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李云的回忆（5）

    大学的学习任务是极为繁重和紧张的，每天我几乎都在学习，没有休闲时间。我和女朋友的书信也就不太多了。

    上大学的第二个星期天，我突然收到来自东北财经大学的一封信，我很奇怪，再那个学校我没有认识的人啊。当我在打开信一看，我内心就不淡定了，那是我中学的同学李珍珍写来的。

    李珍珍在国家第一批恢复高考时，也就是1977年，就考入了东北财经大学，那也是国家重点大学。

    在书信里，她回顾了我们在校园里的点点滴滴和对校园生活的留恋，也表达了对我的深深爱意。

    我因为学习太忙，也因为自己有女朋友，也不便太多表达。就简单地给她回了信，说明自己的学习情况，也把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告诉了她。

    李珍珍收到信后大失所望，内心很不平静，但也不甘心。她就三天两头给我写信。我因为有女朋友，虽然对李珍珍很有好感，也很喜欢她，但我还是约束了自己，两星期后才给李珍珍回信。并且内容也比较简单。我是特意想跟她有点距离，也怕李珍珍放不下，会伤害到她。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李珍珍将来也会找到如意郎君。

    可女人跟男人真的太不一样了。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真的很难改变，不太容易再爱上别人。

    她还是不停地给我写信，红笺小字，洋洋洒洒地一写就是七八篇。

    同学们都知道我有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孩在追我，每当李珍珍来信时，大家都开玩笑地对我说：“快看，快看，你的小说来了。”

    我对李珍珍本来有好感，看到她发自肺腑的、字字千金的信，非常感动。但我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向她表露自己的爱慕之情。

    时间过得很快，暑假到了。我有时间回老家看看。也顺便去看看李珍珍。

    我们就来到海边，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望着波澜起伏的浪潮，李珍珍内心像打翻了的醋瓶子似的，心里酸酸的。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梨花带雨，满眼泪水地问我：“我就不如她吗？你就不可以重新选择吗？”

    我虽然也很爱她，但我毕竟是军人，毕竟自己有女朋友，所以，还是拒绝了她。

    我俩分手后，李珍珍大病一场，她休学半年，住院半年。但这些她都没敢跟我说。

    她内心非常痛苦。还是总给我写信，表达她的意思。我很为难。

    她在信里说：“道德维护好人，维护善良的人。道德让人们有素质、有修养。但道德又让人们虚伪，让人们说假话，做违心的事。道德又是伤人的。它让人生不如死，让人浑浑噩噩，丢失自己。

    李珍珍那时想：如果她不遵守道德，她就是万人唾弃，众人诋毁的第三者，如果她遵守道德，那她又会怎样呢？那自己一定是个行尸走肉，一个一生颓废的人。

    她那时痛苦万分，又无能为力，无力回天。在漫漫长夜煎熬着自己，在白天，出去瞎逛，以消除自己的悲伤。

    她曾跟我说过她有个邻居。那女的是个老高中生，在学校里跟一个男生要好。但因为男生的一句话，被打成右派，后来又入狱了。

    女孩家境很好，父母是高干。就逼着她跟那男的分手。这女孩出于各方面的压力，跟一个出身好的大学生结了婚。

    但她始终不忘她的初恋。每天魂不守舍。春节过年了，家里也没个过年的样子，她只是给孩子做了一锅大米粥，就扔下丈夫和孩子，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她的行为，很多人不理解。李珍珍当然也不理解。

    李珍珍说：“现在我理解了，爱情原来这么苦！”

    经过半年的治疗，她的情绪有所平复。又回到校园上课了。但心中的惦念还在。

    我在假期回家去看我的女朋友刘娟，她家人对我非常好，对我的期望也很高。她的父母很希望我们马上结婚，他们怕我变心。我就跟他们说：“我是军人，还是学生，我现在是不能结婚的。”女朋友的父母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这样，我们的婚期就只好往后推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