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是一场大胜仗
一个镖师将水壶中的凉水泼在被五花大绑的山匪脸上,晕厥的山匪顿时清醒了过来。
“救命啊!官差摸上来了!救命啊!”
山匪醒来发现自己的嘴没被堵上,拼命的嚎了几声后就又被一掌拍晕了。
“是小三子的声音,在那边!追!”
匪首暴怒的吼叫已经可以隔着林子听见了,说明南柯和山匪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退!把他们往凌统领那边引。”
众人迅速后撤,队首转队尾,有序的往林子外撤离。
至于如何吸引山匪大军让他们一直追击,那还得是靠那个被捆住的山匪。
南宫鸿让人把他弄醒,用粗布稻草塞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但一旦感觉到身后的山匪快追不上或者要跟丢了就马上将他嘴里的粗布取下。
对着他还在渗血的伤口就是两脚,不愁他叫唤的声音不够响。
“南小友,身后的山匪数量约在三百,练气期的只有十人。”
南宫鸿在后撤的同时派出了一小支身手矫健、头脑灵光的镖师去打探山匪的实力。
若是山匪的追兵太多,超过五百,南宫鸿会带着这帮镖师直接向柳城方向逃跑。
凌风的一百银枪骑可吃不下这么多山匪。
“好,跟山匪保持距离,林子的出口就在前面!”
南宫鸿带着五十镖师冲出了林子,站在开阔地的中央。
长剑杵地,双臂环抱,身前跪着那个抓来的山匪。
那个山匪此时虽没有被堵住口舌但已经无力叫唤了。
肩头的伤口也很少渗血了,因为他面色惨白已经失血过多了。
“啊!我要宰了你们!”
山匪头子带着一大批山匪刚冲出林子,就见南柯抓着他的小弟站在对面。
“哈哈,来啊,你不是想救他吗,他可就在这儿,晚了就没命了。”
南宫鸿戏谑的叫嚣着,插在土里的长剑也被他拔出攥在手上。
“杀!”
山匪头子带着一众山匪一股脑的向南宫鸿冲来,显然已经是失了理智杀红了眼。
看着山匪已经全部冲出了林子,南宫鸿举起了长剑,一剑刺入了跪地山匪的后背。
跪地山匪吃痛大叫,南宫鸿顿时抽出长剑,一剑砍了他的脑袋。
“我要把你扒皮抽筋!点你的天灯!”
山匪头子看着手下在自己的眼前被杀,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
“就是现在!”
随着跪地山匪人头落地,林子里的山匪已经跑出了近一里,南宫鸿高呼一声。
顿时身后战马嘶鸣,隆隆的铁蹄声如雷声般炸响。
“艹他妈的,有埋伏!”
山匪头子听见了战马的嘶鸣,顿时感觉不对劲,指挥着山匪向后退去。
可南宫鸿早就让一百五十村民在山匪的身后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用村民冲杀,只用捡起地上的大石头砸向山匪就行了。
铺天盖地的石头从林子里飞出,跑在前面的山匪顿时被砸的七荤八素。
“该死!不惜一切代价,冲回林子!”
山匪头子看到了如潮水的银枪骑,棕红的盔甲排成一片,如泥石流一般汹涌而至。
银白的骑枪枪头在阳光下闪着摄人心魄的寒芒。
山匪头子的叫喊声淹没在了如雷的马蹄声中。
一百银枪骑就如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瞬间就将山匪的阵型冲的七零八落。
林子里的村民见山匪的阵型散乱,山匪都是零零星星的自顾自的奔逃便倾巢而出。
三两个村民组成一队,找准落单的山匪就是用草叉锄头一顿乱打。
南宫鸿带着五十镖师拿着短刀长剑也迅速切入战场,如凌冽的寒风般,收割着山匪的人头。
普通的山匪顿时被杀的只剩下七八十之数,但最棘手的要数那十个练气期的山匪了。
包括匪首在内,十个练气期的山匪从一开始就没有分散开来,很精明的抱成一团,只守不攻,一点点向林子挪去。
“这十个人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就算不能全数剿灭,也定要将至少半数斩杀在此地。”
南珂心里盘算着,观望了一下四周的战况,形势一片大好。
剩下的七八十山匪根本聚不在一起,形成不了战斗力,只顾着向林子里遁逃。
“停止追击,迅速向匪首合围!”
