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因后果
另一边，天玉寺外。
两道人影不紧不慢，徐徐朝天玉寺旁的避暑山庄走去，正是刀仙耶律齐与他的徒弟。
推开山庄闭合的大门，放眼望去，有三千御林军在山庄大院中。
在其后方是一道高达四层楼高的台阶，台阶之上皇帝附靠在龙椅上休憩。
在他身旁的是严阵以待的龙虎山张天师、锦衣卫卫首蒲修杰。
“还真是场鸿门宴。”耶律齐苦笑。
“的确是九死一生。”莘承附和，随即伸着懒腰道，“或许在此战后，我就能真正踏入宗师之境了。”
“那你就成功出师了。”耶律齐感慨地说道。
自莘承拜师到如今已是十二年有余，已经继承了耶律齐近八成的衣钵，现在他正处于半步宗师的境界，距离破界仅仅只差一个契机，一场生死之战！
“若是局势不利……你自己逃离，好好活下去。”
“这毕竟是我们上一辈人的恩怨。”
听见大门打开声，龙椅上身着黄袍之人缓缓睁开闭合的眼眸。
居高临下，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好似睥睨天下，令人不禁心生怯意。
“北荒刀仙？”
“朕，已经等候多时。”皇帝开口道，“你为许延报仇而来，那就看看你是否有这本事。”
“在动手前，老夫有些问题，希望你能解答。”
“可以。”皇帝回答道。
“江湖传言许延联合北荒行刺失败被你处死，真相究竟是什么？”
耶律齐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他很久，他很清楚许延的为人，许延绝不会行行刺之事。并且许延死的太过蹊跷，堂堂一位锦衣卫卫首直接被下令处死，下令速度之快，没有人知道他死的真实过程，谣言众说纷纷。
“许延是个人才，朕其实不想杀他的。九年前，寡人令其率锦衣卫收集北荒情报，他做的不错，多年的养精蓄锐，朝廷已有足够的兵力攻下北荒。攻下北荒之后，再修养几年国力，大汉势必可以统一天下！”
中原不缺粮、不缺人，唯独铁矿稀少。
北荒盛产铁矿、黄金等，也正是因此天下最好的铁匠师都在北荒，供应了天下大致六成的武器。
天下五域，唯有北荒、中原拥有朝堂。其余三地皆是一盘散沙，天山绝脉人因稀少尚不谈论，南疆由多位部族统治，东海由宗门统治。
大汉若是攻下北荒，只需数年就可以统一天下。
“只可惜，他与朕意见不合，屡次不改，朕本想罢免他的官职，令他还乡即可。也就在这时，蒲修杰禀报给了朕一个情报，天大的好消息！”
这位九五之尊指着耶律齐笑道。
“北荒新晋刀仙与许延是好友。”
“朕派人放出些许消息，再暗中叫人假扮北荒与你相识之人，许延就信以为真，也就此被抓住把柄，被迫背负了刺杀皇帝的罪名。”
“朕虽极力倡导群臣吞并北荒，但两国之间发动战争，也得寻求一个师出有名。”
“原来如此。”沉积在心底多年的疑惑总算有了答案。
耶律齐从衣中掏出一物，扔向皇帝。
“这也是你们的手笔吧。”
一旁的锦衣卫卫首蒲修杰身形一闪，接下扔来的锦衣卫令牌。
蒲修杰回应道：“不错，自从你到达柳城，行踪就一直为我们所知。为了将你引来天玉寺，我在四周散布令牌，没想到只有那个臭道士发现并且成功推断出陛下在此。我本派了一批人去杀他，消息全无 ，你杀了他们了？”
“不错，总得给江湖留些新鲜血液，何必赶尽杀绝。”
当初耶律齐带白念曦逃离时就发现藏于暗中的锦衣卫，他顺手击杀了。
耶律齐抽出背负着的霸王刀，指着皇帝，威胁道：“两位大宗师，三千御林军，这就是你的底牌？”
“后面的人也别藏着了，也不知道你们是敌是友。”耶律齐大喝。
“不现身，我便先将你们解决掉。”
且不说不知道藏在暗处之人是哪方阵营，就算是同一目的，此时还不现身，显然是想把耶律齐当枪使。
想将他耶律齐当枪使，可没这么容易。
“不愧是刀仙，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杀手阁众人有些遗憾，他们本想藏在暗中，在耶律齐与朝廷势力交战场面混乱时，再寻找机会刺杀皇帝的。
十二众不再隐藏，从山庄外进入。
“吾等，杀手阁十二众。”
“刀仙耶律齐，我们是友不是敌，目的与你是一致的。”
“而且，别太自负，皇帝身边不是两位大宗师，而是三位！”一号说道。
“除开张天师、卫首蒲修杰，在皇帝身边的暗处还隐藏着位大宗师——暗卫！”
一号语出惊人，即使是大宗师境的耶律齐也未有察觉到那位被称作暗卫的气息。
一号佩戴面具，看不出他的神情，不过其他十一众都是面色一沉，三位大宗师以及三千御林军，压力巨大。
“杀手阁，幕后主使究竟何人，竟然知道暗卫的存在。”皇帝神情凝重。
“既然已经被点破身份，那便出来，反正此战后也瞒不住的。”
“我开始好奇你们阁主真实的身份了，居然还知道我的存在。”沙哑的声音从台阶下方传来。
即使是如今的国师、锦衣卫卫首蒲修杰也不知暗卫的存在，朝廷也仅仅只有两朝重臣那种老辈官员，隐隐猜出皇帝身边有着一位高手秘密守护。
众人望向声音出处，只见地上散落着一整套御林军军服。
暗卫应是隐藏在军队中，大宗师境虽然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气息，但如果是同为大宗师境的暗卫决心隐秘气息的话，如此一来，耶律齐没有发现暗卫的存在也就说得过去了。
此刻，高高的台阶上，除开原先的三人，已是多出了一个老人。
他面色泛黄，皮肤干枯，一头灰发隐盖在黑袍之下，散发出浓烈的阴森气息。
“好快！”
张天师颇为震惊，没想到皇帝身边除蒲修杰、高公公、国师之外，还有一位隐藏的高手，能悄无声息的潜入他身边。
不过，当他看向蒲修杰时，发现蒲修杰也是一脸震惊。
没想到，身为锦衣卫卫首也不知晓此人的存在。
张天师也对皇帝多了一份警惕。
帝心如渊，不可不防。
刀仙面色不改，淡淡道：“蒲修杰是我的，必杀。”
“暗卫、张天师其中一人肯定会在我身边寻求时机出手，剩下一位大宗师由你们杀手阁对付。”
“至于那以及那三千御林军交给你了，承儿。”
“是。”莘承应道。
虽然比预想的情况，多了一位大宗师，但杀手阁十二众应该可以应付。
如此一来，就跟耶律齐最初的打算一样了，他独自对付两位大宗师。
说罢，耶律齐爆发出恐怖至极的气势，急速朝蒲修杰冲去。
“蒲修杰，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下一个就是你，刘昭懿。”耶律齐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