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赵泉元的目的？
禁步那么多天，季言首要选择当然是回学校。
虽然赵泉元之后确实没亏待他，但限制了季言的自由。
这将一只原本自由的鸟儿，锁进了狭小的牢笼有什么区别。
季言暂住的客房很大，也很精致，甚至有一块不小的院子可以活动，但不知为何总带着压抑到让人喘不上气的气氛。
从小在那里长大的赵玉川，很清楚老宅是怎样的环境，他不希望季言久待，所以他尊重季言的选择。
赵玉川开车送季言回学校，一开始车内无言。
季言无聊只能透过灰色的车窗看着一排排的路灯，车的速度不快，路灯出现在季言眼前，消失在季言眼角。
他们刚出老宅时太阳还未落山，开了一段路，原本的太阳只剩一抹霞红的光辉印在天边。
蓝如墨的天似要吞噬那抹红，不断逼近，直至最终将一点红吞没，天彻底黑了。
原本黑黢黢只能被车灯照亮的路面一下全亮起来，两边的路灯在天黑的下一秒准时亮起，照亮路人的同时，也将照亮人生路迷茫的人。
季言静静看着明亮的路灯，脸颊全沐浴在泛微黄的灯光下，眼睛映射着路灯的光，显得眼睛亮晶晶的。
看着这样的季言，仿佛有人拨动了赵玉川心底的那根弦。
或许，多亲近一点，也不是不坏呢。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心底最初的记忆。
“林允章的母亲，林女士…她一直都不认可我，她也不认可我的父亲。”赵玉川自嘲的笑了。
听见声的季言回头，没想到赵玉川突然说这事，他没开口，静静地听。
“真是可笑，小时候的我一直以为，肯定我做的不够好，否则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一个小孩。”
赵玉川眼底的光沉了几分。
“事实是我错了，她谁都不喜欢，不喜欢我，也不喜欢赵泉元，甚至她的亲生儿子都不见她有多关心，可血缘关系的存在，她对林允章总不会那么苛刻。”
“而赵泉元是她极其厌恶的存在，她不喜欢赵泉元，也不喜欢被赵泉元执意收养的我。”
季言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陷入回忆的赵玉川。
“他们因为我吵了一架，事情不得善终，他们离婚了，林允章觉得全是我的原因，以前的我也以为，直到偶然听到他们的谈话……”
回忆似潮水涌来，袭向赵玉川。
多年前的老宅与如今的老宅区别并不大，赵泉元在书房内与人激烈争吵。
门并未关严，十二岁的赵玉川来到门前，本意是想找赵泉元，却在听到二人对话，敲门的手顿住。
“赵泉元你什么意思？当初同意你入赘是因为你哥！现在你还领养一个小孩，你把允章放在哪里？自家小孩不养，你养别人小孩！”
年轻几岁的林女士更加美丽，浑身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魅力，激烈的争吵让精致的面容带了几分狰狞。
赵泉元也不像啤酒肚中年老男人，能看出脸上带着几分英俊，此时因为林女士的话语，皱着眉头紧闭双眼不愿看林女士。
“你冷静一下，我这不是在给你解释吗。”赵泉元被林女士紧紧相逼下退到桌边，再往后已经走不动。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我看他就不是你领养的，他压根就是你的私生子吧？！”
林女士捞起放在桌上的黑色手提包，狠狠砸向赵泉元的胸口，砸得赵泉元一个闷哼。
手提包里的口红梳妆镜都散落一地，林女士冷冷的瞪着赵泉元，都顾及不上地上的物品。
“你胡说什么？！有领养证书，更何况我领养他还不是为了允章，为了我们的儿子。”
林女士听到这话也是气笑了，喘着气，她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狗屁。
“领养他就是为了给儿子铺路，允章现在这副德行，以后大权交到他手里，叫我怎么放心。”
林女士都不想顾及形象了，她现在恨不得上去抓烂赵泉元的脸，到底是谁给他这么大脸信誓旦旦的说为了儿子。
“你就放屁吧，你连自己儿子都不管，谁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看看你的窝囊样，你哪怕有一点点比得上你哥都好啊。”
“够了，你既然那么看中我哥，那你就去嫁给他！嫁给一个死人！”赵泉元猛拍桌子，仇视的看着林女士。
林女士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自尊被狠狠打击，“你以为我不想？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干脆离了。”
赵泉元火气上头，任何事都不过脑，一口就答应下来。
林女士随意拾起几样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一股脑装进手提袋，头也不回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推开门就看见一直听墙角的赵玉川，目光阴冷盯一眼，冷哼离开。
回过神赵玉川才发觉已经一半路程，侧头季言带着心疼和担忧，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被丢出，确实令人轻松。
单单听赵玉川的叙述，就知道他的童年并不美好。
难怪会是原书的反派，反派定律美强惨。
“不用担心，我现在过的挺好的。”赵玉川语气很是轻松。
车窗紧闭，车内开着暖气，起初季言没在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总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股药味，而这些都是从赵玉川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受伤了？”
赵玉川还想着细说赵泉元和林女士的事，被季言突然一问整的一愣。
“小伤。”
“我都闻见血腥味了，小伤不可能这么大味吧？还是去医院吧。”
“送你回去先，我会去医院的。”
见此，季言也不好强求，不过再三强调，一定要去医院，赵玉川笑着点头答应结束。
先前赵玉川好像有话没说完，季言问道：“你之前想说什么？”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林女士来找父亲的话会很难缠，可能会挺长一段时间不回学校。”
“他们明显都不在意你，你为什么要…”后面的话季言不知道要怎么问，以一个同学的身份去询问似乎不太合规。
赵玉川笑的很淡，笑意不达眼底，并没有明确解释：
“他们需要我，我也需要他们。”
时间飞快，季言平稳抵达宿舍，胡乱应付了舍友的问题。
躺上自己的床，季言感慨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自己的床就是舒服。
刚闭上眼，猛的弹起，打开手机给赵玉川报平安。
那边回的很快，简单明了的一个好字。
季言放心的放下手机，躺回床上。
陷入柔软，温暖覆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