“凌统领请带骑士冲击匪首战阵!”
“魏舵主,迅速向村民们靠拢,减少他们的伤亡。”
南宫鸿听了南珂的话站在场中高呼,将作战的军令就这样不加掩饰的喊给所有人。
听了南宫鸿的话,准备继续围杀山匪的村民立刻向十个匪首靠拢。
凌风领着的骑手瞬间调转矛头,向匪首冲去。
魏卫带领的镖师则迅速向村民处汇合,如果有逃跑的山匪想杀个回马枪会被立刻围杀。
但任凭十个匪首被围了个结实,都没有一个逃跑的山匪回头营救。
“噔噔噔噔噔噔”
凌风只带了十骑,向最后的十个匪首发起了冲锋。
披着铠甲的战马在平坦的草地上飞奔,如一道道棕红色的旋风,瞬间就冲入了十个匪首的阵型之中。
这些匪首虽然有练气三四层的中期修为,但他们不像南珂那样有“铁棍”真气。
而且他们面对的骑兵可不是没有马铠的流寇。
凌风领着的可是让山匪闻风丧胆的银枪骑,光是战马身上的马铠就有百斤重。
随着凌风率领的银枪骑一轮冲锋过后,十个练气期的山匪有三个已经被撞上了天,才刚刚从天上摔下来。
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嘴里不断往外涌着鲜血,但神志还是清醒的,应该是用真气护住了经脉。
其他的七人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伤,有的少条胳膊,有的瘸着腿。
“你到底是什么人!”
练气期的山匪中一个练气六层的山匪恶狠狠的盯着南珂问到,显然他应该官儿最大。
“杀你的人”
“呵呵,等汗椋大军破了城,你们都得给我们陪葬!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山匪仿佛是知道自己气数已尽,都不管不顾的嘶吼着提刀就冲了上来,丝毫不做防御,只管提刀乱砍。
但山匪们就算再怎么拼命怎么可能能敌得过十倍于他们的镖师们呢?
除开已经躺在地上的三个山匪,剩下的七名山匪很快就死在了乱刀之下。
他们不要命的打法最终也就是换来了镖师甲胄上的几道白色刀痕。
躺在地上的山匪南宫鸿可没放过他们,他们的头颅可是用来激怒山匪的最好道具。
收拾了残局,南珂带着众人清扫了一下战场。
此战歼敌二百三十四人,其中斩杀匪首十人。
设伏的村民轻伤十五人,在围杀山匪时被匪徒的大刀开了一道口子,不伤性命。
重伤的有五人,多是肢体被砍断,已经没有续接的可能了,需要休养。
可惜的是尽管南珂已经做足了准备,让村民们尽量减少伤亡还是有三个村民永远的躺在了这里。
他们都是被一刀削去了头颅,很可能是不幸和匪首对上了。
魏卫的镖师没有伤亡,只是不少人的甲胄被劈砍的稀烂已经不能再用了。
凌风的银枪骑可以说是毫发无损了,精良的武器装备配上优质的战马,山匪的大刀根本就破不开他们的防御。
厚葬了牺牲的村民,南宫鸿带着大部队后撤到了十里外的临时营地。
虽然打了一场战损比超过十的大胜仗但青柳派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明天我们得干一票大的。”
南珂已经重新从南宫鸿手里取回了身体控制权。
将魏卫和凌风叫到营帐内开始商议明天的行动计划。
根据情报,山匪在外围的后军今日被杀了二百三十余人,算逃跑的七十山匪有半数会回营规建,后军还有不足三百五十人。
山匪的一百五十处哨岗被拔了三个,明日应该会补上,这样值哨的山匪就还有四百五十个,但他们应该不会抱团行动。
“明天我们打山匪设在进山路上的哨卡,那里应该有三十多个山匪。”
南珂将一张地图铺在桌上,指着进山路上的一个小圆点说到。
“明天依旧是清晨出动,我先和魏舵主带五十镖师和五十村民佯攻哨卡,届时哨卡的山匪肯定会派人回去报信。
山里的山匪后军接到求救肯定派兵增援,凌统领则带银枪骑兵分两路,先解决山匪在哨卡两侧的岗哨,然后就在此地埋伏。
一定要将敌人的援军先放过去一部分,截杀敌军的队尾,然后向哨卡收缩。
等凌统领得手后我和魏舵主就转佯攻为主攻,前后夹击,剿杀这群山匪。”
南珂将凌风的一百银枪骑安排在了哨卡后方五里左右的位置,距离山匪的后军大营也只有十里的距离。
