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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佛女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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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意味一声“呵”笑从他口中发出。

    卿婳盯他:“你又怎么了?”

    她抱手,看看他又要说出什么大道理来。

    他撇嘴:“没事。”

    “真的?”卿婳吸一口气,真成和他商量,“能不能以后少阴阳怪气?”

    主要阴阳怪气的点在哪儿她都get不到。

    怜只恨她是个木头。

    怎么心思一点都不细腻,一点都不愿意去猜他的心思?

    难道看不出来看不出他

    他气闷,看见她又跟无事人一样坐一边抓着点心吃了起来,更气了。

    她这个渣女!

    卿婳吃了好几块饼了,发现旁边人还没有动静,又问了一嘴:“你真不吃?”

    倒不是担心他饿死,只是要是他不吃的话,她就把这些收起来装好。

    “我吃,我当然吃。”他这话虽然装的恶狠狠的,但语气听上去还有几分怨艾。

    卿婳坐旁边,见着他捏了块饼,一边用那双本该魅人的狐狸眼紧盯她,一边用尖牙狠狠咬了一口白面饼子,就像是在出气。

    而或许是他这次气大,张嘴动口也大了些,卿婳发现他居然有对虎牙。

    说是虎牙其实有些不贴切,应该说是有一对尖牙,看着森白又锋利,被咬上一口肯定很痛的那种。

    看着他咬饼,卿婳无端联想到自己被咬了一口的场景,胳膊上下意识起了一圈鸡皮疙瘩。

    再次她去驾车上路,一晃眼间太阳又再次落幕,陷入昏沉的夜。

    卿婳停车,进去的时候见到正起身似乎也想出来的怜,两人对视,她觉得又尴尬了一次。

    她轻咳一声,岔开话题:“晚上了,吃完饭我就给你疏导鬼气。”

    卿婳没忘自己的任务。

    他“哦”一声,但没坐回原位,而是靠近,落坐在她身侧空位上。

    卿婳掏东西的手一顿,又装作无事,招呼他吃东西。

    晚上她运转起阵法来,赤黄色的光芒又包裹起两个人。

    这一次她提前预告了,所以没有再听见怜的闷哼声。

    卿婳想着上一次的效果,预备这一次加大“剂量”。

    所以她伸出手轻搭在了他的背上,覆在他轻薄的蝴蝶骨之上。

    佛光从她掌心流入他的体内,卿婳仔细感知他真实的情况,而这一次才发现,他的情况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乐观。

    平日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能自如运转法力,她以为他的恢复能力很强悍,似乎只有胀满的鬼气需要引导了。

    结果现在一探,他的经脉堵塞一片,没有一根是顺畅的,全都郁结在一块,很是糟糕。

    之前受伤断裂开来的肋骨也还没有彻底好全。

    并且鬼气过于厚重而凝结在了一起,这几天没疏导,形成了像是淤血一样的阴块,给他这混乱的身体再加一块负担。

    他真是个狠人。怜再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识。

    他看着娇气矫情,吃好挑好,但矛盾的,又很能忍。身体上的这种疼痛他似乎又并不觉得有什么。

    卿婳又再一次回想起师兄所说的,鬼修一般多有妄念,且执拗偏执。

    她不知道他所求为何,她也不欲探究。她只想早日分道扬镳。

    卿婳默默按着他的骨,时刻观察他的状态。

    她看不见前面怜的表情,所以她不知道他咬紧了牙关,正努力不让自己忍痛的嘤咛声呼出口,下唇被他尖牙划破,鲜血再一次从他的薄唇涌出。

    实在很痛。鬼气犹有腐蚀之力,蚕食着他的血肉,掠夺侵略性太强,想要将他不属于贵气的部分都给同化掉。

    最痛的并不是鬼气在体内炼化的这一步,而是他的妖骨被消融的时刻。

    骨髓被腐蚀掉,一点一点替换成被他转化为魔气后凝结成钙状的魔髓。

    熟悉怜的人要是知道他选择这么做,肯定会说他是疯了。

    怎么有人选择放弃身体一半的血脉,强行把自己转化成意义上的“纯种”呢?

