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日常4
热烈的夕阳红了半边天，映在空中，半红半黑的天空煞是好看。
体育馆内，白布贤二郎和林泽清一人一半的把地拖完，随即把拖把放进杂物间。
“清”白布贤二郎关上体育馆的大门快速背好自己的背包，顺手接过林泽清的背包，斜挎在自己肩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好，谢谢前辈”林泽清捂上口罩，礼貌的道了一声谢。
今天白鸟泽排球部没有加练，原因是三年级有考试小测，前辈们忙着复习，二年级和一年级在鹙匠教练的指导下随意打了两场三v三，就随意练习了。
“清，愣着干嘛呢”白布贤二郎走在前面，扭头看着站在原地的林泽清问道。
“没事，我来了”林泽清压下心中的不舒服，错觉吧，林泽清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快步跟上白布贤二郎。
——
“奶奶爷爷我回来了”林泽清站在门口告别白布前辈后推开房门，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回复。
怎么回事啊，林泽清把书包挂在钩子上，蹲下腰换鞋，楼梯口传出声音。
“eloe回来了”林泽清看向声源处，只见记忆中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妈妈？”
“嗯”法国女人低声回复了一下，林泽清只觉得一切仿佛都那么不真实，突然间，一道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的还有婴儿的哭声。
“老婆，森井又哭呢”雄厚的男声响起。
“哦哦哦，我马上来”法国女人歉意的笑了一下躲开背后出现的人转身上了楼。
“爸爸…”林泽清站在原地干巴巴的喊了一声。
爸爸妈妈怎么回来了，好尴尬！
“嗯”男人看着面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回了一句，双方陷入无话的尴尬场面。
林泽清低着头看着自己拖鞋上的卡通人物，好可爱！哈哈，好尴尬。
林泽清跟自己的父母，也说不上生疏，但也说不上熟悉，就如同那种熟悉的陌生人。
咔嚓——
“阿清回来了……”身后开门的声音响起，老太太提溜着竹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身后老爷子帮忙拿着一个塑料袋。
“嗯”林泽清乖乖回应道。
老太太换好鞋子疑惑的扫了两人一眼，把手中的东西送进厨房，回来看到了还在原地站着的两位，也琢磨出事情的大概了，低声叹了一口气“愣着干嘛，阿清过来帮奶奶整理一下蔬菜放进冰箱里”
“好”林泽清快步跑过去紧跟着老太太的脚步。
“至于你”老太太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儿子“该干嘛干嘛去”
“……”
——
“想不想吃红烧肉奶奶给你做”老太太看着心不在焉揪菜叶子的男孩，低声叹了一口气自己儿子儿媳这次回来可给老太太老爷子一个惊喜，当然看到他们俩抱着的孩子更多是惊吓！
“嗯？……好！”林泽清抬起头来回了一句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一言难尽的菜叶子，快速把手背后试图把菜叶子藏起来。
林泽清的父母是属于那种工作狂，什么事都是工作第一，林泽清从小到大，基本都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跟着爸爸妈妈生活也会被丢给保姆，或者托管，从小到大林泽清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独立，尽管不那么尽人意。
客厅沙发，爷爷奶奶坐在中间，林泽清局促的坐在旁边。
“eloe，要不要摸摸弟弟”法国女人看着金发儿子露出怀里抱着的婴儿询问道。
“啊？不了妈妈，我就这样看看就好了”林泽清垂着头“很可爱……”
“你们这次回来怎么不说一声”老太太开口打断这幅“母慈子孝”的场景
“妈，我们带森井回来看看你们”男人率先开口“这不是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哦…惊吓差不多！”老爷子丝毫不在意儿子儿媳逐渐僵住的脸庞，低头看着儿媳怀中的孙子张口问“森井多大了呀。”
“七个月了”男人回答
“…………”一家人都沉默了，七个月瞒的挺久的哈！
“阿清，明天你不是还上学呢，你先上去睡觉吧好不好”老太太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场僵局。
“嗯好”林泽清站起身，跟家人互道晚安
“怎么还是这性子”林泽清在上楼梯前听到了一句嘟囔声，紧接着是男人痛呼声音，老太太一巴掌拍在男人脑袋上。
夜逐渐深了，老太太看着面前的儿子儿媳，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孙子这个时间应该睡着了。
“行了，我们也开门见山的说了”老太太拍了拍手“你们这次回来，到底什么事”
“这个……我们想把阿清带走”法国女人看了一眼自己丈夫。
“不行”沉默已久的老爷子开了口“你们参与过他的生活吗？你们有权替他做决定？”
“那森井怎么回事？”
“阿清这个性子你也知道，我们还是决定要个心理健康的孩子，这也是为了以后”夫妻双方带着小心的回答
“阿清的状况不是你们促成的吗？”老太太觉得自己气的要撅过去了“森井你们有没有问过阿清的意见！”
“……”夫妻双方沉默了。
