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解毒
第714章 解毒
“迅速命令将士们烧水,给这些中毒的士兵们泡澡,越快越好!”
落初年从水中抽回手,方才还瘙痒的手掌在温水中浸泡了一会儿,此时已经没有丝毫的感觉。
解药,是温水浸泡。
王毅光是看着落初年那严肃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不敢有任何的耽搁,赶紧吩咐下去:
“来人,大量烧水……”
王毅亲自去调动士兵烧水,又派士兵抬水抬木桶,让这些中毒的士兵们泡澡。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忙碌起来。
落初年也在帮着忙,云之谦更是卸下了云城之主该有的架子,亲自去帮忙抬水。
“抬水来!”
“你们迅速脱了衣服,进入浸泡着,不出一刻钟,奇痒感便会消失。”
“军医何在?待这些士兵解了毒,迅速为他们包扎伤口!”
落初年的身影奔走在军营之中,比王毅还要忙碌。
对于军营中突然出现了落初年这个女子,一群男子觉得若是就此脱衣服泡澡有点尴尬,但是最后他们都是耐不住奇痒感的,便什么都不顾了,进入泡澡。
血淋淋的伤口浸泡在温水之中,又是疼痛,又是酥痒,他们咬着牙齿的忍着,将整个身子都泡了进去。
泡着泡着,他们只觉得伤口处的奇痒感神奇的消息了,剩下的只有痛意。
他们不敢置信。
“我……我好像不痒了?”一个士兵不敢置信的抬起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现在,只感觉到疼痛,丝毫没有之前想要疯狂的抓痒的感觉。
“我好像也是……不痒了……”
“哎!真的不痒了!”
浸泡在木桶之中的士兵们神色欣喜,绝望了整整两日,此时,他们的眼中蹦射出了希望之光。
他们皆是承受不住的想要自杀了,却没想到竟然解了毒!
“真的不痒了!”
“天哪!我们得救了!”
“上天有眼!得救了!”
士兵们浸泡在水中,兴奋忘我的欢呼着。
那种感觉,就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在快要绝望、快要被吞噬的时候,一抹阳光突然倾洒进来,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带来了温暖。
这是……希望!
他们高兴极了。
一旁,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解了毒的人快过来包扎伤口!还有许多将士未解毒!”
落初年站在不远处,凝望着一行人。
士兵们下意识的扭头看去,望见落初年一个女子站在那里,他们还什么都没穿,十分害羞的泡进水里,又十分忸怩十分小心的穿上了衣服……
他们忸怩了许久,这才来到落初年这边。
落初年特意让人在这里设了三张桌子,上面摆着不少的纱布与止血消毒的药。
士兵们过来了,落初年便与军医一起,为将士们包扎起来。
那边,中毒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前去泡澡,这边,落初年与军医齐齐奋力的包扎着。
中毒的士兵极多,不少没中毒的士兵前来帮忙,烧水的烧水,倒水的倒水……忙碌的不可开交。
“纱布不够了!”落初年飞快的扯着纱布,将一个将士的手臂包扎好,回头一看,却发现纱布只剩最后一卷了。
她眺望了一眼,却发现受伤未包扎的士兵还有许多。
她突然想起方才经过的小镇,赶紧抓过手边的一个士兵,快速道:
“你带几个人,速去附近的镇上,将那些医馆中能用的纱布、药膏尽数拿来,将账记在军营上,今日情况紧急,明日再去还银两。”
“是。”那士兵飞快的跑走。
落初年又投入了忙碌之中,给士兵们包扎,涂抹药粉,缠绕纱布,动作飞快,一气呵成,十分迅速。
一旁,累的满头大汗的军医望着那粗气都不喘一口的落初年,忍不住说道:
“姑娘,原来你也是个大夫,看你这手法都比我还娴熟,又解了将士们的毒,我真是惭愧。”
落初年笑了一声:“碰巧知道罢了。”
“原来是你解了我们的毒!”一名士兵发出低呼声,瞬间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时间,无数双目光顿时落在落初年身上。
落初年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落初年给了他们第二条生命,他们感激至极。
“多谢大夫!”一名包扎好的士兵走了过来,真诚的道歉。
“若是没了你,我们恐怕早就撑不住,活活的被折磨死了!”另一人苦涩的说道。
“是啊!大夫你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永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士兵们的感情很真挚,落初年累的满头大汗,却感到欣慰至极。
她扯出一抹笑容,喘了一口气,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包扎好了,该休息的休息,该帮忙的帮忙,不要闲着!”
说罢,她扯住自己的衣摆,用力一扯。
唰啦!
衣摆被她扯断成布条。
她往士兵的伤口上倒了药粉,便用布条包扎。
众人见了,心头一暖。
这名大夫为了他们如此的呕心沥血,他们赶紧去帮忙。
很快,士兵们便从附近的城镇上拿来了应急的纱布、药物。
落初年与军医忙碌的晕头转向。
今晚,军营之中,无人闲着。
从深夜,一直到天刚蒙蒙亮,天空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一夜过去,落初年也熬了一个晚上,不断的做着重复的事。
一个晚上的煎熬,让她脸色苍白,头脑也有些沉重,眼前更是禁不住有些发黑。
一个晚上,上千名士兵,数额极大,现在,只不过才包扎了一半,还有一半。
落初年眺望着一行正待包扎的士兵们,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折身去拿纱布的时候,眼前忽然一晃,身子一个踉跄。
“初年!”
云之谦的身形飞速而来,准确无误的扶住她的肩膀。
“我……”落初年扶着额头,甩了甩脑袋,勉强的抿着唇角,“没事。”
她轻轻推开了云之谦,拿起桌上的纱布,继续为一名士兵包扎着。
“你已经熬了一个晚上了,休息会儿。”云之谦走了过去。
“大家都还没有包扎,越拖,则对伤势的恢复越不好。”落初年坚持着。
“让我来,你去休息。”
“你不是大夫,不懂这些药的用途,要根据不同的伤势用不同的药。”落初年使着早已经酸涩的一双手,做着手中之事,“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说完,她又一头扎入了忙碌之中。
云之谦站在不远处,凝望着她的背影,眸光忽然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