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意外的腐败之财
铁血都市 - 第一百二十五章意外的之财
林涛给胡杨何宁接风洗尘，设酒宴款待，胡杨虽然大大咧咧，但是骨子里对林涛十分敬佩，何宁则是受宠若惊。│| │十五斤羊排，一盆酸辣汤，四瓶茅台，都被林涛四人撞进肚子。当晚胡杨何宁就在林涛家睡了。第二天六点胡杨何宁直接开车去了省会公安厅报到。
市政府许多部门正在为西凉电子厂忙碌，早上九点开始了市长办公会，西凉电子厂问题一揽子建议，是会议讨论的内容，其中涉及到电子厂土地规划，招商拍卖，工人买断，安置培训下岗员工，建立菜市场等一些列问题。初步敲定可行性报告大纲，然后让相关部门完善细则，准备再次讨论，最终确定。
会议结束，已经是中午了，许市长和林涛去了政府食堂，两人去了单间，一边吃工作餐，一边谈论扫黑余留问题。因为有多方插手，使案件不能深入调查，止步于西凉，小刀会部分灰色产业地带也没有根除。特别是小煤矿安全生产问题十分严重，乐辉集团下辖的煤炭公司就有处不符合安全生产的小煤窑，而且能够查出的事故就是十人死亡，二十多人受伤致残。其他不属于乐辉集团的小煤矿也存在这种问题。这小煤矿都集中在豁口县和长关县。许书记之所以同林涛在午饭讨论这个事情，是因为，下午有市委常委会，其中的议题就有关于煤矿整顿的。有些意见需要两人达成一致，如果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唱反调那可是让人看戏了。再者许市长透漏高书记出院了，而且要参加下午一点半的常委会。那高书记在许市长看来虽然做人不地道，但毕竟被林涛气的心脏病犯了，住进医院，因此给林涛提个醒，不要过分刺激高书记。许市长还不知道当初林涛设计了高书记，被林涛扇了一耳光的事情，而是一直认为高书记打了林涛嘴巴。
高书记在家吃了午饭，女儿和女婿都陪在身边，夫人和小保姆在厨房切水果。虽然住了几天院，但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被林涛扇了嘴巴，急火攻心，被打这件事也没跟家里人说，主要是太丢人。住院期间通过大舅哥辽沈军区某军副军长打探到林涛的背景，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林涛居然是新晋升的少将，而且在军中备受关注，是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但是大舅哥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具体内情不清楚，虽然自己的弟弟高书记的小舅子被打，这个当大哥的钟副军长也没咒念，告诉妹夫虽然结了仇，但是不宜正面对抗，要懂得隐忍，弟弟钟局长虽然有点小贪，但是没什么大问题，顶天辞职转到外地继续为官，没什么大不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高书记被大舅哥劝解一番，气消了不少，住了几天院就回到了家里。这几天女儿女婿倒是很上心，周六周日基本来市里陪着。
高书记的女儿高帆是长关县团委书记，女婿万和鸣是长关县石台乡的党委书记，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有市委书记老爹照着，正是前途无量，女婿万和鸣正在准备竞选副县长，女儿等着出任团市委副书记。这几天陪着高书记的同时，也拜见了市里的组织部长，副书记——等等除了许市长和林涛之外的八个市委常委。
此刻，一家人正在商量是不是去拜访许市长和林涛。
