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破阵逼迫
“父亲！”
“爷爷！”
南宫明父子放声痛哭，眼中的恨意犹如利箭般直指齐衡离去的背影。
骤然转身，波澜不起。
齐衡稳步走向南宫明父子，来到两人近旁时，他以无比冷静的姿态割断了南宫明的喉管，使其在绝望之中终结生命。
“叔…叔叔…不要杀我…求求您了……。”稚子声泪俱下，身形摇晃地向后退去。
齐衡凝视着这颤抖的孩子，面色如常，语气温和地道：“孩子，你还记得刚才我给你讲述的那个修炼世界的法则吗？”
“记…记得。”孩童战战兢兢地回答。
“这世间并无绝对的对错，唯有力量的强弱之分。今生你不幸生于南宫家族，但愿来世你能安然度过一生。”
一道剑光闪现，穿透孩童胸膛，一抹鲜红的血渍溅在齐衡脸颊上，他并未擦拭，而是仰望天际那弯残月，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深远与孤寂。
齐衡心中自问，如今自己六情六欲尽断，绝情灭性地斩杀一切，却又为何心头涌起这般难言的苦楚？
难道是在怜悯这个孩子？抑或是内心深处萌发了慈悲之情？
一瞬之间，就差那么一丁点，齐衡几乎没能狠下心来动手。
“是心魔作祟吗？”齐衡低声自语。
“可是，如果真是心魔，为何我却没有表现出走火入魔的症状呢？”齐衡满腹疑惑。
他的意识依然清晰，他知道踏上修仙之路就意味着将历经无数杀伐之事，然而今日这般屠戮一门之事，却让他心境罕见地低落，这样的情况在他以往的生涯中从未出现过……
&34;所谓慈悲之意，早已被我抛诸脑后，如若存有慈悲之心，在这独步九霄的修真大道上，我终将成为他人足下的亡魂尘埃。”
“我不屑于妇人之仁，人欲杀我，正是因果循环，冤仇难解。今朝血洗南宫一门，才是吾之明智之举。”
六欲皆寂，天道无情。
齐衡终将澎湃的情绪平息，他一步迈出，身影瞬间消失于原地，紧接着南宫家族的府邸便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
仙都京都，人心惶惶。
拂晓之际，京都百姓纷纷打探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在武安司的严密封锁之下，此事竟无一丝风声传出。随着时间推移，这件秘事也逐渐被淹没在时光的洪流中。
与此同时，南宫家族灭亡的消息如同惊雷般震动京都高层，无人知晓背后凶手为何许人也，直到齐衡再现世人眼前，更是令众多京都权贵震惊不已，不禁揣测齐衡是如何在那些现代法宝攻击下安然无恙。
……
京都，四合院深深。
齐衡闲适地倚靠在修炼椅上，玲珑与铁力恭敬地侍立其左右，青龙则正在为其禀报最新情报。
“齐真人，南宫家残部已尽数清除，唯独那戴鬼面之人，尚无法追踪其行踪。”
“无妨，此人早晚现出原形，时间紧迫不了多久。”齐衡语气淡漠地回应道。
早在他击杀南宫天之时，齐衡就已经明白，即便强迫南宫天供出鬼面人的所在，待他追寻而去时，恐怕也只会见到人去楼空，此举实属多余。
尽管齐衡尚未得知鬼面人的确切位置，但他内心已有了一些猜想，既然此人一直在京都暗处潜藏，必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而在齐衡心中，早已对此人的生死有了定论——只要敌对之人，最后的命运唯有灭亡。
“齐真人，另外还有件事，如今各大世家及部分古武修行者，都欲前来拜会您，您是否愿意见他们一面？”青龙小心翼翼地问道。
显然是那一战，齐衡与李唤天的大战，让他在修真界与世俗势力中声名鹊起，无论是京都高官显贵，还是古武异能者，都对他充满敬畏，因而纷纷寻求与他亲近的机会。
“我素来喜静，告知他们勿扰。”
“我明白了。”青龙微微点头，仿佛早已料到齐衡的回答。
“青龙，你替我安排一下，我想单独召见雪姬仙子。”
齐衡话音刚落，青龙面色微变，看向齐衡的眼神中透出了些许诧异，面上也带了几分犹豫之色。
若是换成其他人，青龙自当一口应允，但雪姬仙子的身份极为特殊，便是连京都上层的几位大佬也是敬重有加，万一齐衡与雪姬仙子之间产生冲突，届时局面将变得颇为棘手。
“齐真人，我会尽力促成此事，不过能否让雪姬仙子接见您，这一点我还不能打包票。”青龙显得颇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呵！”
齐衡眼眸中掠过一道难以捉摸的光芒，轻声低语：“她会接见我的，此刻怕是已经在筹谋应对了吧。”
