男生也不能玩吗？你以后跟班里男生玩不就行啦。她只是摇头。后来我把她强送到学校。第一星期回来还是那样。到第二星期、第三星期回来，她竟然变得越发开朗了。真的开始和男生玩了。到后面，跟男生玩上瘾了，说男生间相处方式比较简单，爱憎分明。不像小仙女动不动勾心斗角，一言不和就宫斗。

    但是也有很多麻烦。这小妮跟男孩耍疯了，不跟女生交流。连大姨妈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她妈也不在家，第一次还是我教她的。我也不想跟媳妇说，怕影响感情。唉，想起那次，真给我尴尬死了。用了七八个才成功，浪费了我整整二十块钱，小卖铺的胖女人说是小本进口原版的，也不知道坑我没有。我也不懂，以为越贵越好，买的苏菲350，其实头天230就够用了，真是又贵又难受。不过因为她性格变地大大咧咧的。当时她也没有太在意。后面估计她自己就摸索会了，我也没再管。”

    “原来这孩子这么可怜啊。”翠花听完，已经是双眼流泪，心软地哭了。

    种田拿起右边口袋褶皱的卫生纸给她擦拭。

    那是种田上周自己解决时剩下的。

    “这啥呀？”擦拭后，翠花觉得有异物感，从眼角拂下一根卷曲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