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与爱同行,回忆也妙不可言
快到医院门口,路过一家鲜花水果店,瑜蕾还不忘提醒:“要不要买点东西再去?两手空空可是不太好看!”
罗罗蛮不在乎的样子,“有啥好看不好看的,能过来鲁克她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咋地?”
瑜蕾吐吐舌头,“对了,她是你的——噢,你管她什么来着?”
“随便,叫不叫都无所谓。”
“啊,这怎么能随便,你真是!”
“你以前不是叫,小妈吗?”瑜蕾小心翼翼地问。
“自从我爸走了后,再也不叫了。”
“你的家事还真复杂,不管了,随机应变吧。”
“我们进去后,你记下时间,超过五分钟就提醒我。”
“为什么?”
“因为多一分钟我都不想多呆。”
罗罗站在病房门口正犹豫着该不该敲门,就被徐枫发现了,“进来啊,站着干嘛,快进来。”
看罗罗怔在原地不动,瑜蕾率先开口说话,“阿姨你身体还好吧。”
瑜蕾站后面用手指戳罗罗的脊背,示意她别把场面弄的太过难堪,但罗罗依然冷冰冰的表情,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徐枫点头,“还好,还好,你们进来坐吧。”
罗罗几乎是被瑜蕾硬顶进去的,明显把脊背弄痛了,痛的龇牙咧嘴,场面不免尴尬,但罗罗依然面色生硬,“还是不了吧,就站着说会话,一会还有别的事儿。”
瑜蕾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阿姨,那我,我还是给您倒杯水吧!”
徐枫不无好感地看一眼瑜蕾,“哦,那谢谢你,你俩是同班同学吧?”
瑜蕾屁颠屁颠地忙碌起来,“是啊,我们俩一个寝室,噢,这水有点烫,先放床头柜上吧。”
“好的,谢谢!”
床头柜上摆放着马中天刚带来的药瓶,徐枫疏忽大意,竟忘记收回,瑜蕾不无好奇地拿在手里揣摩起来。
徐枫一下子脸色大变,“啊,这个,你还是给我吧!”
徐枫几乎是从瑜蕾手里抢过药瓶,迅速放进床内侧包里,并掩饰性地做出解释:“喔,一会就该吃它了,还是放包里好,医生交代过,要遮光存放。”
瑜蕾不解地看看罗罗,窘迫地怔在原地。
罗罗似乎也察觉到某些异样,“怎么啦?”
徐枫难为情地低下头,表情极为复杂,“没什么,你俩还是坐下吧,那边有沙发!”
“那看来,时间差不多了吧?”罗罗大声地问瑜蕾。
“嗯!”瑜蕾轻声应答。
“我们还有事,这就回去,看好自己的身体吧!”罗罗直直地瞪了一眼瑜蕾,示意离开。
徐枫甚至都没敢直视她俩,像是自己软肋被人拿捏,“那好吧,你们要是忙的话,你们就走,我也不留你们。”
瑜蕾一路小跑,罗罗已经到了电梯口,瑜蕾手捂胸口喘着粗气,不住地发起感慨,“啊,怎么会这样呢,刚才还是好好的,真的是奇怪啊。”
罗罗手持奶茶大声怒吼:“踏马的要不是奶茶好喝,我真想泼她一脸。”
瑜蕾还是直摇头,“唉,实在是搞不明白。”
罗罗摆出一副极其鄙夷的眼神,“你整不明白的事儿还有很多,这才刚开始呢。”
电梯间里,瑜蕾若有所思地摇头叹气,“说句实话,这事真的复杂呢,那瓶子装的是什么啊?还不让看,那还是算了吧,不明白。”
罗罗冷笑道:“你管它呢,哪怕是耗子药也跟我没关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想找死那还不容易!”
瑜蕾惊叫起来,“啊,你咋这么说呢!”
“我还能咋说?以后等你走上社会,你就会明白,这个社会的阴暗面,真的很多很多,别成天那么天真,好不好,大小姐!”
瑜蕾一脸的无辜,“可是,我还是啥都不明白啊。”
气冲冲地走出医院大门,罗罗挥手拦车,“好了吧,这事到此为止,把今天你的所见所听全都忘掉,全部清零,知道吗?”
