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击制敌
事不宜迟。
黄轩马上调集人手，向着探子汇报的方向围了过去。
单马比马车快很多，饶是如此，他还是花了不短的时间才追上风起。
听到身后愈来愈急的马蹄声，风起心中暗喜，拉了拉缰绳。
桑古马还是那副不屑的神情，心想要是自己真的把速度放开，就那些马匪也想追上来？
想归想，但它还是停了下来。
风起看着逐渐围上来的马匪，笑问道：“你们这些人……谁主事？”
黄轩策马上前，“仔仔，把马和车留下，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他没注意到的是，身旁的孙六看到那匹马后，脸色已是变得极为难看。
桑古马？
谁家不受宠的子弟有资格配备这种马？
不等他出声提醒。
风起轻笑道：“你们隶属于哪个部族？”
黄轩微微眯起眼睛，“现在这个时候，提问题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确实，提问和解答都很麻烦，而且没什么意义。”风起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我换个说法，你们把马匹和粮食留下，再给小爷留两身换洗的衣物，或许我可以留你们一条性命。”
黄轩一惊。
他刚刚明明已经探查过了，元气在这个少年身体周遭聚而不入，分明是还未开元。
那他是哪里来的底气？
他看了眼车厢，迟疑道：“敢问车内何人？”
风起轻笑道：“刚刚匪首还说，提问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怎么现在就忘了。”
眼见风起这般成竹在胸，黄轩也不由得犯了嘀咕。
孙六看出了他的退意，连忙出声提醒道：“老大，那匹马是桑古。”
黄轩面色一变。
生活在草原的人对大明宫可能并不感冒，毕竟大明宫除了征兵之外，并未给草原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还是有人饿肚子。
还是有人冻死在某个雪夜。
还是有人被马匪截杀，尸骨被随意抛弃在草原的任何地方。
还是那个问题。
如果真的有选择，谁又愿意落草为寇呢？
但桑古马不同。
对任何爱马的人来说，这个名字都是最高的追求。
所谓最高。
梦里想。
醒来也想。
黄轩没想到他和桑古的第一次会面竟是在这种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眼神瞬间便炽热起来。
看到他的眼神，风起微微一笑，“看来匪首认出了这头畜生。”
桑古马吭哧了一声，以表不满。
风起没有理会它，继续说道：“现在摆在匪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按照我刚刚所说的条件，把东西留下后退走。”
“第二、趁着现在你们人多，试试能不能把我留下来，毕竟草原很大，我家阿达也不一定能够发现我。”
他的眼神很是真诚，“说实话，我不建议你选第二条路。”
黄轩微默。
马匪们也隐隐骚动。
到了现在，他们哪里还会不知此次啃到了硬骨头。
看少年的年岁，想来实力不会太过逆天。
那便只能是少年的身份了。
马匪们瞬间分为两派。
一派想要按照原定的计划，将风起的财物尽数劫走。
另一派则打起了退堂鼓，觉得马匪团刚刚成立不久，没必要现在就对上大部。
他们这点实力，恐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风起察觉到了周围的骚动，却并不介意。
黄轩的脸色忽明忽暗，似在抉择。
“犹豫就会败北啊，匪首这般瞻前顾后，如何能做大事？”风起有些不耐，认真道：“我若是你，不会在这个选择上犹豫太久。”
时间拖得越长，他给风起留下的印象便越差，也更可能引起后者的报复。
黄轩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撤退。
风起拦住了他。
黄轩有些诧异。
风起看着他，不喜道：“我刚刚给了匪首两个选择，里面可没有全身而退这一项。”
黄轩面色大变，怒道：“你说什么？”
“既然已经现身，那你们当然要留些东西下来。”风起丝毫不在意黄轩的怒意，“若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的话，还当什么马匪呢？”
黄轩再也压制不了怒火，从元府中唤出斩马刀。
“仔仔，看着这把刀，把你的话再说一次。”
风起忍不住想翻白眼。
他叹了口气，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着黄轩走去。
与此同时，他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制式长枪。
按照他的本意来说，其实他更喜欢剑。
但剑这种兵器实在是不讨蛮族喜欢。
既然要假扮成蛮族，当然还是要按照他们的喜好做事。
看到风起取出兵器，黄轩眼中的寒意更甚。
大部分时候，骑兵都比步兵更具优势。
马匹冲起来的速度和惯性，会在短兵相接时带来极大的增益。
真不知死！
但也不能真杀。
给他一个教训即可。
正好，自己这马匪团刚成立不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大张旗鼓地出来‘刮风’，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对自己的威信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就这样，摧枯拉朽地战胜面前这个少年，也好让弟兄们看清楚自己的实力！
心中有了定计，黄轩轻轻拉了拉缰绳，双腿猛地夹了一下马腹。
他胯下的战马吃痛，发出一声长嘶声后，向着风起冲了过去。
风起摇了摇头。
骑战对步战，骑兵确实会有气势和力道上的优势。
但这些优势是在牺牲灵活性的前提下换来的。
至少风起觉得这种交换并不值得。
马蹄如雷。
黄轩扬起斩马刀，对准风起的头颅狠狠斩下。
力道很足。
速度很快。
力道足，速度快的斩击有一个共同的问题。
没办法变招。
风起挑了挑眉，心想看来这个匪首并不想取自己性命。
因为斩马刀上并未裹着浓厚的元气，斩击的风格也更偏向于淬体间的战斗。
那自己也留他一命好了。
想着这些事。
风起微微侧身。
斩马刀从他眼前斩下。
黄轩一怔，心想这个少年的速度为何竟会这般快？
还没等他想明白问题的答案。
一点寒芒已到，稳稳停在他的眉心之前。
“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