“明天的行动用不上马匹,让银枪骑把马拴在营地,剩下的村民负责看护。
凌统领,让银枪骑的弟兄们把马弓带好,一人十支箭,配马刀甲胄,其余的东西就都留在营地,轻装出行。
明天我们得和山匪正面交锋,是一场硬仗,今天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南珂交代完了战略部署,就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明天的围点打援是一场硬仗,今天必须养足了精神头。
躺在帐篷里,南珂正在思考明天可能遇到的所有情况。
“南小友!紧急情况。”
魏卫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南珂顿时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就起身走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盯梢山匪的兄弟回报,有一队约千人的山匪向着樊城方向去了。”
“如此大规模?什么时候的事?”
“不清楚”
临着行动前夜敌军却有大规模的人员调动,南珂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去看看。”
魏卫领着南珂来到山匪包围圈外围的一处树丛。
这里的三棵大树呈三角形排列,刚好围出了一块视野良好却又能凭借树干隐蔽自身的好地方。
“舵主,南小友,山匪还在调兵,这已经是第三十四批了。”
蹲在树上的一个镖师见南珂和魏卫到来,从树上慢慢滑下,指着前方的的树丛说到。
顺着镖师的手看过去,前方的树丛窸窸窣窣一直在摇动。
星星点点的火光透着树叶和草丛的间隙传过来似能听见山匪急促而低沉的叱吼。
“什么情况?”
南珂低声询问。
“不清楚,从一个时辰之前就开始了,三五分钟就会有这么一队人马,从火把的数量来看,一队约五到六十人。”
南珂现在也有些懵了,照这么看,山中的山匪已经撤走了至少一千五百之数。
看着草丛中的点点星火,南珂不由得又去查看了一下山匪包围圈的岗哨。
从离临时大营最近的岗哨开始,南珂顺着山匪岗哨设立的包围圈走了一整圈。
山匪的岗哨已经有半数都撤走了,全是靠近柳城和进山一侧的。
包括明天早上南珂他们准备攻击的在进山小路口的那一处哨卡,也是空无一人。
“这事儿可太奇怪了,魏舵主,找几个机灵的弟兄跟着这群山匪,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行,我去安排。”
回到临时营地,魏卫派了三个弟兄去跟踪撤离的山匪。
南珂叫来凌风探讨局势。
三人围坐在一个小石墩子前分析着山匪东撤的各种可能性。
“去袭击樊城附近的村庄?”
“不太可能,樊城的卫戍可没有外敌的压力,分分钟就能将他们剿杀。”
“那显然也不可能是去樊城的官道上剪道了,他们总不可能去攻樊城吧。”
众人探讨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后相互开起了玩笑。
“舵主,林小友来了。”
林源的突然出现让南珂有些诧异,这黑灯瞎火的从悬崖爬下来不容易啊。
“南珂,山匪都跑了,你们在外面干啥了?”
林源一见面就问了一个让南珂更诧异的问题。
“山匪全跑了?”
“全跑了,我从正门下来的,一路上鸟都没有一只。”
“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南珂迅速拉着林源坐在石墩子前,石墩子上还留着一张草纸,是他们讨论留下的草图。
“你们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你们在外面闹翻了天呢。”
林源在确认山匪的撤离和南珂他们无关后将自己在门派内的见闻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