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审讯九十九
走廊上，伊薇尔有些担心的看着旁边那鼻孔里塞上两搓纸巾的人。
“那什么…你真没事儿？”
“霉逝…”洛墨一瘸一拐的走着，“还是先去看看九十九吧。”
新伤加旧伤，他这屁股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
“我会告诉海拉下次记得先敲门的。”伊薇尔尴尬的笑了笑，“她只是太着急了…”
毕竟洛墨之前也提到过，九十九对于海拉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又没怪她。”
伊薇尔笑容一僵…
那么大个巴掌往孩子屁股上打，你真没怪？
“咳咳…话说你之前在游戏里有审讯这一环节吗？”伊薇尔特意跟护卫官保持了一段距离，“是不是也跟剧情有关？”
洛墨点点头：“审查也是有的，只不过大致类似于副本，跟主线剧情没有太大的冲突。”
“主线剧情？”
“哦，就是…”
洛墨简短解释了主线剧情，活动剧情以及审查剧情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在辛迪加做的事，就是主线剧情？”伊薇尔问道，“那这个活动剧情…就是指我们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其他情况？”
洛墨点点头表示你猜对了，真聪明，给你一百分。
伊薇尔感觉头有些疼了…
西区遗产的事情都还没完全解决，卓娅参与的谈判重启会有什么意外洛墨也不说，现在又告诉她未来可能还会发生别的事…
她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才被整失忆的…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洛墨感觉到伊薇尔的目光，“我说了，我只会改变我想改变的剧情结局，而且在西区谈判之后的剧情我一概不知，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
至于活动剧情…
苍天明鉴，他只参与过一次怒海狂砂，而且剧情基本上都是跳过的。
见洛墨不肯多说，伊薇尔只能暂时忍耐下来。
毕竟当初也是她说的，自己有能改变结局的能力。
可结果呢？
如果不是洛墨，灰发少女她根本救不了。
如果不是洛墨，她要挨的打也肯定少不了。
她有时候真的挺希望洛墨是个禁闭者，这样她就有理由给他上枷锁。
虽说这样很不人道，对洛墨也不公平，但…她可以加钱嘛！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审讯室……
……
昏暗的房间内，一个身材高大的白发女人被牢牢束缚在审讯椅上。
双眼被黑色的罩子遮住，嘴巴也被“汉尼拔”同款面具给缝上。
伊薇尔走进审讯室，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在辛迪加骑着机车追杀自己的女人。
同时她也很奇怪，为什么特征这么明显的九十九，海拉当然没有认出来。
长发，白毛，高大，禁闭者，这三个特征放眼整个辛迪加乃至整个狄斯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嗯？”在伊薇尔进来的那一瞬间，被束缚在椅子上的女人抽动了一下鼻子，“是你？”
“你认得我？”伊薇尔在她对面坐下，而洛墨则是坐在站在她旁边。
伊薇尔不是没给洛墨准备椅子，但他死活不要，说什么一旦坐下，他就成“男局”了，所以绝对不要。
伊薇尔不明白，但也懒得明白。
“对。”九十九左右晃动了一下脑袋，似乎在想用嗅觉锁定伊薇尔的位置，“我…闻过你的气味。”
“你是指在辛迪加那次吗？”伊薇尔翻看起桌上的文件，“记得吧？几天前，在辛迪加，你拿着刀…”
“那是剑。”
“什么？”
九十九停下了动作，正脸对着伊薇尔：“那是一把剑。”
很显然，她已经通过嗅觉锁定了伊薇尔的位置。
局长有些惊讶，这种野兽一般的本能她是怎么做到的？
“好吧，那是一把剑。”伊薇尔也不管她看不看得到，“你当时拎着把剑，骑着摩托车追着我砍。”
“是军团让我活捉你。”
“你是不是对活捉有什么误解？”伊薇尔有些语塞。
“没有。”九十九的回答也很简单，“活得，能说话，就够了。”
活的？
能说话？
所以有没有手脚就不重要了是吧？
“诶，言归正传吧。”洛墨拍了拍伊薇尔的肩膀，“赶紧审查完，赶紧撤。”
他很想知道这里的审查有没有异方晶可以拿…
“你…”就在洛墨说话的一瞬间，九十九便猛的看向他，“那晚…你也在…你的味道…”
洛墨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头给吓了一跳，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什么感觉？