钟夫人端着一盘火龙果走进客厅，给高书记递过一瓣火龙果。看着老板说道：“林涛打伤了高帆舅舅，把你气的进了医院，我非常心痛，恨不得打那小子几巴掌，但是这林涛大有来头，而且军伍出身，看样子不适合硬碰硬。这老许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就忍忍这个老东西。看样子，那林涛可能接任老许的位置，你们还要共事，更不适合闹翻，正是宰相肚子能撑船，你也不必跟他一个毛头小子计较，再者高帆和鸣马上要进一步，正有大好前途——”
“不必说了，这点事我还不明白吗,唉，其实就怪那个廖文东，不好好做人，指挥地痞跑到电子厂特困户家里行凶，抢人家闺女。这样的事我也是深恶痛绝。怎么就碰上了林涛这个凶神，一脚踢死一个，两个重伤。廖文东也是倒霉催的，手里拿着黑枪威胁林涛，结果被林涛给崩了，我听高帆大舅说，这林涛是军中总教官，武林高手，经常出动国家机密任务，杀人无算。来到西凉当副市长还有配枪，非常神秘。”
“这林市长真那么厉害？”高帆感兴趣的问道，高帆虽然是团委书记，但是个武侠迷，上初中的时候就特别爱看金庸的小说。虽然舅舅被打伤很恨林涛，但是对于舅舅跟黑社会有染，高帆也是非常鄙视。一个二十七岁的市长，带有军中神秘光环，高帆一直对林涛兴致浓浓。此刻略显天真的提问，让万和鸣有些不高兴，不过在岳父家他可不敢表现出来。
“这也是你大舅昨天晚上跟我说的，此人半年前晋升了少将，可以说是中国最年轻的将军了，军中流传颇多关于林涛的神秘传说，军委高层很是赏识此人，来到西凉不是简单的当副市长，应该还有特殊任务，应该跟西北秘密组织小刀会有关，廖文东倒霉撞到了枪口，你舅舅也是的，林涛都掏枪杀人了，你还拔什么枪啊，我也是不明情况跟着倒霉了。”高书记喝了一口酒，那种无奈的表情让万和鸣有一丝快意，因为以前来到岳父家万和鸣基本是一副受教育的态度，高书记虽然是岳父也是官威十足，此刻见到岳父吃瘪，万和鸣心里反而有些高兴，万和鸣也被自己这种奇怪的心态下了一跳。
“爸咱们这真有小刀会吗？小刀会是不是义和团留下来的？”高帆双眼放光的说道。
“据野史记载，这小刀会好像是乾隆时期东南沿海一带的民间组织，其后历史中多有出现，这次扫黑就是针对西凉小刀会的，那廖文东就是小刀会的一个分堂堂主。此人做事太嚣张了，也怪不得遇上林涛——恩，你可不要乱说，我说的这些就在咱们家听听就行了。”高书记看到女儿兴致盎然的样子提醒道。
钟夫人听丈夫的意思好像是不在针对林涛了，因此小心翼翼的问道：“老高，那你是同意孩子们去拜会许市长和林涛了。”
“恩，等我从常委会回来再说吧。我要看看林涛见到我是什么态度。”
钟夫人善会察言观色，知道丈夫在找台阶，如果林涛会做人不在同丈夫硬碰硬，那丈夫也就忍了这次。钟夫人很快转移话题，谈论起春节去海南旅游的计划来，家里很快充满欢声笑语，
下午两点，高书记准时出现在市委常委会，众人纷纷问候高书记，毕竟大病初愈，关心一把手那是理所当然，许市长也是握手问候：“老高你回来就好了，身体恢复了吧，你来了大家才有主心骨啊！”老许是三分真七分假，本来同高书记就没有太大矛盾。
“多谢，许市长关心，我很好。”
高书记走到林涛身边，林涛主动伸出手，老高虽然暗恨林涛使诈打了自己一巴掌，但是毕竟自己冲动之下对这个武林高手先伸的手，吃亏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了。因此，见林涛伸手，高书记也握住了林涛的手，看着林涛。
林涛略带惭愧的说道：“高书记，我刚从部队转业，一时还不适应地方政府的氛围，脾气有些粗暴，还请您多担待。以后的工作还请您多多指导。”
林涛主动示弱，让众常委心思不一，有的认为，林涛服软了，有的认为林涛奸诈，有的认为林涛大度，因为当日流传的版本是高书记打了林涛，也有的说是相互给了一巴掌。但这一切都因为高书记进了医院，就没人细究这件事了。高书记见林涛给了自己台阶，因此也跟着说道：
