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陛下，封王早了
让和亲公主嫁给未来必然会主领军队出征的将军？
这当然不可能。
不过，吓唬吓唬这些北辰的人，还是非常可以的。
小皇帝放下酒杯，看着惶恐的北辰使团，心中满意。
他们自然不在乎他们的公主嫁给谁，他们担心的，只有他们的目标难以达成。
“通知坊间，今夜，就不宵禁了，如果使团们想逛逛，随便。”
小皇帝起身，众大臣也连忙起身。
见此，北辰使团虽然不愿，但也不得不结束了这次并不友好的见面。
而北辰使团之中，苏酥确实想好好逛逛。
在殷朝只是，那时还在苏家，坊间见闻，也不算多。
如今有机会，好好看看，也是不错。
而刘英的师妹，自然陪在身边。
一来，她眼下的身份是苏酥的护卫，理应寸步不离的保护。
二来，摸清殷朝皇城的布局，总归是好的。
夜间的坊市，少了几分质朴，多了些许奢靡。
即便是风月场地，也不会显得空荡。
夜深了，有的人躺下了，有的人却躺不下。
“糖——葫芦！”
“打尖儿住店，上房充足哎！”
特别是赌场，竟然在极其显眼的地方，经久不衰。
难以想象，在皇城，会有如此规模的赌场存在。
但听赌场的人说，现在主人，可是皇室。
奥，那就正常了。
大殷的规则不允许出现这种场合，但如果是皇室弄的，规则就算不了什么了。
“殷朝，还真是繁华啊。”
刘英师妹看着灯火通明，不由得感慨。
在北辰，虽然不至于一到夜晚就漆黑无比，但在夜晚点起的油灯，每年都是不小的消耗。
即便如此，这番光景，相比殷朝，依旧是拿不出手！
殷朝有钱！
真的有钱！
但是，皇帝没钱。
“陛下，怎么到天牢了？”
张千弦倒了壶热茶，就坐在桌边，透过窗户俯瞰皇城。
是的，张千弦没有封地，也没有宅邸。
他只有在天牢上面，临时的休息区。
除了征战，这里似乎就是张千弦住的最多的地方。
小皇帝即位之前，也总来这里与张千弦探讨。
别的皇子和张千弦来往如何，他并不知，但是，他并非传闻之中，和张千弦并无什么联系。
“有些困惑和茫然，想找人聊聊。”
小皇帝说着，但视线却落在了张千弦的书架之上。
按理来说，天下第一的武者，同时也是天下最勇猛的将军，屋里不说军书满满，至少武功秘籍数不胜数吧。
但，确确实实，只有寥寥数本。
小皇帝走到书架前，却猛然发现，除了经典的基本兵书，一本武功秘籍都没有，更多的，反而是……
大殷，北辰，和南疆的重要人物的族谱。
“……”
爱卿，真是目标明确啊。
难怪先皇下令抄家苏大人一家，早朝下朝时下的命令，入夜就几乎全部完成了。
“确实，陛下不是迷茫，陛下是完全做错了。”
小皇帝呆呆的看着张千弦，而张千弦回头，看着对方眼中清澈的愚蠢，叹了口气。
“陛下封我秦王？”
“是，将军可是嫌低？”
“早了。”
小皇帝眉头紧皱，也在思索。
封为秦王，是他深思熟虑的，当下要暂缓张千弦出兵，那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成为一个武将之外的身份。
而封王，很合适。
考虑到张千弦的战功，秦王，也并无不可。
但是，早了是什么意思？
“朕愚钝，请将军明说。”
“现在不能打，但不意味不能出兵。”
小皇帝一愣，呆滞的眨了眨眼。
张千弦叹了口气，坐在桌前，拿出两个箱子。
箱子打开，是整整齐齐的象棋和一副围棋。
“哪个？”
“围棋吧。”
“……不会，除非下五子棋。”
“啊？额，那象棋吧。”
小皇帝讪笑一番，没想到，将军不会围棋。
这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不过，一个皇帝，一个秦王，深夜五子棋，确实有些违和。
“将军不会围棋？围棋可窥探天下之势啊！”
“不会，因为我有掀棋盘的能力，所以，懒得动太多脑子。”
看到小皇帝茫然的表情，张千弦大概知道对方在想自己的那些兵书。
“陛下可知，臣为何要看那寥寥几本兵书？”
“……实在，不知。”
“因为有图。”
“额……好理由。”
张千弦落子，某个被吹的超牛的裤衩阵摆成，但猛的发现小皇帝用出了一字长蛇阵。
啧。
不按套路，赌一下吧。
“秦王，封王过早，与不能打不意味不能出兵，这几件事，可否为我解惑。”
张千弦叹了口气，也不怪小皇帝。
毕竟他刚刚继位不久，更是从未了解过如何做帝王，一些事情，考虑不到，很正常。
“陛下，殷朝上次行军打仗，是何时，陛下还记得么？”
小皇帝思考一下，笃定的回答。
“若是没有记错，三月之前，将军带军灭掉西边可以将北辰和南疆连接起来的诸侯国。”
“没记错的话，似乎叫西夏来着。”
张千弦点点头，手中摩挲着棋子。
“没错，三月之前了。”
人之荒废，一月便可，更何况已过三月。
军队状态不说更进一步，至少，毫无长进。
因为他们没败过。
他们已经是骄兵！
这也是原本剧情之中，后期不败的军队，为何会多次溃败的缘由。
“陛下之错，是错在没有给几位王爷封赏就先给臣封王。”
“臣知道陛下顾虑，冒然封王，确实不妥，但，这不是冒然，有一个机会，就在陛下眼前。”
“出兵不意味打仗，陛下完全可以让几位王爷带兵前进，慰问边疆的几位将军，借着出兵之由，封王也就不是无端之举了。”
“而王爷带兵，更是不可能真的上战场，这点天下人，都清楚……皇室之中，除了少数名将，大多上战场的都是刷军功，无论是北辰还是南疆，都不会在意几位王爷带领的兵马。”
“而军队，固然无法即刻恢复巅峰，但保护一个王爷，也不过简单的事情罢了，一来一回，状态找回七七八八，也差不多。”
看着小皇帝恍然大悟的表情，张千弦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