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巨大冲击力
不过无论如何奋力抗争，最终的结果都是死亡。满脸胡子的男人冷酷地说道。
肯达是加菲尔家族的管家，但他并非外人……艾莉其实是他姐姐的女儿。
就算他自己或者巴尼死去，唯有艾莉不能受到半点损伤。
落在他们身上的雨水，变得愈发寒冷刺骨。
肯达望向两人，表情异常平静，仿佛对待死亡已经习以为常。
这个家伙……
胡子男和缺耳男微微皱眉，面对这种全然接受死亡的人最为棘手，但是败局已定，不足以畏惧。
就在这时，右侧墙壁骤然破裂，飞散的石块朝着他们俩猛烈袭去。
……
长街的右侧岔道内。
马丁目光凝重地看着从对面巷子中慢慢走出的两个人。
那是两个体形魁梧、面貌相像的男人，他们的面孔特征是尖锐的嘴巴和锋利的牙齿。
“豺狼兄弟……！”
马丁语气沉重，揭示出了来者的身份。
就在肯达准备殊死一搏之际，墙体突如其来的爆裂让现场三人均感措手不及。
爆裂的墙体位于胡子男和缺耳男的右侧，似乎是遭受了巨大冲击力破碎，化为石块破开雨幕，直奔胡子男和缺耳男而来。
然而，胡子男和缺耳男反应迅速，动作敏捷，在耳边响起轰鸣声的同时，立刻做出反击姿态。
胡子男面对墙体，举起了宽阔刀面的弯刀横挡在胸前，阻挡住飞射而来的碎石；而缺耳男则藏在胡子男的背后。
“铛铛……”
碎裂的石头砸在刀面上，瞬间破碎。
目睹这突发一幕，肯达却笑了，他左手往后一探，迅速从后腰取出手枪，解锁、上膛、扣扳机，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砰！
枪声响起，带着炽热温度的子弹穿越不足十米的距离，径直打入胡子男的太阳穴。
胡子男的眼珠瞬间圆瞪，身体猛地朝右倒地，溅起大量雨水。
缺耳男见状大吃一惊，内心产生震撼。
此时，碎石之后，一道身影疾冲过来，一招直指要害的掌刀深深刺入了他的胸口。
缺耳男身躯一阵颤抖，猛喷出一口热血，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小鬼，眼瞳急剧颤动，嘴唇轻动：“是你……”
罗却冷静地抽回染血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刚才的那一掌并未使出全部力气，也没有运用到“上帝之手”的能力。
缺耳男的胸膛立刻涌出大量鲜血，无力地缓缓倒向地面，双眼瞪得老大，至死也不瞑目。
雨水细细密密地下着，巷子里逐渐弥漫出腥臭味，地面上被冲刷出一大片血泊。
罗低头看着脚下躺着的尸体，伸出手沾满鲜血的手，任凭雨水冲洗，但鲜血并未能很快洗净。
“平静得让自己都有些害怕。”
罗低声自嘲一笑，在与信长的实战训练中，他非常喜欢那种在危险中闪避攻击的感觉，这意味着他在享受战斗。
如今，他以掌刀穿透了缺耳男的胸膛，情感上却波澜不惊，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你怎么回来了？小姐呢？”
肯达收起枪，说着便咳出一小口血，小腿微动，略显无力。
虽然罗的救援非常及时且有效，但他首要关心的依然是艾莉，甚至带着责备的口吻发问。
我可是救了你啊……
罗甩了甩手，望向墙上那个圆形的窟窿，开口道：“你可以出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艾莉从洞里钻了出来，看到罗右手上的血迹，眼中一颤，急切问道：“罗，你受伤了吗？”
“没，这不是我的血，反而是肯达受了伤。”罗摇摇头。
艾莉听到第一句话时心头一松，听到第二句话后又紧张起来，忙跑向肯达。
“我没事。”看见艾莉担忧焦虑的表情，肯达强撑着痛苦，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艾莉眼神暗淡下来，紧闭嘴唇默默无声。
“先进屋再说吧。”
罗抬头看了看天空，雨势非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
三人穿过破裂的墙体，逃进了房子里。而这座房子原来的主人因为外面街道上传来的密集枪声，吓得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即便听到客厅里传出巨大的声响，也不敢下楼查看。
进屋后，肯达马上说道：“我们必须尽快和老爷汇合。”
“在此之前，先讲讲关于库力和沃格特的事情，你们是怎么发现他们两人图谋不轨的？”罗从衣柜里找出干燥的毛巾，先帮艾莉尽力擦干身体，她也很配合。
肯达心中焦急，但现在自身有伤在身，还需要依赖罗的帮助，于是如实回答：“是马丁的‘念’。”
罗擦拭艾莉头发的动作突然停下，转头看向肯达，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肯达解释道：“马丁的‘念’能够将具象化的贴纸图案变成监视工具。”
“就像眼睛一样的图案？”罗忽然想起了玻璃屏风上的图案，说道：“就是那个吗……难怪艾莉的房间里没有。”
肯达点头回应：“不止你的房间有，其他人房间也都装有，图案所拍摄到的画面会直接传输进马丁的大脑里，只是没有声音，但马丁懂唇语，可以通过观察口型判断对话内容。”
马丁的“念”叫做无孔不入，最多只能具象化出九张圆形图案，构成九个监控画面。
玻璃隔断上的花纹只有一个出自马丁的真实显现，其余全是仿制品，用来掩盖真实目的而又不至于显得过于突兀。