苍茫无尽的宇宙之间，浩渺乾坤之内，于悠长的历史洪流中，人类并不孤单，伴随着诸多神秘未知一同见证着这漫长的岁月演变。在这其中，神仙妖魔鬼五界的生灵各具特色，尤其那妖族，其传说自古至今，始终是人间传颂不衰的热议话题。
天地间生灵有灵，万物皆可化形。无论是草木山石，抑或是飞禽走兽，一旦开启灵智，汲取天地元气，收纳日月精魄，便可幻化成人形，这些生命统称为妖！
在京都远郊，一处无名山脉中，正值早春之际，生机勃发，满山遍野翠绿欲滴，洋溢着勃勃生机的气息。微风拂过，带来了浓郁的草木香气。
山峦之巅，云海环绕。竹林在云雾中摇曳生姿，其间一座古朴的石屋静静地矗立在竹林中央，远远望去，宛如仙境般令人陶醉。
石屋之内。
雪姬身披素白纱衣，三千青丝梳成了云鬓，那一抹鲜红的唇瓣犹如樱桃般诱人，眉心上的一点朱砂更显得她惊心动魄的气质。随着古琴弦音落下，她首次正视眼前的男子。
“齐真人，虽吾身为荒域组组长，但却常年隐居深山，少涉凡尘俗务，您何故这般咄咄逼人呢？”
雪姬美艳不可方物，其楚楚可怜的目光望向齐衡，竟引人生出将其揽入怀中细心呵护的冲动。然而，齐衡并未为之所动，他的目光扫向雪姬时，只显露出一片冷漠。
“人行人事，妖循妖规，你这般动摇人心的手段，或许能迷惑他人，但在我面前，不过是在班门弄斧罢了。”
齐衡嗤笑一声，当他双眸微启之际，凶厉的血光如同实质般涌现，周围的空间仿佛回荡起亡魂悲泣之声，一股凌冽杀意直冲雪姬而来。
伴随着木琴破碎的声音，虚空中传来震响，雪姬脸色微变，周身闪过一抹幽光，身形诡异地从石屋内消失不见。
“齐真人，我并无与你交恶之意，但也绝不惧怕你。”
虚空中八方回荡着雪姬的娇喝声，带着一丝怒气，又有袅袅白烟在石屋内升腾弥漫，转瞬便将齐衡包围其中。
“区区一座小陷灵阵，你也好意思拿出手来丢人现眼？”
齐衡冷笑着伸出一掌，瞬间石屋轰然倒塌，一道修长身影发出闷哼，挣扎着向外逃窜。
“想走？”
齐衡双眸微眯，双指点破虚空，似乎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挥出一道璀璨剑气，令雪姬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嗡——
流光溢彩，空间瞬移，齐衡骤然显现于幽篁之中，手中凝结出一股晶莹法力，直指雪姬那如羊脂白玉般的颈项，双眼闪烁间，杀意弥漫，森冷无比。
&34;区区孽障，仅得筑基初期之境，竟也敢与我抗衡？&34;
&34;倘若你能如实道出化妖之秘，或许我会网开一面，保留你一丝生机。否则，你若是冥顽不灵，休怪我令你魂飞魄散，永坠轮回之外。&34;齐衡言辞间威势赫赫，行事果断粗犷，全然不顾惜花护柳之情。
&34;你……果真是位修真者。&34;雪姬面泛嫣红，话语颤抖不已。
齐衡对雪姬能察觉到他的修真者身份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作为妖物，她对于修真者的存在拥有天然的感知力，而齐衡从一开始就无意掩饰自己。
&34;说吧，为何你能修炼成人形，这天下究竟还藏着多少妖族？&34;齐衡语气冰冷地质问。
&34;放……放过我……我告诉你。&34;雪姬竭力挤出这几个字。
&34;这才是明智之举，只要配合我，我保证不会对你不利。&34;齐衡随手松开了雪姬，并体贴地替她整理了一下褶皱的宫纱，面上看似温和的笑容实则透出几分冷漠。
然而，这一举动在雪姬看来却是渗人至极，她连忙向后退去，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因为眼前这位齐衡给她的感觉就是喜怒无常，阴险狠辣，尽管她是妖族，但也对他充满了忌惮。
纠结良久，犹豫再三，雪姬的神情不断变换，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重大抉择。而这一切，齐衡并未插手干预，他相信雪姬最终会选择坦诚相告。
&34;随我来。&34;过了十几息时间，雪姬神色坚定下来，毅然决然地朝着一处悬崖边走去，齐衡也随之缓步跟随在后。
山顶之上，云雾缭绕，前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雪姬毫不迟疑地凌空跃起，径直跳下了悬崖。
目睹这一幕，齐衡双目微敛，心中暗忖：莫非此女的秘密就在那崖底？
毫无犹疑，齐衡也不担心有何埋伏，身形一动便朝崖底疾冲而去。
悬崖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