“要不是你们天天工作工作，孩子都不好好照顾，阿清会是这样？”老太太痛心疾首的说“当父母的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居然开始嫌弃自己孩子了！”
“妈！冷静冷静！”
——
楼下客厅的灯亮了多久，林泽清缩在楼梯口听了多久，走廊的暖灯击打在蜷缩身影上，林泽清抱着膝盖头抵着墙壁，金色泛着光泽的发丝挡住黑色的眸子，让人看不出少年所想。
林泽清小心的推开卧室门，靠在门上蜷缩着身体怀里紧紧抱着团子玩偶
林泽清的毛绒玩偶很多，大的，小的，堆在床上，陪伴林泽清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黑暗时期，其中有一部分是和爷爷奶奶住一起后爷爷奶奶买的，还有的就是林泽清从小到大的陪伴的一个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白色团子玩偶，尽管那个是当时逛商场敷衍林泽清随意买的一个玩偶。
“好黑……”林泽清睁开紧闭的双眼缓慢坐的起身，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窗户边用力拉开了窗帘，窗户外黑乎乎的一片，只有楼下的路灯透露着微弱的光芒“还是好黑”。
“起风了呢……”林泽清把手伸向窗户外面，任由风席卷整个房间。
叮——
信息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格外显眼，林泽清扭过头看向声源处，只见床头柜处的手机，发出的亮光格外显眼。
会是谁呢这么晚还发信息，林泽清走过去打开手机，弹窗上只是关注的论坛上推的信息，也是就自己这样哪会有人发信息呢，林泽清自嘲的笑了一下，就在林泽清要放下手机的时候，又一道信息声音响起，林泽清躺在玩偶之间慢悠悠的举起手机，只见line置顶的联系人中一个排球头像旁边显示出红点。
“清！明天老地方见呢”工
已读
“诶？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工
已读
林泽清看着手机的信息，只觉得嗓子有什么东西卡的难受，眼睛也涩涩的，林泽清颤抖着手点击键盘。
“抱歉，我刚写完作业，马上就睡，阿工怎么还没睡”透明人（清）
已读
“我脑子里突然想到怎么打更好的直线球，然后就睡不着了”工
已读
“那还是要保证睡眠，不说了阿工早点睡，晚安，明天见”透明人（清）
已读
对面快速传过来信息
“好哦，晚安啦明天见呐清！”工
已读
林泽清放下手机，抬起一只胳膊挡住不争气流泪的眼睛，被在意了呢。
皎洁的月亮穿过云层，展露在天空中，散发的光芒打在树叶上随即透过窗户映在墙上。
——
“林泽清！你怎么还在睡觉”濑见英太握着排球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摇醒了睡觉的林泽清。
“抱歉濑见前辈，我昨天晚上……”
“不需要解释！”严肃的声音响起，林泽清看向声源处，鹙匠锻治背着手走了过来“既然这样你就退出吧，我们不需要你这种性格的人”
“抱歉，我的问题”林泽清哽咽一声“我可以改的教练，我不想离队”
鹙匠锻治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画面一转，林泽清似乎看到了和天童觉五色工在一起的牛岛若利。
“队长，我不想离队……”林泽清跑过去希望牛岛若利开口帮他说句好话。
“呐呐！清！可是你真的打球不行呢”天童觉挂在牛岛若利身上“你说是吧若利~”
“嗯”
“可是我……”林猫猫要急哭了，看到了站在旁边的五色工急忙上去拉他的胳膊“阿工…”
“清抱歉”面前的妹妹头一脸歉意的把揽在胳膊上的手慢慢的褪了下去。
眼前的画面再次转变，仿佛是家里的客厅，爸爸妈妈在和爷爷奶奶讨论带他出国的问题。
“明天就带清回法国吧”母亲一脸淡然的说
“我不想回去！”林泽清站了出来厉声喊了回去，他不喜欢那个国家，那个学校，那些令他产生阴影的人。
“回去吧”老太太瞥了一眼淡悠悠的接着说“留在这里干什么，听你妈妈的话”
“奶奶……您”林泽清含着眼泪愣在原地。
窗外的太阳缓慢的从地平线升起，慢慢展露光芒，鸟儿叽叽喳喳的在树间鸣叫，地毯上的一个鼓包缓慢的动了一下，随即里面的身影快速坐了起来。
“是梦吗？”林泽清呆愣着看着地毯，只觉得头晕乎乎的要炸了一样。
阿秋……林泽清捂着嘴巴打出一个喷嚏，感冒了吗！林泽清缓慢的站起身，身上的薄毯随着起身的动作缓慢的落在地上。
林泽清睡觉是不老实是从的初中之后，和老太太住一起之后，他们发现林泽清除了有些认床外有时候睡着睡着就会跑到地板上，偶尔安全感不足还会睡到床底，迫于无奈只好把卧室屋里的地板上铺上了地毯，以免林泽清睡觉着凉。
林泽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马上七点了快速换好衣服，老太太今天早上没有起来叫林泽清起床，走出房间，令林泽清没想到的是，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楼下婴儿的笑声和大人拿着玩具逗孩子的声音，林泽清拖着脚步走了下去。
没有见到奶奶的身影，餐桌上也没有爷爷看报纸的身影，林泽清垂着脑袋细细的想着。
“早啊eole”母亲抱着婴儿率先发现下楼的林泽清。
“早…妈妈”
“早…爸爸”林泽清垂着脑袋侧过身子躲开站在旁边拿着玩具的父亲，快步走到洗漱间关上洗漱间的门，转身背靠在上面，好温馨的画面，格格不入啊！
林泽清只觉得原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此时此刻要炸了一样，周围一切仿佛褪色了一样，只剩下黑白色，茫然的看向四周，只觉得晕头转向，洗漱间的墙壁在转来转去，后知后觉才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