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白爹也是头目
梨县县衙。
两刻钟之前，宋萧萧吃完饭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宋先鸣当年是怎么私养军队的，宋先鸣也没隐瞒，就将原因和经过告诉了她，这会刚说完。
宋萧萧点着脑袋，这下终于明白了！
她爹二十一岁的时候娶过别的女人，就是前前任顾县令的女儿，但却是被陷害加强逼着娶的，以她娘和外公外婆的性命作为要挟，不过她爹没碰过那个女人。
大致经过，她外公外婆是开私塾的，她爹八岁的时候逃荒来到这里，晕倒在私塾门口被外公发现，救了。
一问，她爷奶一家已经死绝了，就她爹，从此之后就留在私塾一边做活一边读书。
长大后，就和比他小五岁的她娘暗生情愫，本来打算考到举人就成亲，哪知他爹二十一岁中举那年回乡成亲，却被顾县令女儿看上了。
就这么狗血。
然而，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扳倒顾县令，送他全家和那个女人上路，并贪了他所有家产之后，他爹因春闱时间要到了没来得及成亲，就继续赴京赶考去了。
（所以宋萧萧的爹娘在古代属于晚婚晚育，他爹二十八岁的时候她才出生，那年萧大王才八岁，小正太一枚。）
她爹考了二甲进士的功名回来后与她娘才成亲两年，又来了个平原长史在县城歇脚看上她娘。
他爹那会是县丞，官职正八品，长吏是知府的副手，官职从三品，怎么斗？
暗杀。
他爹因为受了顾县令的刺激，当上县丞后就秘密培养了一定的势力，派人暗中把那个长史噶了。
宋萧萧疑惑的点也就在这里，她想了想问：“爹，那你派人暗杀了那个长史之后，知府没有彻查此事吗？”
宋先鸣胸有成竹一笑。
“当然查了，不过爹那时是县丞，一切责任由当时新上任的王县令背责，那家伙和顾县令一样都不是个好东西，爹又做的秘密，知府无从查获只好上报朝廷撤了王县令。”
“哦！”
宋萧萧点着脑袋，然后又问：“那，当时没有人知道长史生前在打娘的主意吗？”
“不知道。”
柳如意给她解惑：“那个长史还要点脸，毕竟我也是官员之妻，他当时没闹得人尽皆知，就是私下里约见你爹要我以三天为期限，也就这三天你爹派人给他杀了，不过我那时以为你爹买通江湖人杀的。”
“哦！”
宋萧萧又点着脑袋，这件事已经了解清楚。
再问养兵一事，她已经知道她爹当年创造了一定的势力后，就以上线发展下线的方式在青州各地秘密培养兵力。
但她困惑，“爹，你养了那么多兵，遍地都是，那这么多年就没有巡抚那样的大官来地方巡查吗？”
宋先鸣说：“当然有，六年前经常查，不过他们查的是正四品以上大官，对于我们这些小芝麻官他们看不上眼，加上你伯父帮爹遮掩，没人注意到爹。”
先皇在世的时候，朝廷确实看不起地方小官吏，认为他们没有那个实力和胆子养兵造反。
宋萧萧听出重点，“所以伯父也是头目？”
宋先鸣笑了，“不错，我和你伯父是最大的头目，而且青州各地郡丞和县令有一半都是我的人，他们都听从我和你伯父的号令。”
“喔噢！”
宋萧萧尽管猜到，但被证实还是很惊讶！
柳如意更惊讶，她只知道宋先鸣和林凯特别交好，却不知俩人干了这么大的勾当。
这个林凯就是林陌白他爹。
他之所以会和宋先鸣成为好友，一是因为宋先鸣救过他的命，二是因为欣赏他才华。
当年，宋先鸣和顾县令女儿成亲的第三天，那天突然天降大雨，连续几天之后引发洪水，林凯带人去河堤查看不慎落水，他不会游泳，水流又湍急，没人敢下去救。
正好宋先鸣和顾县令当时也在场，宋先鸣见没人救，只好自己义无反顾跳下去，给人救了上来。
俩人从此成了好朋友，也在不久后，承林凯帮助，送了顾县令一家上路，然后宋先鸣才有机会继续科考。
就是宋萧萧猜测，林凯落水绝不是偶然，肯定是她爹搞的鬼。
不然不会那么巧！
她直接问：“爹，伯父落水，你用了多少脑子？”
这一问，柳如意立马看向宋先鸣，不会吧？
“胡说，你爹岂会是那种人？”
宋先鸣脸一板，矢口否认。
宋萧萧不信他，“爹，您当年被顾县令欺压的存了报仇的心思，而他将你和娘还有外公外婆看的死死的，你根本就没机会去找太守告状。
您在婚后第三天，看天降大雨，又连续几天，你觉得机会来了，你料定正直的伯父一定会带人去查看各处河堤。
你就怂恿顾县令以做名声为由去协助伯父，你知道只有攀上伯父这层关系才能助你报仇雪恨。”
说到这里，宋萧萧鬼笑瞅着心虚的宋先鸣，“我猜，当时在场的不止是顾县令，还有其他县令也在，那天人人穿着蓑衣，泥路湿滑，大雨淋的睁不开眼睛，你趁人不备悄悄靠近伯父给他挤水里去了，然后再跳下去给他捞了上来，是不是？”
“胡说。”
宋先鸣两眼一瞪，屁股像被针扎了似的一下子跳起来。
“我才没有。”
说完就调屁股跑了，“我要去暗桩一趟先走了。”
“哈哈，娘，你看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宋萧萧指着落跑的宋先鸣大笑。
柳如意一旁看着，复杂的不知说啥好。
如果真是这样，那林凯知道这份友谊是被算计而来的吗？
屋顶上，夙二正在记录。
他猜测的果然不错，整个青州地区，郡丞和县令加起来一共三百一二人。
这其中有一半人都是宋县令的人，如果他们一人管理五百隐藏兵力，那合起来最低也有七万人。
但事实是如此吗？
不可能。
那些隐藏的兵力会伪装成百姓的样子分别藏在那些县令管辖下的县城和乡镇里，甚至郡里都有。
一旦发生大战，他们随时可以遍地开花，就凭青州州牧根本不是宋县令的对手。
也正因如此，宋县令这滔天大罪将无法再赦免，他家王爷不会因为宋县令崇拜和想投诚而宽恕。
这已经涉及到政治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