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宫伴驾,或者逼死父亲
看到沈南阙有发疯预兆,秦沭连忙将自己好奇宝宝的属性封住,乖乖坐好,两只手还像小学生一样,搭在桌上,一双大眼睛充满求知欲地看向沈南阙。
秦沭的眼睛似乎有魔力,瞬间就把沈南阙从不堪的回忆中拉回来。
他这人很奇怪,从疯批到温雅公子的华丽变身,居然只需要一秒!
“那日面圣,容贵妃也在,她那么懂分寸的人,为什么没有阻拦繁玉公主招你做驸马的狂言?你想过原因了吗?
或许繁玉公主是真的单纯无意,但她背后的容贵妃和六皇子,都会愿意大力促成此事,就是为了拉拢你爹爹。
陛下断你当驸马的路,说是敲打你也没错,更多地是在敲打他那些不安分的皇子、后妃们。陛下不许他们把目光落在秦文峰身上,因为他是陛下的人,也只能是陛下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撼动,包括他自己。
东厂是陛下的眼睛和手中剑,只有掌握在完全信任的心腹手里,才能安心。若是让皇子们早早拿到东厂这张王牌,恐怕皇城也会跟着变天。
这也是为什么,你来求我救人,我痛快地答应,你献上的宝物也好,我给予的帮助也好,其实不过是顺水推舟给陛下一个台阶下。
因为陛下对秦厂公的处置,从来只会有有两条路,要么重用,要么除之。
你父入狱的事情,不过是陛下给他那些皇子们的一个态度,也同时是敲打一下秦文峰而已。时间差不多,就会放出来。
毕竟只要陛下掌权的一天,东厂只能在秦文峰手里,陛下能信的人,只有他。
其实聪明的朝臣都知道:镇北王府若是出事,大雍朝的天都要变。秦文峰若是出事,龙椅上坐着的人怕是要变。”
朝局上的事情,其实秦沭不太懂,她本来就是学者型,对政治不够敏感、也不感兴趣,不愿意去深入研究。
而这一世秦沭才醒过来,发现自家爹爹除了太监这个身份有点尴尬,其他方面已经达到人生巅峰,所以不打算卷了,只想赚点钱找个地方窝着网购咸鱼养老。
政治方面复杂的东西,秦沭不懂,也懒得懂。
但事关己身,尤其是关系到她最亲近的爹爹,秦沭还是愿意听。
看秦沭听得认真,沈南阙莫名松了口气,继续跟她分析:
”若你真有姐妹,一定要藏好,否则一旦被皇子们争夺,她最后的命运,只有两条,要么就是这女子被陛下纳入后宫,可能会成为宠妃,但陛下一定不会允许她怀上子嗣。
另一条路,就是你父秦文峰辞去东厂督工的位置,成全她的姻缘。
别以为这是退路,这其实是死路一条。
秦文峰那样的人,不可能养老归田的,他毕竟掌握了太多陛下的秘密,陛下就算是仁君,也不会允许他有机会背叛。”
听完沈南阙的话,秦沭久久不语。
没错,她今日梳了女子发髻,其实也是一种试探,想要试试会不会有人发现她女子身份,之后能不能有机会恢复女儿身,总好过一直伪装那么麻烦。
夏天快到了,裹胸很热的。姑娘及笄了,发育也会越来越好,裹起来很难受的。
秦沭作为文明时代的现代人,哪儿经历过这么残酷的斗争,她只想着自己也是做了大贡献的人,现在所谓“仙使”的身份也立住了,就算她恢复女儿身,应该也没人敢动她。
可人活着,又怎么可能是茕茕孑立的一个人呢?每个人背后,总有在乎的人,亲人、爱人、朋友,若是一个人真的没有软肋,其实也孤单的过分可怜了。
秦沭是胎穿,这十五年浑浑噩噩的生活,其实都有记忆,记忆里最多的,就是她那在外冷酷帅,回家变话痨的亲爹。
别人嫌弃她小傻子,不愿意跟她多接触,但她爹爹把所有的爱心和耐心,都给了她,跟她说话,带她练武,陪伴和保护着她。
若她恢复女儿身的代价,是秦文峰的命,那秦沭宁可一辈子穿男装,一辈子不嫁人。
热点不要紧,她可以网购个小风扇、或者搞点透气的女扮男装神器。
发育问题不大,就算裹着阻碍生长,她对a也能闯天下,负担轻一点穿衣还方便呢。
秦沭很想反驳沈南阙一句,可她张张嘴,又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知道,沈南阙说的对。当然 ,她也怕再说下去自己会露出马脚。
秦沭还不知道沈南阙已经知道了她的底儿,她与沈南阙现在更多的是合作关系,见识过沈南阙发疯掐人的样子,她也不敢把自己身家性命赌在沈南阙身上。
刚好沈南阙也没跟秦沭挑明,只是默默帮她扫尾,防止她的秘密被更多人发现。
两人就这么默契地讨论完这个敏感话题后,偏偏又能和谐地装作谁也不知道谁。
“怎么愁眉苦脸的,好好一张脸都变丑了。我不过是说个假设, 毕竟整个郢都城,谁不知秦厂公只有你这个独子,难道秦贤弟家中还真藏了姐妹?
若真有,咱们也可以让她变成没有。有为兄在,帮她改名换姓,另立户籍,都不是什么问题。”
“才没有!你少污蔑人。”秦沭知道沈南阙跟她开玩笑,连忙拍开沈南阙已经戳在她酒窝上的手指。
这人什么嗜好啊,就喜欢戳人酒窝!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烦躁。她现在还不能是女的!那,男男也不能授受不亲!
秦沭又后退两步,捂着脸开口:
“我要去收画了,沈兄注意分寸,小心被人误解成特殊嗜好。”
“男风吗?其实我觉得关键不在于性别,而在于人。我心悦之人是什么性别,才是真正决定一切的关键。”
“那你心悦之人是男是女?”
听到秦沭大胆的问话,沈南阙愣了一下,直直地看了秦沭一眼,迅速收敛了眼睑:
“走吧,我也想看看妇人与稚童,是否能完成贤弟的任务。”
“要不要打个赌?我赌他们所有人,包括学子们,全都能通过。”
“那一定是贤弟仁善,目标定得低了。明知必输,我就不跟贤弟打赌了。”
秦沭一听急了,连忙扯着沈南阙的袖子:“你先听一下赌注再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