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憎
怨毒的声音充斥着顶层的办公室中，不管是辰总督还是苏落霞全都被震慑住了，但两人毕竟都是顶尖的异能者仅仅是瞬间就清醒过来。
辰总督只是一个眨眼就清醒过来，苏落霞比他慢了几秒。
“这是？”
苏落霞清醒过来之后就看见了无比震惊的一幕。
监控画面中顾瑜依旧站在原地，看上去除了说了一句话之后再没有任何动作，但他的左手此时却多了一柄水晶长剑。
但原本向他挥剑的南宫羽此时却半跪在地上，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才不至于双膝跪地。
他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从他的脸颊上大滴大滴地滑落。
刚才一瞬间，他听见顾瑜声音的同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掌控权，那一刻他只感觉自己的情绪崩溃了。
无端的憎恨将他的内心填满，他恨自己，恨家人朋友，恨这个虚伪的世界。
大量的憎恨情绪引爆了他的大脑，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跪在地了。
“发生了什么？”
南宫羽茫然地抬起头，但他看到的只有顾瑜怜悯的目光，那样的眼神深深地刺激到了南宫羽。
他想站起身，但此时他的全身似乎都完全使不上力，自己的四肢似乎完全背叛了他丝毫不听使唤。
一柄散发着无形寒气的水晶长剑此时指着他的眉心，南宫羽瞬间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无法再有一点动作。
“你输了。”
顾瑜冷漠的语气几乎和历青如出一辙，配上他那悲悯的眼神毫不逊色一把绝世神剑一样插在南宫羽的内心。
而此时的顶层办公室之中，辰总督和苏落霞二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相顾无言。
这样的情况任谁都不会想到，在此之前对云龙的那份报告都存在疑虑的两人此时都已经打消了心中大部分的疑虑。
“我去看看吧，再这样下去要出问题了。”
辰总督站起了身，想要去演武台阻止二人。
“我也一起去。”
苏落霞也起身跟上了辰总督的脚步。
地下三层，演武台，顾瑜左手的心剑颤鸣不已。
此时的南宫羽已经不再跪地，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手中的长剑遥遥指向顾瑜。
就在一分钟之前，南宫羽还半跪在顾瑜的面前，而顾瑜也没有想要再进一步伤害南宫羽的想法。
原本南宫羽的败局已定，但随着顾瑜的一声闷哼之后，南宫羽心中的憎恨瞬间一扫而空。
而他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一个闪身就脱离了顾瑜的攻击范围。
顾瑜眼底的深蓝色消失，心蛊的第三种能力解开失败。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刚才是我输了，你还提得起剑吗？”
南宫羽此时语气不再淡漠而是多了一份严肃和谨慎，刚才顾瑜的那种诡异能力让他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就中招了，如果是在生死搏杀之中这已经够他死上几百次了。
南宫羽此时的心态已经完全调整过来，此时他将面前这个比他小了一轮的男孩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平等对手。
“啰嗦，出剑吧。”
顾瑜平复了一下体内躁动的力量，深吸一口气，眼睛盯着面前的黑衣青年。
“好，小心了。”
南宫羽低喝一声，手中三尺青锋悍然而出，速度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无法用眼睛捕捉。
面对这迅雷一剑，顾瑜一改往常单手握剑的姿态变成了双手紧握。
下一刻剑身之上猛地燃起灰色的火焰，顾瑜刚刚握紧剑身南宫羽的剑就已经到了面前。
“铛！铛！铛！”
接连三声剑锋相交的声音在两人中间爆发，一声大过一声。
顾瑜的身体被狠狠地击退数十米，他的鞋底此时都已经被磨穿了，两只脚底在地上留下了两条瘆人的血痕。
而另一边南宫羽的剑上也被顾瑜的灰色火焰缠绕，但和上次的噩梦使徒不同，灰色火焰虽然难以熄灭并附着在南宫羽的剑上但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南宫羽一抖剑身，一抹黑色的能量涌动，将顾瑜的灰色火焰压制在剑柄之上的位置，无法再让火焰蔓延。
“如果这就是你的依仗，那你恐怕接不下我的下一剑了。”
南宫羽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两条血痕，平静地开口。
顾瑜的双手颤抖，他的虎口已经崩裂，嫣红的鲜血在心剑的水晶剑柄上滑过。
心剑有灵，感受到了主人此时艰难的处境但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也难以发挥出了自己该有的力量。
这一刻顾瑜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他能在噩梦使徒的精神领域中大杀四方但却被眼前这个拿剑的黑衣男子压制得毫无招架之力。
看来自己还真是只能欺负一些被自己完克的家伙啊。
顾瑜心中自嘲一声，但他没有就此放弃。
恐惧的力量目前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愤怒会让自己失去理智况且南宫羽只是切磋没必要生死相搏。
想到这里，顾瑜收起了心剑上的灰色火焰，连带着南宫羽剑上的火焰一并消失，看上去他像是已经放弃了。
南宫羽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此时也意识到了顾瑜能力虽然古怪，但他说到底还是一个异能刚刚觉醒不久的孩子，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足够逆天。
突然，之前消失的憎恶情绪在一次出现在南宫羽的心中。
又想故技重施吗？
南宫羽心中默念口诀，心中一片清明，没有再受到顾瑜的影响。
不过当他再抬头看向顾瑜的时候却发现顾瑜整个人的气质大变。
明明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但他身上却满是暮气，眼神中充满了对世俗的憎恶。
在顾瑜的身后，影子被不断拉长。此时的光线明明不该存在这么长的影子，但顾瑜的影子就这样确确实实地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长。
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羽的心中警铃大作，心中虽然不再收到顾瑜的影响但眼前的变化让他犹豫起来。
眼前的顾瑜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再出剑了，以刚才顾瑜的身体状态是接不下他的下一剑的。
在南宫羽犹豫的时候，顾瑜身上的变化却还在继续。
原本被拉长的影子此时竟然一点点分裂出一些模样奇怪的人影，里面有男有女，服装怪异，动作更是怪异无比。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动作都是朝向顾瑜的影子，有的伸手去抓顾瑜，有的张开嘴咬向顾瑜，也有的手中似乎拿着兵器向着顾瑜猛刺。
南宫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顾瑜原本瘦小的身影变得无比高大，而他身后的影子好像更像是另一个人，一个恐怖到极致的人。
而顾瑜此时却承受着无尽怨毒的声音。
“顾瑜！你该死啊！”
“你是整个魔教千年的罪人！”
“顾瑜！你还我师尊命来！”
……
如此恶毒的诅咒和恶意如同潮水一般将顾瑜淹没，这一刻憎恶的力量彻底在顾瑜体内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