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九寸丹池
周乙抱着钟乳液连饮三口,穿过江堤,沿江水向下走去,汨罗江水深千尺,奔腾的江水搅动河底淤泥,显得浑浊不堪,迅猛的水流量没有带动周乙的身体,只见衣袂飘飘,周乙带着朝圣的心理闭目来到水中央,寻了块江水岩石盘坐下来。
因为此时体内在乳液能量的加持下已有反应,一股清凉由脚底涌泉起,途经十二重楼,七经八脉,筑基丹带来的是热量,这乳液带来的是沁人心脾的凉意,一冷一热之间,周乙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谁优谁劣,只知此次非生即死,不成功则成仁,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外息止,内息生,周乙忘记了南宫,忘记了功法,忘记了他所经历的前生今世,自身意识仿佛附在了那升起的凉气之上,只知一个劲的前冲,向前冲,再向前冲。
江底的光线,无论在白日或是夜晚,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除了幽冷,就是寂静,周乙体内与这周边的环境却恰恰相反,凉意带动真气像是将军带领士兵,一路冲锋陷阵,途经任督二脉,经过风池、天柱、玉枕,直至天顶百会泥丸宫,涌泉起,百会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椭圆形循环。
在这股凉意不断的循环中,真气化液纳入丹田,存于丹池之中,丹池高度不断增加上升,仿佛一只刚刚塑形的泥塑,由一团泥土变成一只带有高度的陶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三寸增至九寸,方才停止扩大。
这就是古法筑基的好处,虽说古法筑基非生即死,但古法筑基同样也会起到,挖掘从精神到肉体的全部潜能,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充分体验了了向阳花木易为春的道理。只要过了这道坎,就是新生,并且还有意外惊喜。
九寸丹池,代表着周乙修道潜力拥有的无限可能性,万丈高楼平地起,只看筑基深不深。这也预示着,周乙需要更多的资源来填上这个窟窿。
就像是现在的大学生,毕业后难以就业,难以找到好的工作,但是只要有大学基础文凭在,随着时间的潜移默化,人生的经历,社会的阅历,就拥有着一战成名的可能。
如果你只是一个初中、高中毕业生,别说一飞冲天的机会,就算是有此等机会也把握不住,连难以就业也变成无法就业,只能去干一些底层没有潜力的工作。最终只能泯然于众人,成为那江水中无数水滴中的一粒。
当真气全部液化,在丹池中只留下薄薄一层,脱胎换骨的周乙,在真气转为法力的那一瞬,一声清咤,“开,”周乙仿佛施展了避水诀,江水避开周乙一尺开外,形成一处真空。
本应喜出望外的心情,变得犹如老井无波,未泛起一丝涟漪,道心由此变得坚定而坚韧。
水流突然加速,出现了反常的变化,顺着变化的方向望去,头顶数百尺处,三只水妖正在争斗,影响了水流的变化,翻腾的江水有些影响视线,周乙运起法力,透过眼窍凝神望去,原来是两只磨盘大小的妖蟹,与一头身高丈余的鱼头人身的水妖正在争斗。
这鱼妖身披铠甲,手持三股叉,满嘴锯齿獠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鱼妖虽然以一敌二,却还略占上风的样子,也许是不懂叉法的原因,三股叉被这鱼妖当做铁锤在使,直来直去,叮呤咣啷砸个不停。
幸好两只蟹妖,天生抗打,两只巨大的前鳌有着刀枪不入的效果,这才坚持了下来,三妖由水下打到水上,三妖踏着丈许高的浪头对峙,鱼发出尖利的声音,“蟹大蟹二交出水府秘钥,投爷麾下,可饶你们不死,否则让你们知道爷这三股叉的厉害。”
也不知是谢大还是谢二,嗡声嗡气的说道:“大头怪,你这是听哪个嘴碎的说的?根本没有的事,想让我们兄弟二妖投在你的麾下,更是痴心妄想,吾宁死不降。”
大头怪闻听此言也不多话,举起三股叉再次斗法起来。
周乙听得一乐,这两只蟹妖还是个有志气的,正好还不知道筑基以后斗法能力如何,待我来助这两只蟹妖一臂之力,周乙一个上潜,祭出法剑,法剑化光,直向大头怪两腿分开的裆部刺去。
正集中精力处在上风的大头怪,哪能想到自己竟然会突然遭受偷袭,猝不及防下身体被一剑劈开,红的绿的洒满江面,两只蟹妖见这大敌被杀,并没有显得喜出望外,反而有些担心看着这浮出水面之人。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落得这大头怪的下场。
“蟹大蟹二是吧。”
“上仙有何吩咐?”
周乙看着这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蟹妖,“你们谁是蟹大,谁是蟹二,长得如此相像,怎么分辨?”
“我是蟹二,我的两只眼睛比大哥要大上一些。”
周乙一看,是的,如果不用心仔细去看,真的有点分辨不出,“蟹二,那大头怪说的水府是怎么回事?”
蟹二左眼眨了眨,“大哥,能说吗?”
人为刀俎,我为蟹肉,在生死面前,蟹大还是知道如何选择的,于是瓮声瓮气道:“说吧!”
原来这蟹妖落户在汨罗江中游一处五十里地段,一次蟹二游玩时,在山石缝隙中发现了一处结界,经仔细查找,发现一块玉符秘钥,将密钥带回正在研究怎么使用的蟹大蟹二,不知手下哪个嘴碎的,将此事告诉了大头怪,这才引发了大头怪前来抢夺之战。
“密钥取出,我看看,周乙说道。”
蟹二自口中吐出一枚三角形玉符,上仙请看,周乙接过只见这三角玉符已经泛黄,有青绿颜色浸透其中,看来年代较为久远。
周乙见二妖仍处在担心之中,“念你们主动上交不法所得,今趟就饶了你们,带我去了水府看看吧!”
二妖一听可以活命,忙不迭的潜入水中在前带起路来。二妖虽然下潜速度极快,但周乙始终轻松的在后跟随着,并没有落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