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情比金坚
看到明月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江云连忙收回脚,穿上罗袜,说道:“月儿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痛。”
明月眼圈发红,生气地说道:“肿成这样了,你还说不痛。你明明已经受伤了,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非要逞能。”
明月是真生气了,因为心疼生气。
顾承泽和小桃也围过来,顾承泽说道:“林许哥哥,你受伤了吗?”
江云看着他们俩,摇了摇头说没事。明月此时已经站起身,转过了身,江云看到她抹泪的动作,知道她生气了,不敢说什么。
过一会,明月转过身对顾承泽说道:“照顾好他。”说完,拉起小桃就往前走去,江云担心她走快了会拉扯到伤口,赶紧跟上去,脸色依旧惨白惨白。顾承泽不明所以,只知道江云受伤了,一直护在江云身边。
好在下午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就走出了山林,到了岳州境内,岳州城外的乡间小路上。有一个驾着老牛的老伯经过,四人花了一点银子,老伯乐呵呵地载着他们往岳州城去。
一路上,明月一直没说话,坐在牛车上,四个人挤在牛车后面,空间狭小,江云一直看着明月,明月却不看他。
顾承泽有些好奇地说道:“林许哥哥,你一直看着姐姐干嘛,她脸上没有东西啊。”
明月和小桃听到顾承泽的话,都忍不住笑了,江云本来有些脸红,看到明月终于笑了,这才跟着也笑了。
两人都知道是因为互相在意着彼此,明月才生这气,如今被顾承泽这么一搅和,明月的气也没了,自嘲得在心里笑自己也有些矫情了。
江云看明月不生气了,小心说道:“月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真的没事。”
明月看着江云依旧无比惨白的脸,假意冷声说道:“下次再不可以这样逞能了,不然我可没这么容易原谅你。”
江云宠溺地看着明月,眼神灼灼,明月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羞红了脸转过了头。小桃看着明月的样子,心里也是很为自己家大小姐高兴。这一路虽然艰辛无比,小姐也受了这许多的苦,好在她和江云少爷终于是如愿走到了岳州,脱离了危险。
老伯的牛车将他们送到了岳州城的城门口,一行四人下了车,打算先去找个客栈休息,四个人都太疲惫了,可是明月刚刚给驾牛车的老伯付清了钱,就听到顾承泽着急地声音传来:“林许哥哥,林许哥哥,你怎么了。”
明月慌得转过头,只见林许脸色惨白,神色看起来痛苦难忍,摔倒在了地上,昏过去了。明月急得一颗心彷佛要跳出来似得,她赶紧让顾承泽背起江云,问了行人最近的医馆在哪,一行人赶紧朝着医馆赶去。
到了医馆,郎中给江云把了脉,又在江云身上四处摸了摸,看着焦急的几人说道:“这位公子今日是否摔跤,撞到石头之类的硬物?”
郎中一问,明月马上想起在山上的时候,江云背着他,没有站稳摔倒了,当时确实是摔在了一块石头上,后来江云面色苍白,脚踝红肿,明月只以为他是崴到了脚,没想到当时竟然摔断了肋骨。
明月赶紧点头,说道:“是的,昨日我们在山上摔了一跤,身下有一块石头。”
郎中说道:“那便是了。本来肋骨断了本不算严重,好生休养即可,人的骨头自会重新长好的。可是奇怪的是,这位公子好像是受着伤还在负重前行啊,这断裂的肋骨一直错位着,伤口出血量增加了,所以才伤重至此。可是”
明月心惊着,看到郎中欲言又止,急问道:“可是什么?可是有大碍吗?”
郎中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肋骨断裂,疼痛至极,到底是怎么样的毅力,让他还能继续负重前行,这每走一步,几乎都是对这受伤的胸口打一拳的力度啊。这位公子的坚强意志真是难得一见啊。”
明月听到郎中这样说,刷刷落下泪来,看着昏迷不醒的江云,心里全是懊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坚持一下,带血的帕子为什么不藏好,若是江云没有看到那带血的帕子,便不会坚持要背她。他都伤成那样了,还坚持背了她半日。
小桃听到郎中这样说,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着江云少爷对小姐的深情。
郎中看着明月哭得梨花带雨,说道:“小姐,不用过于担忧。骨折之伤,肋骨位最轻。我看着公子体质不错,虽然这两日的折腾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只要现在开始好好将养着,并无大碍的。我给他开几服药,吃了之后伤口就可以更快地止住血。放心吧。”
明月止住哭,不停向郎中道谢。
郎中笑着摆摆手,说道:“姑娘不必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公子此刻不宜在多搬动,我看你们应该不是本地人吧,隔壁就是客栈,你们可带公子去客栈休息,这样有什么事情也方便喊我。”
明月又继续道谢,示意小桃付了诊金,才叫上一旁的顾承泽把江云背到了隔壁的客栈。明月叫店小二安排了两间客房,将江云妥善安置在床上,就忙不迭去煎药了。
小桃知道明月的伤口还疼着,抢着要来照顾江云,明月却坚持要自己来,可能只有这样,明月才能稍稍安心些。她一向知道江云待她好,但是她却从不知道,江云能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在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情况下,还坚持背着她,明月甚知无法想象,江云走得那一步步是忍住了怎样的疼痛。
想着,明月又落下泪来,她是不喜欢哭的姑娘,今天却哭得停不下来了。
江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个明月,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还在吹着刚刚煎好的药。江云有些失笑,明月听到动静不好意思地收了泪,把吹凉的药端到江云的窗前,江云看着药,才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在城门口,他突然有些支撑不住就没有意识了,这会竟已经躺在了床上,好奇地问:“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