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月色如水，洒在江沉三人身上。
江沉有样学样的学着李归云御剑。
旁边的李雨晴，也是刚刚才学会御剑飞行。
这仨人，就一个李归云飞的是直线。
江沉踩着落日剑，不住地左晃右晃。
李雨晴则是因为绕指柔太软，总是不经意间就被踩得陷下去，所以她也不住得上升下潜。
注意到妹妹开始御剑，李归云迟钝的问道：“雨晴，你精进了？”
“啊啊对这两天打架比较多”李雨晴边吃力控制飞剑，边回答道,“终于突破到筑基啦！”
江沉在旁边鼓掌道：“好好好，你小子，背着我偷偷修炼”
李雨晴一撇嘴，“那肯定，不好好修炼怎么帮你抢回于妙娘。”
“我靠，不要精神攻击啊。”江沉抗议道，现在提这个女人也太膈应了。
“我看你易容变的小胖子，和你挺有夫妻相。”江沉越想越气，回怼道：“祝你们早日相遇，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李归云饶有兴趣的听着江沉和李雨晴斗嘴，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和他们一起，竟然还挺有意思。
比自己一个人好玩多了。
江沉要是知道了他想什么，肯定会吐槽：
是，和我们在一块，你的表演欲得到了充足释放。
肯定爽，这戏瘾都给你过足了。
月如钩，几人月下御剑飞行，脚下山川河流转瞬即逝。
良久之后，找到一处河边，三人和衣而睡。
这一宿又开演唱会又干架，给江沉三人都累坏了。
闭上眼不一会，磨牙声呼噜声都开始了
等江沉三人再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了。
这一宿睡得很沉，身体的疲惫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李雨晴一伸懒腰，舒服得叫出声来。
江沉也是揉着惺忪睡眼，缓缓坐了起来，直觉浑身酸痛。
这运动强度太大了，放上辈子相当于做了一套铁人三项。
刚睁眼，还没来得及对焦，就看到自己身边有一个模糊身影。
身影小小的，正小心翼翼的拿着根棍子
江沉眼睛一瞪，定眼一看。
竟然是一个小孩，正在偷自己的落日剑！
“好小子，年纪轻轻不学好，学李道玄偷东西！”江沉坡口骂道。
李道玄立马就有回应，狡辩道：“别坏我名声！我那会是老板不让堂食，我这才打包的。”
“好好好，偷人家包子当场吃就叫堂食，把人家一屉包子都偷走就叫打包。”梅老板欣赏地鼓掌道，“取名还得看你们文化人。”
李雨晴和李归云听到动静，立即走了过来。
小孩一看躲无可躲，直接跪了下来求饶。
“哥哥姐姐，饶命，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偷你们东西的。”小孩声泪俱下，“这几天村子实在是穷的没办法了，所有的钱和米都被落雁峰的山贼抢走了，村子里的人都开始吃树皮了。”
看着眼前瘦骨嶙峋的孩子，江沉一阵眼熟，“喜儿？”
李归云此时也认出孩子，蹲下来安慰道：“孩子，你最近还好吗？”
众人一阵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喜儿的爹是落雁峰四当家，屠村养尸的鬼修，可以说是丧尽天良了。
这话跟孩子，实在没法子开口。
谁知孩子摇了摇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叫喜儿？我不认识你们啊。”
李归云疑问道：“前几天临江镇上的不是你？”
喜儿挠挠头：“前段时间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爹娘说我半年前让拍花子的拍走了，前几天莫名其妙的自己回了村子。”
李归云和江沉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
人贩子怎么可能有后代呢？
既然都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三人当即决定跟着喜儿来到他们村上，看看怎么回事。
果然就在几里外的有一个不大的村落，几十户房屋，错落有致得坐落在田间地头。
这还没进村呢，就看到村口停着一辆大马车。
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着打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江沉几人挤进人群之中，看到中间是一个矮胖老太太。
老太额头上面贴着一贴膏药，手里拿着一杆长烟枪，每说两句就吧嗒两口烟，手上脖子上挂满了首饰。
好家伙，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江沉心中暗叹。
他看着那一贴膏药，总感觉老太太下一句话，操着一口太监音就要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李雨晴用手肘了肘江沉，低声对江沉说道：“来的正好，真赶上牙婆买人。”
江沉立即明白，这牙婆属于三姑六婆之中的一类，专做人口买卖。
自己这是赶上人家来进货了。
打眼一扫，果然牙婆身边站着四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虽然年纪虽小，但是能看出来，各个相貌俊俏，正都哭的梨花带雨。
村长是个老头，正对着牙婆点头哈腰地说着话。
“王嫂，多给点吧，求求你发发善心吧，村里人再不吃点东西，就都饿死了。”
牙婆王嫂没回答，先抽了一口烟枪，而后居高临下地笑道：“我说刘老汉，要不是我发善心，就你们村这几个歪瓜裂枣，白送我都不要！现在还有脸找我涨价！”
村长忙解释道：“王嫂子啊，不是我涨价，咱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嘛，四个人二百铜板，今天你这突然降价到一百文”
“好你个刘老头，倒是找我老太的不是了，马夫收拾东西！咱们走，不买了！”老太眉毛一皱，一脸的褶子陡然增多了一倍。
一听到牙婆要走，村民慌了，七嘴八舌说起话来。
“村长！再没有粮食，我家男娃就要饿死了！”
“把这几个丫头卖了吧，便宜点总比卖不出去强。”
“是了，姑娘苦了你了，以后不管卖到哪里，都好好听话。”
“哎哎哎，老菩萨留步！”
村长终于顶不住压力，咬着牙松了口：“行！一百文就一百文！”
王婆停下了虚情假意的脚步，不再往车棚里钻，抽了两口烟杆，得意一笑。
“老哥哥，我就说嘛，这回你让让利，以后咱还有机会合作。”
看着王婆得意洋洋的样子，刘老汉一个没忍住，竟然老泪纵横，对着几个小女孩哽咽说道，
“要不是招了天杀的山贼，刘爷爷怎么也不忍心把你们这群女娃娃拿去换钱！刘爷对不起你们！”
刘村长说完，双膝一软，给几个小姑娘跪了下来。
所有人都停止说话，多数村民也是留下泪来。
“多好的孩子们，听话又懂事。”
“送去牙婆那，最起码比在咱们这饿死强。”
强个屁，众村民都心知肚明，牙婆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压根就不把人当人看，最后把孩子卖到哪儿全靠运气。
要是卖到一个好人家做婆娘，那真是交好运了。
哪怕卖到青楼楚馆，最起码落得个衣食无忧。
但是更多的还是，打折手脚，当街要饭，每天过得简直生不如死！
牙婆看着眼前众人，不耐烦道：“闲言碎语不要讲了，婆婆我后面还有几单生意要做，咱赶紧的吧。”
在四个小姑娘惊恐的目光中，牙婆拿出契约，找村长和姑娘爹娘画押的时候。
一声响亮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光划破黑暗。
“我出一百两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