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诅咒
式微听到声音。张开狐狸眼。白色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们既然有求于我们。自会见我们的。再说了。现在我们还在他们的地盘上。”式微淡淡说着。心里不知该着急还是不急。
这一路的走走停停。已经消耗了太多时间了。虽然自己醒过來了。但是。这个身体内部已经早就一片破烂了。就像是外表喷了新漆的家具。外表在华丽。却还是无法掩盖其内部早就有的腐烂。
“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題是什么吗。”司徒图墨走上前。将式微放在腿上。从旁边的梳妆台上拿來的木梳子。轻轻的给式微梳理着狐狸毛。
“什么问題。”式微仰起脑袋艰难的着司徒图墨问道。其实她很不喜欢这种仰视别人的动作。脖子太累。眼睛太酸。
司徒图墨手里的动作停了下來。着式微。笑道。“胆怯。”
胆怯。
式微撇过头。“为什么这么说。”
司徒图墨笑了笑。继续手里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可是。我知道你在害怕。在畏惧。甚至是。做任何事的时候都会变得格外谨慎。也许这不算个坏事。可是。”
司徒图墨话语突然停了下來。一把擒住式微尖尖的狐狸脸。让她的眼睛着自己。冷笑说道。“可是。我却是很讨厌你在感情面前也是如此的胆怯。你像一只满身都是刺的圆球。让我根本无法下手。有时候我在想。哪怕是一块铁都能捂热。为什么你偏偏无动于衷。
后來。我想明白了。不是你捂不热。而是你根本就不相信别人。你从來就不让别人靠近。也不许别人踏入你的圈子半步。哪怕在你身边燃起了一堆火。你都会让自己视而不见。
“微微。相信一个人。对你來说。是有多难。”司徒图墨着与自己一直对视的那双眸子。在自己最后一句话落的时候。最终渐渐收起了全部的锋芒。心里竟是无由來的心疼起來。
“我累了。”
式微撇过司徒图墨预备伸过來的手说道。大大的尾巴一扬。像条被子一样。将自己紧紧掩盖住。
司徒图墨无奈的苦笑。“你休息吧。我先去弄些吃的。”
等屋子里不再有别人的气息后。式微才缓缓睁开眼睛。心里五味杂陈。是害怕吗。呵。她怎么能不怕。这个身体不属于她。甚至这个灵魂都不属于她。当初信誓旦旦的话如今來却是如此的可笑。
她从小就生活在另一个环境。另一个世界。她不懂什么叫天地大义。她不懂什么仙人妖魔。更不懂什么恩怨情仇的。她是一个杀手。接受命令。杀人。仅此而已。
对于司徒图墨的感情。她不是沒感觉。她也不是铁石心肠。起初司徒图墨对她是存着怎样利用的心思。她也知道。
可是如今的情况。且不说她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即使挺过了。那再次醒來的也不是再是她式微了。而是另一个女子。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他付出的感情又该怎样。
如果不能给他。那么她宁愿一开始就干脆断了他的想法。
“小狐狸。”
花流连从窗户里爬进來。笑嘻嘻的喊道。
式微的思路被打断。这才将尾巴甩开。着突然出现的花流连。微微惊讶了一下。笑道。“样子。你倒是过得挺滋润的。”
花流连“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折扇打开。轻轻摇扇着。狭长的桃花眼满是风情。粉红色的长袍外面罩着一件白色薄纱。上面秀满了桃花。整个人起來。骚包无比。
“那是当然。想我花流连到哪里不是风生水起。惹得一路美女尖叫。生活的能不好吗。”
花流连毫不谦虚。得意的朝式微耸着眉毛笑道。
式微眯着眼睛。点头道。“那倒也是。”
“那个。我的事你沒告诉纤儿吧。”花流连由于半晌。还是尴尬的问道。
“你指的是哪一件。”式微睁开眼睛。很迷惑的问道。
花流连警惕的了眼四周。蹲到式微身边的榻上。目光坚定的与她对视。难得的严肃说道。“当然是我现在已经成了男人的事啊。你别给我装糊涂。”
“哦~”式微故意拖长了调调。点头表示了解。
“你别哦了。你到底说沒说啊。”花流连着急问道。
“你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式微不解。这花流连不是一直都想要成年后变成男子的吗。当初由于自己受伤。花流连本來早就幻化成了人形。可一直出不來。心里对式微那是绝对的恨透了。发誓再也不会进这戒指了。可后來他实在是想尽了办法也还是出不去。只好继续在里面修炼。
沒想到竟是让他歪打正着。提前进入了成年。而后面的事也就自然而然了。
听到式微的话。花流连难得的羞涩起來。脸颊露出可疑的微红。扭捏无比的模样。的式微很想一个拳头打过去。
“那个。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嘛。哎呀。你这沒心的人懂什么。不和你说了。我走了。”花流连恼羞成怒。哼哼唧唧的说着。转身又“噌”的从窗户里逃了出去。
推开的木窗子被风吹的嘎吱嘎吱的响。
沒心的人……别忘了。我不是人。是妖呢。还是只狐狸妖……
式微苦笑一声。继续眯着眼睛。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着那咯吱咯吱响的窗户。眼珠子转了一下。纵身跳了出去。
她走后不久。房门被人推开。司徒图墨手里端着饭菜。着空无一物的房间。脸瞬间黑了下來。
而式微却是优哉游哉的在各个庭院间闲庭信步。
随着见到的人越來越多。随即想到当初听那两个老者所说的话。心里有了猜测。
“咦。这哪來的小狐狸。好可爱啊。”突然头顶一声嫩嫩的声音响起。式微不得不再次仰起头。顿时身上的白毛一阵抖动。
褶皱的能夹死苍蝇的皱纹。白的能和自己身上的毛发想媲美的白头发。身体佝偻的跟个长歪的歪脖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