这些无处不在的图案能让人失去对其存在的感知，使人难以察觉到被监视的感觉。
罗听罢直摇头，问：“不是有微型摄像头吗？”
“找出微型摄像头的方法有很多种，并且，如果不是我说出来，你能感觉到马丁的能力吗？”肯达反问他。
罗立刻沉默下来，的确没感觉到，谁会有空闲无聊到用能力去关注一张贴纸上的图案啊。
他原本是想嘲讽马丁的能力多么无用，但转念一想，觉察到这种能力其实也有其特殊用途。
图案与摄像头不同，无需电源和线路，只要有意愿，任何一处都可设置成监控点。
假如正被人追赶，就能在路上布置监控点，掌握对方动态，并据此设计陷阱，简直堪称偷窥神器。
“正是凭借马丁的能力，我们才发现库力和沃格特居心不良，意图趁敌人攻击我们之时，顺势吞并所有藏品，并杀死包括你在内所有人。”
“他们两人极为警觉，在入住酒店房间后，第一时间做的就是搜查窃听和偷拍装置，虽然并未发现窃听器，但他们这段时间从未提及此事。”
“可能是最近十天太过平静，始终未曾有杀手出现，因此他们今日才会失言。”
肯达讲述时咬牙切齿，皆因库力和沃格特打算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连艾莉也在他们的目标名单之上。
巴尼始终坚持的原则是祸不及家人，然而并非所有敌人都持有同样的底线，于是针对艾莉而来的杀手虽不多，但也绝非少数。
他们的目的简单明了，就是要让巴尼承受精神上的折磨。
“即便你们今天才知晓这一切，也还来得及处置他们二人吧？”罗目光冰冷，他的考虑应当更加全面，这件事背后必定得到了长老们的默许，因为他们的终极目标便是那些藏品。
“本打算在他们的车里安装炸弹，计划一出城便引爆。”肯达叹息道。
罗拧眉沉吟，不假思索地说：“那枚炸弹威力很大吗？刚才就应该有机会引爆。”
“威力确实很大，会波及到我们。”肯达解释道。
罗闻此陷入了深思，突然间有些庆幸肯达他们当时不够决绝。
若库力和沃格特未曾携带藏品返回流星街，那么罗自然无法光明正大地回去，加上玛奇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强大到确保长老们不会将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
换句话说，倘若除掉了库力和沃格特，罗不但无法重返流星街，玛奇等人也可能受到牵连。
如果不除去他们俩，罗也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让他们伤害到艾莉。
这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有了玛奇他们这一因素的考量，罗反倒不敢轻举妄动。
“有没有办法可以两者兼顾呢？”罗紧锁眉头，慢慢思考。
对于他来说，回不回流星街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不能让玛奇他们受到波及，同时也要防止艾莉遭到库力和沃格特的毒手。
这不是一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选择题。
在确保长老得到所求与保护艾莉之间找到平衡点，只需巧妙运用上帝之手的能力……
罗想到了一个计划，一个利用上帝之手能力的计划。
无论如何，首要任务是尽快与巴尼他们会合。
下定决心之后，罗觉得必须以最快速度找到巴尼，但在离开之前还需解决一件事。
他望向一脸焦虑的肯达，开口询问：“肯达，你身上带着钱吗？”
肯达听到这个问题一头雾水，不明白此时此刻罗问这个有何用意，但还是老实回答：“带了。”
“好的，把钱都给我。”罗伸出一只手，稍作停顿后又补充道：“不必全都给我，留一些在身上。”
艾莉一边用毛巾擦去被雨水淋湿的地方，一边看着罗，同肯达一样满脸困惑。
罗这是在索要酬劳吗？
肯达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考虑到现在还需依赖于罗，便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
“这是我全部的钱？”罗看着肯达手中厚厚一沓钞票。
肯达点点头，答道：“没错。”
罗上前几步，从中抽走了大部分钞票，仅留下一小部分。
“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罗没有解释自己的行动，拿着钞票径直朝另一面墙上的圆洞钻了进去。
这时，借助从外部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肯达才注意到这间屋子的客厅中有两个切面光滑的圆洞，他进入的那个通往巷子里，而另一个则通向别的位置。
他瞥了一眼房门口附近的圆洞以及躺在地板上的圆形石头，满面疑惑，不清楚罗究竟想做什么。
艾莉微微侧头想了想，似乎略有所悟。
两分钟后，罗从那个圆洞返回，手中的厚钞票只剩下了十几张，不过剩下的每张面额都是最大的一万，总额仍相当可观。
屋外街道上的枪声密度明显降低，但仍未完全停止，依据枪声频率只能大致推测死伤人数众多，但不清楚哪一方占据优势。
回到客厅的罗将手中剩余的钞票放在桌上。
随后，他带着艾莉走出巷道，在街对面利用上帝之手的能力切割墙体，直接打通出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