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出征
“诸君凯旋！”
“凯旋！凯旋！凯旋！”
戈翰一声令下，众人上马离去。
林诚心有所感，转头望向一处高楼，一道身影消失在窗边。
自从那日风颖离开后，直到昨日才得闲，去往安雀府，却没能见到风颖。
一行四十九人，除却冯惠，都至少是先天之境，每人三十枚五谷丹，这是宣武阁秘制，以大量五谷辅以诸多草药炼制。先天之上方可服用，服下一枚可十日不食。金环卫出任务时，通常会带上三五粒以备不时之需。
林诚本想让冯惠留在鸿都，冯惠却说，“侯爷此番出征，身边不可无人。“
这话说到他心坎儿了，同行虽众，却无一人可以交心。并且，将帅离心，若非金环卫只听从戈翰之命，且征伐事大，保不准路上会出意外。
这四十九人，除二十金环卫，其余分中军主帅四方主将，各配两名副将，一名参军。此外还有八部将随行，冲阵夺旗，斩将破敌。
没有辎重随行，一行全速赶往昱宁。
原本右帅伍贤对此颇有微词，不过被戈翰按下，便不再冒头。
金环卫无需马匹，罡气御空，十人随队，五人先行一步到下处驿站，剩余五人散开戒严。每日要过五六处驿站，更换马匹补充饮水。
此番从鸿都前往煜临，距离上同林诚从西河府到肃安差不多，不过这一路官道平整，山势平缓，且有驿站换马，速度自然不同。
但在林诚心中，还是同花爷那趟安心。
想到花爷，便想起司明泽。如今已是都统，总览一洲兵务，如今应该已经到肃安了。
此时已是五月中旬，短短数日，便已到达炀熇地界。
这里是炀熇南方，府军接受调令前往煜临，一路声势浩大，辎重粮草都要抽调贱民做苦力，这也让百姓忧心忡忡。他们不担心大夏国，万载帝国在他们心中已近乎永恒，是不会倒下的。就怕敌军攻来，那时候生死可就不由己了。
戈翰略微放缓了速度，路上行人看到这一队人马，具都远远避开，议论纷纷。
行人虽远，但一行人除了冯惠，都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北方已有大量难民南下，越过煜临，冲击各县府。府城尚有驻军，各县、镇就遭了大难。炀熇北方县、府城墙年年修缮，尚且坚挺，南方多数县府城墙都是破败不堪。据传，难民已聚起大大小小的势力，攻击各地县府，其中有四支最大的，号称四圣军，有四大圣王要代天伐夏，另立新朝。
众人脸色难看，到了下处驿站，戈翰道，“我们要全速前往煜临，即日起，每日休息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全速行军。“
此时没人敢反对，否者戈翰一声令下，便能砍了他，还得给他戴个不忠不义的帽子。
越往北方走，越是令人心惊，拖家带口逃难的人渐渐变多，这些人带来的消息，四圣军已一路南下，收编难民无数。许多难民在混乱中建立的小团体，若是听话便统一收编，不听话的直接剿灭。
到了此处，驿站也都被破坏，其中散乱着些许尸体，马匹自然不会剩下，为保留体力应对特殊情况，行军速度又慢了下来。
又走了三天，这日中午，远远便闻到淡淡腐臭，沿着官道前行，臭味越来越浓。
地上零星倒着几具尸体，几只秃鹫正在啄食，发黑的血迹一路延伸至远处。转过一道万，戈翰突然勒马，眼前官道上摆满了赤裸、腐烂的尸体。尸体具都残缺不全，胸腹、臂膀、臀腿之处血肉大量缺失。周围树上站满了秃鹫，地上也有不少秃鹫啄食着尸体内脏。
人群的到来惊走了一些秃鹫，更多的居然不怕人。有几只盘旋数圈后，居然冲向人群。戈翰身后的伍贤皱着眉，一挥手，真元鼓动劲风，驱散腐臭味，也将一群秃鹫震死。
戈翰下马，检查一番后，道，“这是人为，所有伤口皆是利器造成。这应该是调往煜临的一府人马，地上都是府军尸体，却不见贱民尸体，这是十圣教的风格。“
林诚皱着眉头，“他们为什么还要毁尸泄愤？“
冯惠靠了过来，“将军，并非泄愤，若是泄愤，挥刀乱斩便是。但是尸体所缺血肉皆是肉多之处，这是被当作粮食了。“
“粮食？“
林诚瞪大了眼睛，“各府囤粮不少，为何。“
他反应过来，冯惠也说到，“叛军即便攻破府城，粮食也早被守军烧毁，不会留给他们。”
“出发！”
戈翰上马，一声令下，众人再度出发。
这些人即便没上过战场，也不是林诚这样单纯，早已看出不对。
前方便是一处山坳，走到近前，一名金环卫留守，旁边还躺着一个汉子。
“大帅，此地有三百伏兵，用的是府军装备，这是他们的首领。”
说完，金环卫放开禁制，汉子顿时破口大骂起来，完全不听戈翰问话。
金环卫正要上刑，汉子喝骂声渐渐变小，七窍渗出黑血，嘴唇翕动，脑袋一歪，失了气息。
“死士。”
淡淡吐出一句，戈翰一剑划破汉子衣服，露出的胸膛心口处纹着五朵火苗。
“通知前面，不再撒网，全体集结。”
金环卫领命离去，一行再度出发。
看着那朵火苗，暮然间，林诚想起和宜府外，自称炽烨之人，他所用的武器是一对焰轮，汉子胸口火苗与焰轮上的花纹形状非常相似。
“驾~”
林诚加速来到前方，冲戈翰道，“大帅，那人可能是十圣教教徒。“
听得此言，戈翰问道，“有何依凭？“
“我曾经与十圣教的人交过手，有一人所用武器上，有和那纹身相似的花纹。“
两人交谈没有避开他人，是以，众人心惊不已，戈翰却说，“那不是是圣教的人，炀熇崇尚火德，有一教，名作净火教。此教认为，生命即是火焰，生命之火于心中绽放，若有得火神青睐，生命气息充盈，便会在外显形。“
说到这，戈翰止住不提，林诚也重新回队。
“大人，不要再这么鲁莽了。“
听了冯惠的话，林诚心中一怔，明白过来，点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