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法眼通天，鉴往知来
“龙裔心感……”
公主殿下细细端详着应霞的白金色龙角，半晌后突然皱眉道：“岳空，给本公主拿下此女。”
“啥？”夕无穹一脸诧异。
这位公主怎么一言不合就抓人？
“殷洛，这孩子……”岳空想要劝阻一下。
“白金色龙角乃是罡龙妖祖的返祖之兆，本公主必须将她带回宫去，让国师查验根脚。”
公主殷洛既像在阐述事实，又像是在辩解，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无奈。
说完她又保证道：“不必紧张，本公主可以做主，在查明真相前绝对不会伤这孩子一分一毫。”
“抱歉，倘若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恐怕就要以下犯上了。”夕无穹祭出冰棍，镜流祭出霜刃，俩人一道挡在了应霞面前。
“慢，慢着……”看到这莫名眼熟的一幕，殷洛不由神情恍惚，急忙驱离了随行将士。
“告之实情后，你们会就范吗。”
“视情况而定。”
“好。”
殷洛压低嗓音道：“我朝国师曾以西域占星之法预言国运，其言大丽基业千秋万载，但会面临三次劫难。
其一、是步离人霍乱蚕食疆域，此劫已被母帝平定。其二、便是白金龙女现世，天下即将大乱。其三……”
殷洛瞥了眼夕无穹的灰发，没有再说下去。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居然会向一个陌生男人道出一国机密，这放在以往简直就是谋逆之举。
“所以，你身为平洋公主，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
“对我来说，「平洋公主」只是封号，不管有没有这个封号，我都会坚持做正确的事。”
“就没有怀疑过预言的真实性吗，修真界善卜者众，为何偏信西域术法？”
“质疑国师只会让你们罪加一等，放下武器投降，我不想伤害你们。”
“那可真是遗憾。”
夕无穹正打算动用言灵术来脱身，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符玄的嗓音。
「不必大动干戈，没有人能在本座面前谋夺龙女。」
“符玄，你何时醒的？”
「今早占得一卦，涨落在乾、震之间，行有眚，无攸利。」
“然后？”
「此乃大凶之兆，若无本座出手，你必然吃尽苦头。」
“我懂了。”夕无穹一敲手心：“你担心我。”
「哼，本座还没有原谅你，还有这个不知廉耻的……」
“不知廉耻？谁？”
「没什么！接下来你只管放手，交由本座统御即可！」
须臾间，二人交替了身体控制权。
“许久未见，驭空，还有这位大守护者，即便转世重生，你依旧被责任二字所缚，真是叫人唏嘘感叹。”符玄向着二女问候道。
“你在说什么，本将乃是岳家后人，北冥仙军统帅，翼将岳空。”狐人将军皱眉道。
大丽国共有四位镇国大将，四位征远大将，以及四位护国大将，而在这些大将之上，还有四位仙军翼将。
岳空便是四翼将之一，她麾下的北冥仙军是与真铻仙军、赤胎仙军、法骥仙军和云骑仙军齐名的至强战力，岂是一介铜蒲可以质疑的。
殷洛公主亦是一脸疑惑，不知面前的缉事为何气场大变。
“口说无凭，本座就以穷观大阵推演过往，将真相送入你们的识海。”
符玄掐指驭阵，灵魂中的穷观大阵轰然展开。
“宙合阵，启。”察宙合之势，调取时间信息！
“界寰阵，启。”察界寰之势，调取空间信息！
一股浩渺的气息从符玄额间散逸而出，让岳空和殷洛心生戒备，连连后退。
“业成阵，启。”察业成之势，梳理因果信息！
阵基启动，大衍万象。
符玄睁开杏色眸子，扫了眼二女，“做好准备了吗，那就亲眼见证这份过往吧。”
话音落下，无数的记忆碎片自二女灵魂深处浮起，汇成了一幕幕回忆画面。
岳空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她看到帝弓司命的光矢穿越光年而来，毁灭了步离人的舰队。
她看到自己手捧燃烧的纸鸢，跪坐在战火中，眼中满是悲伤。
一转眼，沧海桑田，星槎漫天。
她无法回到过往的天空，却也找到了新的归属。
眼前浮现出灰发男子的背影。
他当过判官、送过快递、唱过评书、当过剑首、改造过金人司阍、当过维护员和飞行士、经营过废品回收站，在罗浮闹出了许多荒诞的事迹，填补了自己缺失的心灵。
‘是时候为晴霓找一位如意郎君了……或是，父亲？’——驭空如是想道。
……
殷洛惊讶地张大嘴巴。
她看到冰雪皑皑的世界，裂界造物的侵袭，三位外来者的到来。
她看到下城区的悲惨，亲历了绝望和背叛，也收获了友情和羁绊。
她毅然踏入风暴，与熊熊燃烧的炎枪一道，点亮了贝洛伯格的未来。
眼前浮现出灰发男子的面庞。
他拯救了贝洛伯格，解决了公司的债务危机，让鲜花开满了山野，最后打造了行星发动机，让雅利洛-6与罗浮、耀青、江户星、露莎卡星、帕特雷维尼齐亚、翁瓦克等等星球组团，在星海间驰骋巡游，扛着讨伐丰饶的大旗，行乐子神的便利。
‘该让这家伙收收心了，要叫上希儿一起吗。’——布洛妮娅如是想道。
……
穷观阵归于沉寂，时间恢复了流动。
“如何，喜欢这份过往吗？”符玄收束大阵，喘气道。
“抱歉，我有些无法接受……”狐人岳空瞥了眼夕无穹，面庞微微一红。
“我也不接受！本公主岂是那等，那等……没，没什么！”殷洛公主垂下脑袋，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尔等再世为人，记忆尘封识海，无法像本座这般留存万全，心生排斥亦是情有可原。”
不知是不是错觉，穹总觉得符玄的语气略显得意。
「她们看到了什么？」他好奇道。
原来这两位也是星铁宇宙的老乡，但是她们和符玄不同，与自己没有灵魂上的接触，他暂时还想不起相关的记忆来。
“看到了某人劣迹斑斑，罄竹难书的恶行。”
留下一道轻哼后，符玄的灵魂陷入了沉睡。
临睡前不忘提醒一句，「小心你师父，不准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