“林涛同志，我也要道歉，大家都在这里我也要做个检讨，我没有问清事情缘由就先对林涛同志发了脾气，这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们市委和市政府的同志还要紧密团结，搞好西凉市的经济。”
高书记发言诚恳，有深度，许市长带头鼓掌。大家落座后表面上是一团和气。许市长先说道：“博古同志和林涛同志都能做批评和自我批评，这是我党的优良传统，我们大家要向两位同志学习。”
十个常委再次鼓掌。
接下来，众常委开始讨论煤矿整治问题，高书记让大家发言。许市长第一个发言，痛陈小煤矿的危害，言之凿凿，一定要加大小煤矿安全整治，关闭非法小煤窑。然后提出了几家重点整治的煤矿。因为整顿小煤矿，是国家三令五申，有政府的红头文件，只是下边执行力度不够而已。此次小煤矿涉及到乐辉集团，查抄小煤矿的时候遭到顽强抵抗发生了枪击的重大暴力抵抗事件，许市长借题发挥，即便有人跟这些小矿主有些暧昧，此刻也不敢公然跳出来唱反调，因此一致通过，关闭非法小煤窑，整治煤矿安全，不符合安全条例的不允许下矿坑采煤。
第二个议题是关于西凉电子厂的。林涛做了报告，高书记和几个常委提问，副市长张云做了补充。高书记对政府提出几点意见，一是搞好竞拍，二是安抚好即将下岗的工人，不能搞出大规模围困市政府或者市委的情况，防患未然。三是关于电子厂东南划分出地皮兴建菜市场的事情。如何最大化下岗工人利益，摊铺招标要在下岗工人中招标。
意见很中肯，林涛一条条记下。眼看办公会结束，林涛看向纪委书记。纪委书记咳嗽一声，报告了，审计发现电子厂领导偷税漏税，做假账大肆贪污的事情，初步审计，电子厂财务上有三千万以上漏洞。涉案人员包括五个厂长，财务，销售科，办公室等十五个人员，这些人已经被公安局监控。
常委会一时鸦雀无声，高书记更是脸色发青，因为头两天那金厂长还送去了一只野山参。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一个穷的掉渣的电子厂会有这么大的财务问题。这么大的数目是捂不住的。高书记突然觉得有些胸闷，从兜里拿出一个喷雾剂往嘴里喷了喷，然后喝了口水。平复一下心情，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一查到底，证据确凿的涉案人员马上双规，抓捕。”
许市长拿着报告也是双手颤抖，不由一阵冷笑：“初步调查就涉及三千万漏洞，三千万啊，同志们，不管涉及谁，一定要彻查到底，这帮蛀虫该死。”
政法委书记咳嗽一声，说道：“新调任的公安局局长胡杨已经来到我市上任。是不是让胡杨跟大家见个面？”
“不用了，沈书记你马上去公安局指导胡杨他们抓捕厂长以下涉案人员，纪委金书记双规五个厂长，不能让他们跑了。让审计局，企业办派人暂时管理电子厂。”高书记发挥第一人的气势，众常委纷纷通过。
电子厂警车轰鸣，十五个企业高层被警车带走，电子厂人心惶惶，林涛让宋主席暂时代理厂长职务，召集，各科长，生产车间主任，项目组长开会，只是说带走相关人员配合调查，并没有具体说集体的事情，让各负责人安抚相关工人继续生产。完成本月订单任务。毕竟电子厂没有拍卖前还有三千多人在上班，也不是说停产，就停产的。
十五人分别在一个宾馆和拘留所关押，公安人员与此同时进入涉案人员家庭，查封财产，银行账户冻结，等待进一步调查。电子厂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保卫科科长孙殿荣以及两个保卫科干事也被秘密逮捕。逮捕这三人是林涛让胡杨暗中进行的。这三人长期霸占菜市场税收，而且是解决电子厂问题的巨大障碍，不得不提前动手。怕的就是这些人串联煽动工人闹事。
第二天公安局就来电子厂通报，孙殿荣欺行霸市非法收税已经被行政拘留，等着被起诉和审判。而黄副厂长，还有财务科副科长则被放了回来，但是身边有公安人员监视。让这两人回来的目的，一是不能让企业停产，二是对涉案其他人员的一种心理战术，这两人放回去，为啥？那肯定是先招了，被宽大处理。其他人自然陷入恐惧之中。这是林涛的主意。
