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布阵
泰煌宫,风慎缓缓睁开眼睛,血色眸子一闪而逝,变回原状。
伸手一握,清光汇聚,一支利剑出现在手中。
神识探入,却是一如既往,难以窥见神器本源。它虽认主,却也只是可供驱使,从未展现真实的面貌。
”是相性不合吗。“
风慎喃喃自语,持握清霄剑时,那种号令万物,天地唯一的感觉绝不只是感觉,这股力量的真实性早在幽都化身降临之时,便有体现,否者,劫气早已将整个鸿阳变成一片死域。
宣武阁,风颖冷声道,“你又来干什么。”
随手拉了只椅子坐下,眼睑微垂,轻声道,“林诚要来鸿阳了,你想见见他吗?“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只是想看看,他还记得你多少。“
“你对他做了什么?“风颖厉声质问,面现怒色。
“没什么,只是杀了他师父,和他全家而已。对了,附带数十万平民,不过这些人可是他自己动的手。“
“你!“
“罢了罢了,“风慎起身,行至门口,又忽然回头,一弹指,禁法悄然消失。
片刻,风颖走出宣武阁,一人正在门庭等候。
见她出来,相宜然上前见礼,“长公主。“
“他人呢?“
“陛下刚离去,令我随行保护长公主。“
风颖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问道,“林诚去哪了?“
沉默片刻,相宜然说道,“陛下让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见他。“
“哼!回府!”
相宜然亲自驾车,没走多远,一道飘渺身影出现在车内,挥手间,无形气劲散布在车厢内隔绝内外。
“风颖殿下,十圣教神使,墟,见过殿下。”
马车顿了顿,继续向前,透过门帘,见相宜然似无所觉,风颖偏过头看向了他,“肃安的事就是你挑起的?”
身影渐渐凝实,墟摘下斗篷,露出一张冷俊面孔。
“此时要说的与肃安无关,但请殿下随我离开鸿阳。”
“相师傅,不知你有何见解?”
相宜然顿了顿,声音飘入车厢,“全凭殿下做主,不过,我希望殿下能离开鸿阳。”
“既然相师傅都这样说了,请给我一个理由。”
见她似乎并不排斥,二人略松了口气。
墟缓缓道,“此事不能详说,否则会惊动那位。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鸿阳即将爆发一场大战,你必须离开。”
“这就是他放我出来的原因吗?”
“殿下,恕我直言,你对他唯一的用处,便是作为质子要挟林诚。”
风颖掀开窗帘看了看,“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决断,又何必问我,就随你们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还是送我回府吧。”
此时,马车前不远处便是东城门,风颖放下窗帘,“最后的机会,你们还是执意要带我走吗,相师傅?”
感受到背后的目光,相宜然似有挣扎,片刻后,还是说道,“殿下,我看着你长大的,不想你出事。”
这句话落下,风颖轻声道,“他一直看着你们,一旦出城,你们必死无疑。”
墟笑了笑,正要开口,突然脸色剧变,伸手抓出一柄金锏,反手砸向头顶。
一声轻鸣,车顶悄无声息化作齑粉,一支剑与金锏交击,一触即分,鼎沸人声悄然消失,周边一片虚无,朦胧中,可见行人往来,却似在另一个世界。
一人出现在马车边,握住飞回的利剑。
二人静静对峙,墟神情凝重,缓缓道,“你是谁?”
“周扈。”
听到这个名字,墟脸色又变了变,面对曾经杀过自己的人,心中略有一丝怯意。
吐出一口浊气,墟缓缓道,“宣武阁主,你要拦我,那就只能还你一具尸体了。”
“你杀吧。”
顿时,犹如吃了苍蝇般,墟说不出话来了。
“那就如你所愿!”
反手间,四方盘龙锏狠狠砸向风颖。
叮~
又是一声轻响,周扈手中剑消失不见,墟这一击被击偏,罡气御剑如龙蛇般缠向墟,逼得他急忙应对,随即将风颖摄来。
见此,墟手掐印诀,猛地击向空处,一道巨大金柱若隐若现,墟身躯也飘渺不定,随即一起消失。
见状,周扈收剑回鞘,看了一眼相宜然,转身离去。
马车掉转头,分开人群缓缓驶向安雀府。
墟盘坐在金柱前,剧烈喘息着,一道道人影悄然浮现。
“他出手了?”
墟摇摇头,“是周扈,如果他出手,我还能活着吗?”
“这次太冒险了,教宗说,等林诚到鸿阳之后,便由我们自由行动。”
“那老家伙,已经快到明虚境顶点了吧?”
墟摇摇头,“还差一些,他不可能打破桎梏,越是临近最后期限,封印便越强,即便我们也无法对抗。”
“孽水潭可有动静?”
涡挥手展示出一片影像,一片宁静水潭随着一滴水坠入,荡起涟漪的同时,也激荡起一股毁灭力量。但是这股力量在离开水面三寸之时,便蓦然消散。
”这是上次孽水动荡之时的留影,虽然劫气依然被禁锢,但还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孽水潭,有可能是孽水魔族。“
此时,一直未曾发言的一人沉声道,”些许魔物,脱离了孽水成不了什么气候,但不可不防。通知各地,注意各地近期有无天灾爆发。“
待到他说完,烬缓缓道,“净焚已经认主,大赦镇魔主身现身,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可以确定,林诚就是净焚剑主,奇怪的是,劫气没有丝毫外泄,这很不寻常。“
“所以你让我去鸿阳带走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可以去问教宗,我只是传讯给你。“
墟有些悻悻,不再多问。此时,已经彻底恢复。
“接下来该怎么做?”
墟方才发问,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在此响起,六人心惊,齐齐起身,洗耳恭听,“你等在鸿阳布下十方囚魔阵,切不可暴露,一切听命行事。“
良久,余音消散,六人面面相觑,随即离去,教宗之命,无人敢违逆,既然没说时间,那就是越快越好,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