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隐患
白念曦带着许乐在城中绕了一大圈，再三确定没有被任何人跟踪后就返回到古城客栈。许乐还处在昏迷状态，他不懂医术，只好一直守在少女身边。
取下面具，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此时白念曦才发现自己一身白衣上全是血迹，双手沾满鲜血。
一股晕眩传入心神，白念曦扶着椅子才不至于摔倒，更多的是痛快，杀人的暴虐爽感。
白念曦急忙取出水囊朝自己身上倾倒，清水的冰冷让他冷静下来，少年有些彷徨，恍惚间记起来耶律齐的叮嘱。
“霸道内功之所以需要修炼者形神合一，其一是为了发挥出十成十的功力，但更重要的是要修炼者意志坚定。这一功法极易走火入魔，轻者伤己，重则嗜血暴虐，祸患世间。”
想到此处，白念曦猜测出自己当下的状况，也顾不得四周是否安全，迅速盘坐压制心中那暴动的杀戮。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白念曦睁开双眼吐出一口鲜血，站起身来。他足足运转了十二个周天，仍是感到一股胀气聚集在胸口处无法解决，吐出这口血后终究恢复舒畅。
“没想到第一次杀人竟有这么大的隐患，不过相比那些吓得瘫痪在床，呕吐上几天的人，这种结果还算不错吧。”
内患尽除，白念曦坐在椅子上开始分析起得失。在原先的那个世界，他从书中得知，许多人第一次都会呕吐，更甚者还会晕血等等，目前看来自己的情况还好。至于这件沾血的衣服，保险起见还是烧了吧。
许乐的衣服上也沾染了大量血迹，还是待她醒来让其脱下一起处理。
等到许乐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咦，我怎么在客栈里？”
她从床上起来，看见衣服上的血迹，还有恶臭味。
随后，她看见靠坐在窗边椅子里头发散乱熟睡中的白念曦，一身白衣被染红了大半，肯定是经历了一番大战。
“又是你救了我吗，白念曦？”
少女静静来到白念曦身边，她还从来没近距离仔细观察过这个与她年龄相仿，却又无比厉害的少年。拨开散乱的头发，就这样观察眼前的少年，白念曦长相不是特别好看的那种，大致处于中偏上的层次，不过他的气质很加分。
从初次相遇起，在她眼里的白念曦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样，好像一切的事情永远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乎没什么能让他感到慌张的事。
忽然白念曦睫毛一动，张开双眼，两人四目相对，少女羞红了脸，连忙退后几步，白念曦倒没什么反应，他站起身来伸懒腰，对着许乐嘲笑道：“你醒了啊，可真是不小心，还好被我救下了。”
许乐嗯了一声，不好意思道：“那个……多谢你了，我以后会多加小心的。”
随后她关切地问道：“你身上这么多血迹，有没有受伤，是跟那个迷晕我的胭脂坊老板交手了吗？”
“胭脂坊老板，你说的是冯三娘？在你被她迷晕后，有三个同伙将你带到了凌霄阁，其中一个是之前让我们住宿的人……”白念曦当即将自己得知的消息，以及猜测告诉给许乐。
许乐大为震惊，没想到一座城池之主居然会做出此等卑劣行径之事。
“你的意思是绑架的幕后主使是城主？可我从来没有来过东荟城，而且根本不认识他，难道是皇帝下的命令？”
想到那个让她家破人亡、令她深受七年牢狱之苦的人，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心中掀起凄凉。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难道他还不肯放过我吗。”许乐面色苍白，喃喃念道。
白念曦搂住少女，安慰道：“应该不是他，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最大的可能是东荟城的城主私自命令下面人随机抓捕的。”
“而且，就算是皇帝，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白念曦承诺的事永远不会食言。”
“嗯。”
一段沉默后，许乐说道；“如果还有许多像我这样被迷晕后带去凌霄阁的人，我想去救她们，可以吗？”
东荟城可是天下第三的城池，虽说城卫防御松散，可那不过是表面，要说这座城没有一万以上的兵力打死白念曦也不信。稍有不慎就会跟东荟城城主敌对，执掌天下第三城多年，称之为中原东部最大的地头蛇也不为过。
但许乐一副请求的模样，他无法说出拒绝二字。而且，他也正是少年热血的年纪。
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哪个少年郎不想成为一代大侠。
“好，我陪你。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若是事情当真到了无法收尾的地步，我会舍弃其他人带你逃命。”
虽然此刻燃起热血，但他并没有被冲昏头，他很理智，二人之力终有极限，尽自己全力就好。
“谢谢。”
许乐很感激白念曦，她知道这样做会让两人陷入危险之中，但她一想到还有很多像她被抓走的女子，就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父亲、耶律伯伯保佑我们。”她在心头默默祈祷。
随后，她与白念曦商量起如何救人。
白念曦开口道：“凌霄阁是个突破口，不过我刚在此处杀了人，现在的防备必然相当严密，去此处乃是下策。不过还有一个地方我们能去打听情报。”
“难道是……”
许乐想到某个地方，抬头正好对向白念曦的目光，二人一笑，显然他们俩想到一处去了。
“胭脂坊——冯三娘。”
“那我们现在就去。”她急切说道。
早一分动手，那些女子就少受一些迫害。
“不过在拿之前，我们还是先洗个澡换身衣服，这样出去是想让城主知道我们俩是杀人犯吗。”白念曦指着两人的衣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