只是审问了一天，就有几个人害怕了，再有证据确凿，也容不得他们狡辩。光是五个厂长和一个财务科科长面对账本被确认的贪污金额就达到了八百万。还有许多没确认的资金和隐藏账目不定还有多少。第二轮审问之下，又确认了六百万。一笔笔账目触目惊心。相关家属也被拘留审查。金厂长的儿子跑了，刘厂长的女儿女婿也逃跑了。
市委会上听着公安局局长胡杨的报告，在金厂长家发现现金五十万，存折七个每个一百万，其余四个副厂长家，财务科人员家，办公室主任家，销售科长家，以及相关子女家存折五十万到五百万不等，都是巨额不明财产。总计现金四百六十万，存折四千五百万。
“哈哈，这是明面的不明财产，还有藏起来的呢，匿名的呢？该杀啊！这帮兔崽子，那些老工人积压二十多年的药条子他不报，感情都贪污了，说不定这电子厂没亏损过呢，钱都让这帮孙子掏空了啊！”许市长声音都变调了，当真是怒发冲冠，高书记心情激动之下不得不吃了几片药，喷了药剂，其余常委一个个面沉似水，倒是林涛显得有点兴奋。
“诸位，这事既让我们十分痛心，又让我有点兴奋——”
众人看着林涛，林涛说道：“我们痛恨的是贪污，十多条蛀虫偷走国家财产，吸走工人的血汗钱。让我高兴的是，起码我们知道这帮混蛋保留的存款，基本解决了工人买断的工资或者银行贷款，如果再让电子厂顺利收购或者拍卖，钱就不是问题了。胡局长你一定要抓紧审问，希望能挖出更多的资金来，没准西凉市一下子就富裕起来了。”
大家听罢，摇头苦笑。尤其是许市长高书记还有纪委书记，这三个人都是笑的比哭难看，毕竟在他们治下，出现了如此巨贪，他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起码有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纪检委，公安局，审计局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对电子厂大案深挖特挖，又抓捕了十余个涉案人员，其中有外贸局现任局长，还有电子厂退休副厂长两人。
审问过程中，不得不提何宁这个刑警队大队长，虽然没有对这些人严刑拷打，但是疲劳审问，心里战术等等手段反复加注这些人身上，让这些人只求痛痛快快判刑，哪怕枪毙也好，实在受不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两天四十八小时不停审问。将近四十人又相继吐出赃款两千六百万。这么大的案件省纪委，公安厅后来也参与了进来，上报了国家相关部门。拍卖等事情被延迟。市政府协助电子厂开始收讨其他企业的欠债。
虽然掏了老鼠的仓库，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钱如果继续维持电子厂现在的生产那也会很快消耗一空，企业生产线落后，生产产品落后，缺乏管理人才，订单不足，员工过多等等原因，那就是电子厂必须走收购拍卖的道路。
七千六百万赃款啊，加上查不出来，或者被贪污者遗忘的，再加上外边欠电子厂货款的，将近一个亿。这些钱看着让人动心，西凉市有太多部门需要钱了，现在这些钱要全给电子厂吗？
常委会又开始研究这笔巨款，初步形成四点意见，第一点；这钱不能出西凉市，省里想分点没门儿。第二点，偿还银行一千六百万贷款。第三买断工龄四千万，第四养老保险补贴一千五百万。初步一算还剩五百万，以及可能追回欠款九百万，这一千四百万可以作为漏掉的国税，但是三千下岗工人怎么办？一万块的买断工资能维持几年，这些人的出路怎么办？也不得不考虑。菜市场建设的资金还得从拍卖厂子的钱里出。算来算去，看着庞大的巨款，一用起来捉襟见肘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