这他娘的什么感觉？
明明对方的眼睛已经被蒙上了，可洛墨依旧能感觉到那股被野兽盯上的目光…
洛墨不由得看向身后的fac…
这大佬你们是怎么抓到的？
伊薇尔同样也有这样的疑问，但在翻看了文件记录后，“自愿”两个字却让她有些疑惑。
“自愿？”伊薇尔看向九十九，“你是自愿加入mbcc的？”
“能告诉我原因吗？”伊薇尔不相信除了赫卡蒂以外的禁闭者会自愿来mbcc，“或者…你的目的？”
“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你当然可以，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洛墨心里暗自想到，这大姐十有八九是冲着海拉来的。
可这不对啊？
她从哪得知海拉在这的？
“可以。”伊薇尔感觉到枷锁在跳动，这说明面前的这个禁闭者情绪有些不稳定，“那我们换个问题，关于辛迪加的那个地窟，你知道吧？”
“呵…”九十九冷笑一声，“我知道。”
“那些怪物…”
“我见过。”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九十九的语气很平静，但伊薇尔却能通过枷锁感知到她隐藏在内心里的情绪。
恐惧…
愤怒…
茫然…
“你不觉得它们跟你很像吗？”
“它们当然跟我很像，因为它们就是从我身上取出来的。”九十九淡漠道，“既然是从我这个怪物身上取出来的，那当然也是怪物。”
“不，你不是。”
“嗯？”九十九转向洛墨，“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怪物。”洛墨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楚，“九十九，你是个人，你不是怪物。”
作为他最初的开荒队之一，他也了解过九十九的人设，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还能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示好吗？”九十九当然没有相信洛墨，“这是你们管理局惯用的伎俩？”
“这是我们管理局一贯的理念。”伊薇尔正色道，“在这里，无论是禁闭者还是普通人，都不是怪物。”
九十九：“……”
“我们换个话题。”伊薇尔继续翻看资料，“帕尔马实验室，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洛墨顿感不妙。
而也就是在伊薇尔说出帕尔马这三个字的一瞬间，审讯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伊薇尔体内的枷锁也逐渐开始暴动。
啪嗒！
伊薇尔身后的警卫默不作声的打开了枪支保险，一旦椅子上的那个禁闭者有什么举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弹夹清空…
“冷静，九十九。”伊薇尔放缓语气，“很抱歉，我不知道这会对你的反应这么大，如果你不想说…”
“我知道。”九十九冷冷开口，“帕尔马实验室，我知道。”
伊薇尔刚想说些什么，但洛墨这时却在他耳边低语道：“关于帕尔马的事情最好现在先别问，安抚一下她，找机会看看能不能上枷锁。”
“她现在这种情况我该怎么让她冷静？”
“海拉。”
“她？”
“对。”洛墨继而又道，“我不是说过吗？她和海拉的关系最好，举案齐眉的那种。”
“举案齐眉？”
“额…就是形容姐妹情深的意思。”
伊薇尔看了眼洛墨，随后对九十九开口问道：“你认识海拉吗？”
听到海拉的名字，九十九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平静开口：“认识，我不只是认识她。”
“你们的关系很好？”
“对，她是我的太阳。”九十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是她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了那个地方…”
伊薇尔这下理解了，这是救赎者与被救赎者的关系。
“你问完了吗？”
“嗯？”
“该我问你了。”
考虑到对方的情况，伊薇尔默许了这本末倒置的行为：“可以，你想问什么？”
“前不久mbcc发生了暴动，很多禁闭者都逃到了辛迪加。”九十九面向伊薇尔，“可我并没有找到她，为什么？”
她不应该逃不出去，她明明连那个地方都能带着她逃出来…
而且连那些废物禁闭者都能逃得出来，她没理由出不来。
除非…
听到这话，伊薇尔和洛墨对视一眼，都尴尬的低下了头。
他们该怎么跟九十九解释，你的太阳因为把锁给敲坏了，结果导致自己逃不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