瑜蕾无奈点头,“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
“该去车站了,你的太子殿下也该到咯。”
来到南站,由于时候尚早,也没等到崔勐光电话,罗罗和瑜蕾去了附近的肯德基消磨时间。
罗罗要了两杯冰可乐,一包薯条,到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下。
我初到大学时的第一任男友,是当初训过我的教官。他长着健硕的屁股,很性感,走起路来从不摆晃,一阵风似的,我非常享受他那种浓浓的爱意。
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小家碧玉,受过良好的初期教育,思想既传统又保守,特么的把virgin看得像生命一样宝贵。
他们有严格的纪律,这点我也知道,因此开始的时候,我们的约会都是偷偷摸摸的,我感觉非常好玩,既兴奋又刺激,他的力气很大,可以毫不费力地单手把我举高高,在我惊声尖叫的时候,他又会轻轻把我放下,温柔地把我揽在怀里。
我无法忘记他的眼神和他炽热又激烈的吻,不过在当时,在怎么情到浓时,欲火焚身,我也没把自己交给他,不是我不给,是他不敢。
其实我们女人也有需求,但我们看重的是感觉,如果有感觉,可以不顾一切,如果没有感觉,那就啥都别想。
大部分女人骨子里都很传统和保守,即使渴望交流,但她们骨子里还是会害怕受伤,于是她们只得偷摸着网购廉价的塑胶制品来灭火。
你可别问我哪些塑胶制品,你若问我,我也不告诉你,反正就顾名思义吧。
我们之间的事没能持续太久,不过,到现在我一点都不怪他,反而很想念他,他给我留下的回忆,还算是美好,也是他,在我身上打开了一道缺口,让我至今对他还难忘。
我们认识还不到俩月,他就面临着复员回老家,他家在遥远的云南思茅,听说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离宁波少说也有两千公里,飞机没直达,坐火车得两天一夜,还得转汽车,转完汽车还得骑马,才能到他家。
他告诉我,他回去就把该办的事情安顿好,马上回来,叫我等他,我竟傻傻地信了,你说可笑吧。
那年冬天特别的冷,雪下的也特别大,我和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发生在他回家之前的那个晚上。
学校空旷的大礼堂,很自然地,我轻轻地靠上去,让他抱我的腰,然后他深深地吻我的嘴唇,在当时,他已经很轻车熟路了,但我还是紧张到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别的,吻完之后他就哭了,我还是第一次见男人流泪。
我把他抱着好紧,给他抹眼泪,像安慰一个孩子,最后他不哭了,反手也抱紧我,手也开始不老实,我接受了他的放肆,我想,迟早是他的,那何不趁现在呢?
他的手粗糙且笨拙,一看就不是用来弹钢琴的,完全没有艺术美感。我相信,当时我还很白璧无瑕,虽然在我高二的时候,有次上体育课受过内伤,不过没流血,没流血就还算是吧。
临别前的晚上,他们朋友聚餐,都喝了不少酒,最后还搞了个告别仪式,但他却单独溜出来见我,我第一次跟他开房。
地点就在火车站肯德基对面,环境也还好,房间很隔音,但我们还是松弛不下来,他把我的衣服都扯破了,皮肤也被他抓的乌青,他动作很不温柔,不过我也顾不上太多。
他太放肆无礼,我差不多都要晕过去。
他就要急哭了,不过我也帮不上忙,我俩都是第一次,这方面的经验是零。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不肯脱裤子,他皮带上的金属挂件硌着我大腿,甭提多难受,男人大都是自私的家伙,只顾及自己的感受,现在我才算彻底明白。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愉悦的感觉,半个身体都麻了。
我说,我还是到上面吧,于是我就坐起来,想不到的是,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他马上条件反射地提起裤子,然后,他忍不住“啊”了一声,短暂的几秒钟。
屋顶消防水管漏的水滴进我的脖子,我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他一手提裤子,一手接电话,示意我不要出声,吓得我气都不敢喘,现在回想起来,那场景相当有趣。
挂完电话,他变得很急躁,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就要出去,害得我也没清洗,蓬着头就跟着他下了楼。
走在宾馆大堂,我感觉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像是还未来得及行窃就被发现的小偷,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他双手插进裤兜,两条腿劈叉着走,走几步,就会不自主地夹下裤腿,现在回想,那样子真的是格外滑稽。
远远地,我看见整个南站广场都是成排的人,穿着整齐,附近停着好多辆车,过马路时,他不让我送了,我们草率地拥抱,那是我跟他最后一次拥抱,我咬他的耳朵,对他说:亲爱的,上车后,记得要换裤子啊。
我曾经拒绝回忆我的过去,特别是有关情感方面,我害怕去回忆,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就像我身上的一处疮疤,一不小心触碰到就会揪心的痛。
原本以为日子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就像崔勐光和教官一样,会在你的生活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在大脑中用橡皮擦给生生抹去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像是一场梦。
如果勐光还活着,如果你还有机会见到他,我想请你转告他:我很想念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说了这么多,我知道你会写出来,很多人会看到,很多人会取笑我,但我早已无所谓,也许是我对生活已经没了念想,对感情也已绝望透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