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辞别
相宜然没有过多闲谈，交代完事就暂时离去，调查十圣教之事。
已是两日后，战事平息，林诚来找花爷。
此前征召守城，镖局高手众多，但诸位长老身死，失了主心骨，其余人等不敢违逆司明泽，便不得不低头，这一众高手如今也是死伤惨重。
花爷看着仿佛又苍老了几分，赵纶也死了，这一趟了却旧事又添新伤。林诚到来让他稍微振作起精神，本来因为林诚的缘故，司明泽没给他们安排危险地带，只是运道不佳，导致赵纶命丧当场。
没谈多久，林诚有些不自在，只好告辞。
“查清了吗？十圣教出手的地方。”
“回大人，总计十七处，共有九股气息，其中三道已确认死于林诚之手。”
相宜然点点头，杜裴调查出的这些与巫司密报吻合。已确定，十圣教迷惑了计云朗心神，本欲让他在四月攻打肃安，却因为一名神使和一名神将死于林诚之手，至于拦截抓捕风越，不过是一步闲棋。
“根据调查结果，十圣教恐怕会在四月有一次大动作，意图绑架殿下不过是想吸引巫司注意，不想被那林诚搅了局。”
“不应该啊，这才不到一年，烘炉境啊~”相宜然喃喃道，来回踱步，又问道，“还有未证实的呢？”
“这，”
“说就是了，还有避讳不成？”
“并非如此，大人，只是这条情报声称，林诚掌握第三神器，神剑净焚，因此才有如此神威。十圣教提前发动，也是为了夺得神剑。”
“这是谁说的？”
“郭怀玉抓到一个堂主，自他口中得知，并且，新晋神使烬对那林诚颇为看好，有意拉他入教，还一路护送他来肃安。”
“抓捕地点？”
“西河府。”
“此事莫要再提，此前平阳知府周恕已向吏司禀告此事，陛下已命人调查，第三神器依旧在宫中。”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大人恕罪。”
“无妨，你与冯笑阳、史俊侠、沙毕，暂驻肃安，我带殿下回京。盯住计云朗，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
相宜然再来统领府时，一大群人堵在门口叫屈，纷纷指责司明泽滥用职权草菅人命。
一人还扑过来哭诉道，“我家老爷子送去钱粮协助城防，结果那司明泽见财起意，谋害了我家老爷子，可怜他老人家一身尽忠为国，却落得如此下场，还望大人明察啊！“
“对，不仅害了族老，还命人关押了我们，趁机到我们府上强抢，如此行径，与盗匪无异，万万不能纵容啊！“
数十人在这围得水泄不通，相宜然面色平淡，也停步欣赏，并不回应。听他们七嘴八舌数落，同时表明忠心。这些人都是他昨日令司明泽放出来的，有些事情要调查，还得问问他们。只是还没问多久，杜裴就甩袖离去。
现在看来，的确让人头痛。
不过头痛的不是相宜然，随行的杜裴一脚将一个得寸进尺肥头大耳的人踢飞出去，压倒了一大片，一时间哎呦声斥骂声，不绝于耳。
“谁再敢污言秽语，我就割了他舌头。“
杜裴一发话，一群人立刻闭嘴。
此时，相宜然才淡淡道，“此事已交由巫司会同法司、吏司详查，查明之前，尔等不得再出府，违者，斩。”
话音平淡，却令在场之人心神一颤，刚带人赶来的单斐闻言，一声令下，押着这数十人回府，同时严加看管。
司明泽此时才出府相迎，“相大人，有请，下官已备薄酒，还请入内详叙。”
“不必了，你准备下，明日随我前往鸿都。”
听到这话，司明泽面皮一颤，问道，“不知何事，竟要要下官进京？”
“为你请功，戍卫肃安可是大功一件，赶紧去准备吧。”
话已至此，司明泽只得告退。见两人前往风越所住的院子后，这才派人去叫单斐。
相宜然上前敲门，杜裴在门边侍立。
等待片刻，门开了，却是风越亲自来开门。
相宜然欠身问安，“臣，相宜然，拜见殿下。”
风越应了声，转身回屋，“进来吧，相师傅。”
“不知殿下有何打算，陛下命我等尽早回去。”
风越只是淡淡问道，“什么时候走？”
“若殿下无要紧事，我们明日便走。”
相宜然说的客气，也施足了礼，但话语间却透着不容置疑。风越自然知道，这是陛下旨意，没的反驳。
“我要带他们回去。“风越指向一间屋子，相宜然上前查看，八具棺材，其间加过石灰，又重新封棺，此时也无异味。
相宜然皱了皱眉，风越说道，“他们与我一同来，也要一同回去。“
舒展了面容，相宜然正色道，“殿下仁德，臣会命人赶制马车，带上他们。“
风越点点头，“那就全凭相师傅安排，我累了。“
“殿下且歇息，臣告退！“
林诚一直小心翼翼，花爷倒是豁达，“终是有这一天，你不必介怀，她们母子自会安置妥当，有我老头子看着，习文习武都不成问题。况且，这不是你的错。“
虽然花爷脸色很自然，但那股暮气却越发浓重。原本报了仇后，花爷便一身轻松，赵纶也能算他半个儿子，也是看着长大的。只是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老人也越发孤独。
谈了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争吵声，见林诚不解，花爷道，“接连死了三十多位先天，现在这只有不到一手之数的先天高手。那些戍城战死的，自有朝廷抚恤，一时之间也无人敢欺，只是原本大长老那系，现在那三个拉帮结派争权夺利，祝老儿谁都看不惯，又不想插手，便告假回去了，莘家有他看着，又没什么高手，一时半会儿倒是无碍。只是再这么争下去，就只有等鸿都派人来整顿了。”
林诚对此事不太关心，也不想理会这些人的争斗，只是道，“我就要去鸿都了，这次是来见您老一面。”
花爷也不意外，只是点头道，“早该走了，若不是老头子想着争个名次，你也不必卷入这些是非，到底还是让你受累。“
“过去的，就过去了。花爷，林诚就告辞了，您老保重，鸿都事了，我再回去看您。“
“好，过几日，老头子我也要回去了，本想再劝你几句，如今却是不必了，也别专程来看我，年轻人还是该自个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