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一擂
“我们去第几擂？“
林诚看向花擂，最下方三擂无人攻击，第七擂、第五擂、第四擂，此时已经开打，百姓都围在四方观战，仅留下一条通道。城楼上，司明泽刚刚到场，在场诸人起身相迎。
肃安已经承平太久，若非大司马历来重兵，火鸦军常年巡视，只怕军营早就沦为空地。各府都尉不满火鸦军干涉军务，奈何陛下有意整军，天下无人敢撄其锋。尤其是离雍起兵，即便被迅速按下，可各府却越发谨慎，整顿军务不敢怠慢。
林诚回过头，“去第一擂。“
花擂又分打擂和守擂，一次选定，不容更替。也就是说，林诚选了第一擂，必须坚守一个时辰，或守到比赛结束。不过想到林诚也是先天境，赵纶便不再多说，第一擂守关人也只是先天以下，差距在这。
来到近前，底下还有两队在观望，他们是第六位抵达，两人交了箱子，记下名次，便马不停蹄走上花擂。
整座花擂盘旋一周，其余八擂分列八方，最后两擂稍有落差，位居第四、五两擂斜上，如此正好适合城楼上诸人观看。
两人顺着木桩一路往上，其后三队中，一队也跟随而来，在第八擂止步，上前挑战。
在众目睽睽之下，林诚两人越过一座座或宁静或争斗的擂台，直到第三擂依旧未停下，一路来到第一擂。
守关之人也是两人，正坐在花柱下的椅子上喝茶。一人腿上搁着一支铁鞭，另一人椅边靠着两支单月戟。
见林诚来到此处擂台，一名先天高手上前看护，同时作为裁判。这人林诚认得，却是祝礼，没想到他被派来看护第一擂。
解下额外两柄剑，插在地上，林诚手握镖局配发特制长剑上前，拱手道，“林诚来向二位前辈讨教！“
左边之人起身，手握铁鞭，此人一脸大胡子，高鼻大眼，浑身肌肉贲发，满头长发披散，袒露结实胸膛，足足比林诚高出一个头。
“丁峦，来吧，让我试试你的斤两。“
林诚也不用客气，道一声，“前辈请了，看剑。”
法力布于长剑表面，右手持剑左手剑指，纵步上前，毫无花哨一记竖劈，丁峦眼神坚毅毫不托大，内力激荡反握铁鞭迎上长剑，弓步上前，左拳同时出击，整个以力压人。
剑与鞭接触一瞬，丁峦脸色一变，左拳变掌一撑，双臂交叉支起铁鞭，一股大力传来，右膝嗵的一声，被压在地上，长剑险险停在头顶，身后发丝乱舞，林诚剑指抵在他的额头。
收了剑，林诚后退两步，丁峦这才缓缓站起，深深吐出一口气，手臂犹在颤抖，身上这才开始沁出细密汗珠。
抬起颤抖的手，抹了把汗，丁峦开口道，“我输了，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说着这话，看向林诚的双眼夹杂着一丝羡慕，他苦练武功，风雨不辍，如今已经四十多了，却只是堪堪摸到先天的边，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似是而非。眼前少年却是在这便年华就已抵足先天，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承让！”
“承什么让，输就是输，我走了。”说罢，便拎着铁鞭离去。
此时，夏梦鹤才放下茶杯，眯了眯眼，眼中燃起战意。拿上双戟，与丁峦擦肩而过，走上擂台，“还请阁下不要留手，让我见识一下先天之威！”
眼前这人除了一身布卦，换上长衫，还真不像是武人，风度翩翩，一脸书卷气。这让林诚觉得，他更像是学堂夫子，而不应该出现在这擂台之上。
提剑拱手道，“前辈哪里话，自当让前辈尽兴。”
“好！”
夏梦鹤双手微抬，运起内力，瞬间闪到林诚身侧，这步法真如鬼魅一般，竟已不下于自己。
林诚侧身躲过平砍来的一击，抬手点向其手腕，长剑倒转穿过月牙刃刺向夏梦鹤肩膀，同时一脚踢出，双腿交击，两人同时后退。担心一脚把他踹废掉，这一踢仅以法力护持，即便这样，夏梦鹤站定后，左腿依旧微微颤抖。
旁观的祝礼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了，但作为裁判，也只好静静观战。
一击不中，内力直接消耗了六成。不同于丁峦内外兼修，即便顶着林诚近乎全力的一击，也没多大事。适才那瞬间的超速爆发，也让他的双腿胀痛不已。他与寻常先天境高手也交过手，曾有一位高手称赞道，他这一招的爆发，如果是偷袭初入先天者，对方力量未能完美掌握的情况下，甚至有机会将其格杀当场。可是现在，夏梦鹤嘴角露出苦笑。
“你赢了，那已经是我最强一击，我已无力再战。”说罢，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林诚对着他遥遥拱手，以示敬意。
战斗结束，祝礼上前唱到，“第一擂，战毕，守擂者更替，西河府，守擂！”
真气激荡，声音直传出数百丈，底下顿时一片哗然，没见其余五处擂台战斗依旧继续，没想到第一擂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声唱报，是前三擂的殊荣。与之相比，前三擂守关人的战斗力也都非同小可，下方第二擂两人面面相觑。都是熟人，他们最了解第一擂那两人有多强，方才听到他们认输还有些难以置信，直到唱报声将两人拉回现实。
“这西河府去年还是花前辈出手才堪堪打下第三擂吧？”
其余三人点头，“没想到，十年不见，他成就先天不说，还带出一个先天弟子。”
几人一番嘘叹，都在为林诚有花青梦这样一位良师而感慨。
唱报结束，祝礼又去寻了一张白幅，写上‘第一擂，西河府‘五字，随后挂在台边长竿上。这才返回身，看向林诚，“真是少年英雄，就连老头子我对上夏小子也要全力以赴，还有可能失手，没想到，没想到啊。”
此时，姗姗来迟的四人上前交了箱子，登了名次，少年愤愤道，“我们去第一擂吧，平阳府能有什么高手？”
“糊涂，”中年人却毫不留情的呵斥，“历来第一擂都不是好打的，先等等，等别人去探探风。”
少年颇有不甘，却也只能认怂，低下头回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