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语言与文字的讨伐
“佛佛陀法相？”
“传传说竟是真的？”
“祖师显灵，祖师显灵了！”
小雷音寺的所有僧侣喜极而泣，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极度的激动，因为他们明白，佛陀法相现世，神王齐衡的命运注定终结。
此刻！
齐衡在虚空中遥望着这尊佛陀法相，双眼开阖间，一抹寒光掠过他的眼角，因为这佛陀法相的出现，竟让他体内血气隐隐生出动荡之感
这种感觉并非源自修为之高低，而是一种源自灵魂的天然压制。
要知道，齐衡的力量源于吞噬血魂，双手沾满无数生命的鲜血，环绕在他周身的愤怒与凶煞之气厚重如实质。
自古以来，佛魔无法并存。在那个远古的时代，世界灵力充沛，像齐衡这般杀伐过重之人，遇到佛陀高僧，便会被超越凡俗的佛法所制，他有此感应实属寻常。
“生命如梦幻泡影，缘分起灭皆由己。”
佛陀法相双手合十，口中低诵神秘的经文，虚空中朵朵金莲绽放，万种禅唱之声在四方天地回荡。
“施主，你的杀戮已深，已踏上邪途。若能放下屠刀，诚心归依我佛，必能获得无上解脱与自由。”佛陀法相缓缓道来，佛光普照天际，言语中充满对世人的怜悯。
“佛陀显灵了！”
这一幕令小雷音寺的所有僧侣脸色涨红，纷纷下跪膜拜，口中高颂佛号。
“你是何方神圣？”
齐衡的目光渐渐凝聚，看向佛陀法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齐衡虽修炼时日不久，但他熟读不死仙经，见识之广，即便是地仙境的仙人也无法媲美。
据齐衡所知，佛陀法相仅是无智慧的存在，犹如一种佛门秘法的具象化，根本不会开口说话。然而眼前这尊法相不仅能言语，还能放射无尽佛光，向他传道，怎能不让他心中生疑？
“南无阿弥陀佛！”
佛陀法相宏亮地诵念佛号，声音充满慈悲，“世人称贫僧为阿弥陀佛，众生亦有以佛陀相称，然而世事如幻如雾，真真假假，忙忙碌碌。贫僧秉持度化众生之心显现于此，期盼施主能从苦海中回头。”
“哈哈！”
突然，齐衡纵声狂笑，笑容中透出放肆与嘲讽，看向佛陀虚影的目光充满了轻蔑。
“阿弥陀佛？”
齐衡的声音透着诡异，“若是你是阿弥陀佛，那么地仙境中的阿弥陀佛又该是谁呢？”
“还是说，灵山之上的佛陀是假，唯有你才是真实的本尊？”
齐衡的话音刚落，佛陀法相的气息微微一滞，周围的佛光也随之波动，但很快又平息下来。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已深陷迷途，沉溺于魔道。贫僧唯有在此处涤荡邪恶。”
佛陀法相慈悲发声，苍穹轰鸣，恐怖的佛光照耀天际，似乎下一瞬就要将齐衡消弭于无形。
齐衡面不改色，笑容玩味，“有趣，真有趣。我就站在这里，倒要瞧瞧，你这位阿弥陀佛有何能耐。”
“佛陀，请您超度此魔头，还世间一个安宁。”普惠老僧悲壮地呼唤
“以神圣的光辉见证，显现世间，这齐衡欲抹去我雷鸣圣音寺千年的神圣血脉，为保我教派传承不灭，恳请神佛施展威能，将此邪物净化。”
众多僧侣合十祈祷，向着佛陀圣像祈求庇护。
然而，即便圣像沐浴着无尽的佛光，却始终未曾对齐衡有所行动，令雷鸣圣音寺的僧侣们困惑不已。
“阿弥陀佛。”
“齐施主，你罪业深重，血债累累，如能归顺佛门，尚有一线生机。”
佛陀圣像发出悲悯之声，持续对齐衡劝诫，但齐衡只觉得对方已被恐惧所控，只是强作镇定罢了。
同一时刻，雷鸣圣音寺，九重镇魔高塔之内。
一位老僧枯瘦如柴，如同一具干尸，似乎早已丧失了生命的活力。
但这具干尸周身缠绕着森冷的死亡气息，连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双目中闪烁的血红之光，更是骇人听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修行佛魔双修之术，才熬到如今，难道他已识破我的真身？”干尸微弱地低语，周围的死亡气息紊乱不堪。
……
雷鸣圣音寺内。
无边佛光照彻天地，佛陀圣像带着哀怜，众多僧侣的苦苦祈求并未让其对齐衡下手，这令僧侣们满面疑惑。
“既然你不敢动手，那我就在你眼前将这些僧侣一一屠杀，毁灭你传承千年的雷鸣圣音寺。”
