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不屈竟然支持帮助灾民的提议
“为何?”花小宛追问。
“你想啊,舒南王为什么私自调兵阻拦,还不是因为原本城外施粥的兵都是顺北王的?”卖菜的用一种连这都不懂,怎么配做都城建陵人的眼神看着花小宛。
花小宛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
“你一姑娘家,打听这么多朝廷的事儿干嘛?”卖菜的又多了句嘴。
花小宛将银票重新举到卖菜的眼前,露出危险的笑容:“您说呢?”
卖菜的抓过银票,谄媚道:“不重要不重要,是我多嘴,谢谢姑娘,姑娘日后常来……”
回府以后,花小宛亲自下厨,按照网上一致好评的方法,做了几道清肝解腻的菜,亲自端到严老太太面前。
陆氏正在哭诉:“母亲,您跟老爷说说,不要罚乾儿跪祠堂了,已经几个时辰了,他会受不了的!”
严老太太心里也不是不心疼这个孙子,可是今日在国公府见到他诋毁自己妹妹的样子,心下便觉得堵得慌。
她摆摆手:“我老太太说的话可不见得管用。你也知道,不屈的心思深,这都是做给人看的。”
“那……做给人看,也没必要真跪……垫个软垫,塞点棉花也行啊……”陆氏眼泪汪汪的跪在严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眉头紧蹙,语调急促:“你怎么这么糊涂,既然是做给人看,当然要做的真些!都是你,把乾儿给惯坏了!”
花小宛连忙推门进来,笑嘻嘻的将食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在严老太太身边,挽着她的胳膊。
陆氏眼睛瞪的老大:“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
花小宛没理她,用头蹭蹭严老夫人,问道:“奶奶,你饿不饿?那国公府的饭菜着实差些味道,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动筷子。”
严老夫人表情略微松下来,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啊,是被你们一家子姓花的气饱了。小宛,你说你也是,当时找借口离开,说家中有事不就好了,何必说什么买菜,搞得人家以为我们花府请不起下人,都要小姐自己去买菜了。”
柳叶在一旁替小姐辩解:“老夫人,小姐是真的去买菜了,就为了昨日吃的油性大,小姐熬到三更半夜为老夫人抄解腻养生食谱,方才又去……”
“嘘!”花小宛打断她,笑着将食盒子打开,取出几味小菜,往老夫人的方向推了推。
老夫人惊讶的看着花小宛:“这些……这些菜都是你买的?”
“奶奶,你先尝尝。要是不好吃呢,就不是我买的。要是好吃呢……”
“好吃怎样?”
“那就不光菜是我买的,还是我亲自做的!”花小宛与惊诧却欣慰的严老夫人笑道一处。
严老夫人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将那些清淡小菜吃了一大半。
末了,她看了眼还跪着的陆氏:“你要不要尝尝?”
陆氏慌忙告辞。不停的回忆,不停的喃喃自语,花小宛以前不这样啊……
“奶奶,喝口这个。”花小宛献宝似的将食盒最下面的杯子取出来。
严老太太“嘶”了一声:“这是浓茶?”
“不是哦!先尝一口!”花小宛期待的看着她。
严老太太抿了一小口,陷入沉思,又抿了一口,不禁点了点头:“小宛,这味道有点像苹果,又有点像菠菜……”
“哈哈哈,奶奶聪明,这就是他们混合在一起挤出来的汁。”花小宛自豪的揭露答案。
她在现代,生活在纽约,慢慢入乡随俗,蔬菜果汁也变成了她最爱的饮料之一。
“噗……咳咳咳……”严老夫人刚喝下的一下呛在了嗓子里,瞬间嫌弃的将杯子放下,“拿走拿走,我不喝菠菜的汁……”
花小宛乐不可支的将杯子端过来:“柳叶,你尝尝?”
“不不不,不了,小姐,您自己享用吧。”柳叶满脸抗拒。
花小宛抬手干了,不无遗憾的说:“欸,这么好喝的东西,你们居然不喜欢……”
见严老太太吃的差不多了,花小宛敛了敛嬉皮笑脸的神色,吞吞吐吐的说:“奶奶,您说我们在这里吃夜宵,是不是还有很多人饿着……”
严老太太将筷子搁在碗上:“你想说什么?”
“嗯……我这几日听到了很多关于蜀州难民的情况,有些于心不忍。”
花小宛想帮难民?这丫头从前从不挂心这些的,城里的穷人她都漠不关心,怎么还关心起外面的流民来了。
严老太太问道:“你要做什么?需要奶奶帮忙?”
“我想着每天给他们做些吃的送去,另外,灾荒伴随着生病,我还可以带些药草之类的。奶奶……我得跟府上借些壮丁搬东西……”
“这件事是不是跟你父亲商量一下?”