    汗水从他额头上滴落,在他衣襟处落下一个黑点。

    他一定要这么多,他需要力量。

    半妖力量生来实在太薄弱,依靠不了那被混杂的血脉。

    这一次炼化持续了一整个夜晚 ,卿婳见着鬼气在阵中翻滚着蒸腾,逐渐从黑灰色,变为纯粹又暗淡的黑在沉淀进他的体内。

    整个过程中,怜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在最为痛苦的时候,卿婳也只感受到她手心下轻颤不停的蝴蝶骨,真像是某只翩翩欲飞的蝴蝶。

    熹微的光芒从车帘缝隙中溜了进来,卿婳深呼吸,再运转了个大周天后,停下了阵法。

    她有些累了,今天可以适可而止,他应该足够,且也累了。

    卿婳收了手,而失了她的支撑力,前面的人脱力瘫软的向后再一次倒进了她的怀中。

    熟悉的场景。

    卿婳以为她又昏迷过去了,想着算了,再当次人肉垫子吧。

    她伸手,想将他身子扶正至一边躺靠休息好,可低头时和他正睁开的眼眸对视上了。

    他没有昏迷过去,神色憔悴,但清醒。

    一张脸惨白森然,凸显着他唇口上的血更加鲜艳了。

    狼狈又可怜。

    而他那睁着的一双眸子,不知为何又变回了原本的澄黄色,正清澈干净的倒映着她低垂的面庞。

    卿婳嗫嚅着,下意识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着突然怪异的气氛,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在空中也停住了,迟疑着,推他不是,不推开他也不是。

    他动了动唇,让她意外的是,他在念她的名字:“华七”

    她下意识“嗯”了声,回应着他。

    “疼”

    他声音低且浅,如果不是卿婳一直专注在他唇上,可能也没听清他这一短又轻的字。

    像是要糖而撒娇,又像是委屈卿婳难以分辨其中他蕴藏进去的情绪。

    她突然觉得自己木讷又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停在空中的手又上下犹豫着,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但怜的视线一直停驻在她的脸上,不复从前的冷意,也没有其他轻蔑,只是单纯的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回复。

    这一刻竟然显得他有些许单纯。

    “嗯。”

    最后,卿婳只回了一个“嗯”。

    嗯,是一种万能答案。

    像是a或b中,选择“或”。

    所以有时候得到这种答案,心里面依旧很茫然。依旧保持着提出问题前的困惑与不解。

    怜半个身子压在她怀里。她的怀中温度很暖,带着刚结束运功的热气,通过相贴的衣袍布料传递给他,很舒服。

    她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她自己却似乎不自知,还说山神庙的香火味重。

    怜少于人族相处,或者可以说卿婳是他第一能够正常交流相处的人类。

    狐族人虽然因着母亲的身份多有尊重,但是他总归是半妖,天生传承的血脉力量弱,和他的身份地位之间不匹配,背地里总有矛盾和不服,只是没人摆到台面上罢了。

    妖族讲究、追求力量。实力为天,出身不算太重要。所以妖族秩序并不稳定,且多有争权夺利、抢占地界的混乱。

    这种不认可的视线从小到大都落在他的身上,怜总归对此敏感。

    怜自傲,但又确实不可避免因为实力而会出现“力不从心”的自卑感。

    因此待人接物中不可置否也带上了敏感多疑,习惯性的以“恶意”去看待事物,所有人的行为逻辑都有自己的居心,不可轻信。

    善良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他一直相信这句话。

    而在他印象中的人类,甚至比妖族人还要狡猾奸邪。天生没有强大的力量,所以惯会用那些道德规训教化他人。

    而那些口口声声追求的大道理,都是些虚伪的借口。

    明明想要力量却不敢直说,要给自己找个正当理由,“我是斩妖除魔为民为天下”,“这是正道\"