齐衡双眸微眯，面容诡谲，在佛光普照之下，他大步走向雷鸣圣音寺的僧侣，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令人望而生畏。
噗！
齐衡剑指一挥，血光划破虚空，一名僧人头颅分离，瞬间变为无头尸体，惨死在齐衡脚下。
从始至终，这名僧人坚信佛陀会救他，然而在临死之际，他瞪大的双眼只见佛陀圣像纹丝不动，直到他的瞳孔开始涣散，生机消逝，带着巨大的不甘离开了尘世。
“师弟！”
“青虚师兄！”
“徒弟？”
僧人惨死，愤怒的吼声四起。
“啧啧啧！”
齐衡轻轻摇头，看向佛陀圣像，语气奇异：“你就这样看着他们在此悲惨死去，无动于衷吗？”
“阿弥陀佛！”
佛陀圣像悲痛回应：“我佛门弟子可以舍身忘死，如果他们的牺牲能唤醒施主的慈悲之心，这是大德，是大善。”
伴随着佛陀圣像慈悲的话语，众多僧侣神情木然，他们无法理解，难道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唤醒齐衡的良知吗？
噗！
刀光冲天，杀意凛然，齐衡手中迸发出耀眼的血色光芒，瞬间斩杀了数十名僧侣，鲜红的血液浸透大地，伴随着悲痛的哭泣声。
“神佛慈悲，还请你出手降伏妖邪！”
“巨龙，此界已被黑暗侵染，此人沉溺深渊，绝无回头之意，今若不除此恶，实乃天理不容。”
无数僧侣向着龙像匍匐，祈求的悲泣声在他们唇边低回，却未能撼动巨龙雕像分毫。
“哈哈！”
“我是恶龙？”
奇衡面露奇异，声音冷冽如霜，咆哮道：“无尽苍穹为宇，时光长河为宙，天象征刚毅，地代表柔顺，此天地万物，不皆阴阳交替？生灵有雌雄之别，人亦有善恶之分，若无恶龙的肆虐，何来巨龙的庇佑？”
“尔等口称我是恶龙，自诩为巨龙使者，那我问你们，假若有朝一日，这天地再无纷争，巨龙不再守护生灵，那时，你们又有何存在的价值？”
宛如破晓钟鸣，恍如九霄雷霆，奇衡之言响起，霎时令小雷音寺僧侣面如土色，有人失声低语。
“没…没有恶龙的残暴…哪…哪有巨龙的怜悯…没…有恶龙的肆虐…哪有巨龙的庇护？”
舌如莲花绽放，言语如利箭穿梭，奇衡一句话，点破世间的黑白，令在场僧侣皆陷入迷茫，多年的信仰似乎在此刻崩解。
“我席卷天地，我斩尽人世，世人仍尊我为神王，而你们所谓的巨龙庇护，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幻想。今日，我奇衡就要摧毁你们的小雷音寺，看你们的巨龙是否会出手相救。”
“！”
剑锋凌空，杀意弥漫，奇衡面目狰狞，于巨龙雕像的注视下，挥洒出浩渺的剑芒，凶残地贯穿众多僧侣的身体。
噗噗噗！
鲜血飞溅，尸横遍地，无数僧侣化作冰冷的尸体倒在其脚下，每一步前行，脚下的亡魂便堆积如山。
遗憾的是，自始至终，巨龙雕像静默无言，环绕的慈悲圣光不知何时消逝无踪，那双眸中的幽邃，仿佛实体般凝重。
“巨龙啊，告诉我，告诉我，难道这世间真无恶龙，便无巨龙了吗？”
“巨龙，我始终坚信，你们的教诲能引领世人走向极乐，让我们僧侣在死后抵达西方净土。为何内心深处，我感到我们在错，真的错得离谱。”
“什么虚伪巨龙，我的师兄师弟们，你们还不觉醒吗？若他是真正的巨龙，怎会坐视奇衡残酷地屠杀我们？”
各种不甘的质疑，愤怒的咒骂响彻小雷音寺，僧侣们的信念彻底破碎，更有不少人仓皇奔逃，试图逃离这片死亡的阴影。
“你们这群懦夫。”
猛然！
一声阴森的怒吼从巨龙雕像中传出，死亡的气息浓烈至极，将它覆上一层墨色的暗影，漆黑的龙身释放出极端的凶煞，令所有僧侣瞠目结舌，死死盯着他们信仰的巨龙，仿佛灵魂已与肉体分离。
“哈哈！”
奇衡残忍地笑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崇敬的巨龙，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不…不可能的……。”
\"为何为何会是如此景象？\"
众多僧侣颤抖着低语，无法接受眼前的奇幻幻象。
此刻！
佛陀法相被死亡的气息缠绕，慈悲的面庞已褪去，看向齐衡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齐衡，我必须承认，你能洞悉贫僧的法身，你的修为必定在我之上。但别得意太早，待贫僧吸食足够的血气，重归修为巅峰，便是你的末日降临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