“若是跟我父亲商量,他肯定不同意,又会觉得我胡闹……奶奶……”
“谁说我不同意了?”花不屈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正赶上这话头得时候推门而入。
先给严老太太行了个礼。转身对花小宛道:“这件事,为父倒是可以支持你。”
说罢,他向门外唤道:“叫朱五,朱六,阿邢,李台过来。”
话音落下不久,四个身材魁梧得汉子便走进屋子,向花不屈抱拳跪地:“老爷。”
“从明天起,你们几个跟着小姐。”
“这……”几人都知道花小宛不是个好惹的。
“我的话不作数?”花不屈眼睛一眯。
“当然作数!我们几个愿意效犬马之劳,全听小姐吩咐。”朱五朱六阿邢李台纷纷表态。
“嗯,先下去吧。”花不屈挥挥手。
花小宛没料到花不屈突然来这一手,有些无措,却还是勉强笑了笑:“谢谢爹。”
花不屈颇为大方的说:“哦,对了,老规矩,你若缺银两可以尽去府中支取,但是必须说明用途。”
这一点倒是对了花小宛的心意,连连点头:“是,一定说明。”
“那奶奶,孙女就先告退了,您早点休息。”花小宛冲严老夫人和花不屈分别行了礼,推门离去,将四个壮汉带回了自己院里。
“不屈啊,你说小宛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严老太太问道。
花不屈笑呵呵得做到严老夫人身边:“母亲,这您都看不出来,她定是为了挽回舒南王。”
“可如今舒南王跟顺北王一起赈灾,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为了大皇子去的?”严老太太问道。
“您没看出来吗,”花不屈压低声音凑在严老太太耳边,“顺北王想饿死这些灾民。这样,他背着皇上在蜀州做的那些事儿,不就没人知道了吗。相反,舒南王是想救人,小宛自然是站在舒南王一边的。”
严老太太叹了口气:“这顺北王还好没看上我们家小宛,也太狠了点。”
“您以为舒南王就真是为了灾民?他与顺北王斗争日久,蜀州那么大的把柄,他能不知道?只不过还没找到有力的证据罢了。如今这些灾民就是活生生的人证,他不可能放任不管。”花不屈为严老太太分析局势。
严老太太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担忧起来:“小宛做些这,若被顺北王知道了,我们家不会有什么事儿吧?自古皇子争斗,最容易被牵连的就是大臣,你在朝廷上也小心着点。”
“放心吧母亲。”花不屈安抚了老夫人,又说了会儿话便告辞了。
春意初露,最是容易下雨的时节。第二天一早,天上便漂了雨滴,将地上泥土打湿。
一个衣着华贵,坐着木轮椅的男人,一直盯着远处一个正在泥地上写字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破布衣服,衣服上还缝了不少补丁。倒是一张脸洗的干净,眼睛大大的,显得单纯而懵懂。
男人身下的木轮材质上乘,身后仆从撑了一把巨大的油纸伞,彰显了他尊贵的身份。
“王爷,您那么久不来,这些小乞丐遇到我的时候,还老问起您。”侍从宝路道。
澹子安虚指了一下小女孩手边的泥地,低声道:“你去看看今今画的什么?别让她发现。”
“是。”宝路用轻功在空中无声的翻了几下,然后落回澹子安身边。
他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说:“可能是我眼花了……好像……好像是个‘花’字。我记得今今不会写字的。”
“花……”澹子安半信半疑的重复。。
“今今,在画什么?。”澹子安亲自转动木轮椅上前。
今今抬起头,不似往日惊喜的冲上去抱他,立即用小身体挡住方才的字,躲躲闪闪的说:“大哥哥,你……你来啦呵呵……”
澹子安侧头要看,今今便侧身去挡,再如此反复,一来二去,澹子安倒是看清了了那个字的全貌。
果真是个“花”字。只不过写的歪扭了些。
澹子安让宝路将身上的碎银子掏出来,塞给今今:“这些都给你,能告诉哥哥谁教你写了这个字吗?”
今今瞪大好奇的眼睛,问题破口而出:“这个字念什么?”
澹子安俯下身去:“你先告诉我是谁教你的,我就告诉你它怎么读。”
“是……是一个姐姐……我就能告诉你这么多了!你告诉我怎么读!”今今倔强的仰起小脸。
“好,哥哥告诉你,这个字念hua。”
“花……那是什么意思呢?”
“今今,你看墙边杂草里生出的四周白色,圆圆的,淡黄色心的,那就是花。”
雨滴落下,不停的敲打着花心。
澹子安说的时候,眼前竟浮现了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