    伪善极了,带着不自知的人皮面具。

    可是这个佛修,为何总是这么傻。

    很多时候以他的逻辑思维,他对她接下的打算做的揣测往往都和她真实的选择相差甚远。

    他猜不到她会做什么。明明她也清楚知道面前的最优解是什么,可她偏偏绕开了这个最简单的选择。

    他不满意她的“嗯”,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她什么样的回答。

    怜仰视着这个人,起初觉得她清冷,但其实做事总藏着独有的温和包容。

    但现在来看,她其实这种温和,也是冷漠的。

    怜突然心中多了零星的后悔。

    因为眸底的这个人,虽然不多,但确实已经牵动他的心绪了。

    这不是个好的预兆。

    他少见的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偏了偏头,先回避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视。又想起自己的狼狈来,他用最后一点力将自己撑起远离她的怀抱。

    “等到了伏安”他说着犹豫在衡量自己这一次的决定之后会不会再一次感到后悔。

    他说着又忍不住咳嗽,最后还是定了心。

    他半垂眼皮,压住半个眼眸,遮住之中的情绪:“等到了伏安,我们就分开吧。”

    之前打算是杀了灭口算了

    还有别的事他也不更多计较了。

    甚至他现在突然清醒过来,觉得之前自己那心弦被拨动的模样,真是有些荒谬可笑。

    那滴心头血浪费也就浪费了吧。

    就那么几秒过后,他是彻底不准备再多和她扯上瓜葛了。因为他感觉会有什么他不想看到的局面会发生。

    “?”卿婳顿了顿,“!”

    然后狂喜涌上了心头,就像是从来只有“谢谢惠顾”的人某一天头上砸中了五百万,虽然很莫名其妙没有道理,但是大喜事!

    卿婳嘴角压不住的想要上扬,虽然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突然“开了窍”,终于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而不是农夫与蛇了。

    她连道了好几声感谢,觉得他越发的顺眼起来,她自己整个人的心气也都通畅了起来。

    而她脸上的笑容只让怜觉得刺眼,心中顿时又升出一股闷气来,又不知道从何发泄出去。

    他脸色又冷了下去,最后再细细描了一圈她那笑开舒展的面庞,合上了眼。眼不见为净。

    这一天之后,卿婳发现这个人的态度又回到了最开始那样的冷淡,但没有那么“恶劣”和“颐指气使”了。

    用一个比喻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很像是拼车拼到同一辆车的陌生人。

    并且那一天之后,怜也再也没有要求过让她去帮忙疏导鬼气。

    对此,卿婳非常满意。

    在去伏安的一路上,卿婳开始祈祷,希望他一定要说到做到,必须给她解绑。

    一周不到,一路晃悠的马车终于隔着田野间能看见伏安的城墙了。

    卿婳激动,余光瞄着隔壁一同坐在车夫位的怜,装作不经意间清了清嗓,然后点他:“真快啊,马上就要到伏安了。先前狸公子说的,要作数的。”

    他侧脸睨了一眼,又看回前方:“嗯。”

    “那准备何时?”

    “城门前。”

    “好。”

    卿婳目光于是开始丈量马车与城门间的距离一米、两米

    她殷切看着马屁股,希望这一刻马儿可以健步如飞,直接一步到位传送至城门下。

    而距离城门眼见着就几百米距离后,她将目光转向身旁人,灼灼看着他,无声地催促。

    他一声“呵”,目光却不看向她。

    他说:“行。”

    卿婳并不知道他到底使了什么秘术才能使人这么乖乖听话。她原本猜的是什么蛊虫,所以还想过解开的时候,她是不是要去吃什么虫子。

    有点恶心,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给自己建设好心理准备了。

    不过看见怜实际操作时,并不是她所想象的蛊虫。

    他目光直直看着前方,口中牙齿一动,舌尖被咬破,血窜了出来,从他唇边溢出。

    卿婳见他又开始咳嗽了,像是体内气血逆反了般,身体里被控制的好好的鬼气都不守规矩的钻了出来,粘在他皮肤上打转。

    卿婳下意识想运功帮他压制下去,却见他抬手用指腹勾了一抹血,然后不注意间用手贴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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