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烈药
皇上看着这个行事乖张不羁的长兄,心头越发不悦,哪怕是十年过去了,自己大权在握,但是在他面前,自己好像总是气场被压制了几分,这让一国之君的皇上如何能忍。
“皇后亲手酿了几坛梅酒,味道很是不错,朕想着你好这一口,今晚你我兄弟不醉不归。”朕没办法撕开你的衣服验伤,但是朕能喝死你。
“既是皇后娘娘亲手制的,那何不请娘娘一同进膳?佳人作陪总比你我二人喝有趣。”岳岭行戏谑道。
“王爷放肆!”顾贵人气急,先不说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单说顾家的权势,岂能被人戏辱。
“皇上身边的女人脾气都不小,小小的一个贵人,竟敢顶撞王爷?”岳岭行一张笑脸看着顾贵人,眼神却好像要将人灭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顾贵人却感觉眼前之人比皇上还可怕,皇上杀人尚且有个由头,眼前之人却像是可以没有任何理由就能捏蚂蚁一样捏死你似的。
“顾贵人,王爷常年在西北战场,行事言辞自然粗犷了些,休要无礼。皇后身子欠佳,今晚你和安嫔陪我们喝几杯。”
顾贵人此刻只想赶紧跑,应下就退出去了。
岳岭行闻言看不出喜怒,但也没再提皇后,算是给了皇上面子。
余安安得了消息时n脸震惊,皇上?王爷?顾贵人?我?四个人用膳?什么鬼?
还有,王爷按日子算算,不是已经该死透了?怎么又来用膳了?
再多疑问也没人答,收拾收拾麻溜上钟。余安安脑子里想起那夜瑞王的淫言秽语,娇艳宫装也不敢穿了,名贵珠宝也不敢戴了,恢复了之前的低调,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是妆还是要仔细画的,毕竟皇上在,不能为了这个登徒子失宠了。
余安安到的时候,顾贵人已经在给皇上斟酒了。余安安瞥了一眼岳岭行,跟那天地上的“死尸”判若两人,看不出有伤的样子,面前满满的酒杯,真是不怕死哦。
岳岭行同样看到了余安安,对比顾贵人,她是不是穿的过于多了?虽说胸前景色远不及安嫔,但顾贵人一身绯色低胸宫装还是挺赏心悦目的。再看余安安,领扣快系到下巴了。想到了什么,岳岭行心情不错。
说是陪侍,倒不可能真的让两位后妃干什么,左不过给添个酒什么的。顾贵人来的早,抢了给皇上添酒的位,余安安只得给瑞王添酒。
凑近了,余安安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虽说不是寻常药的那股味,有点像薄荷,但是余安安闻过一次,所以知道肯定是那天的外用药。
看着岳岭行一杯接一杯不怕死的喝,余安安皱了皱眉。别说是重伤的人,就算是正常人,这样喝第二天估计都头痛欲裂下不了床,这人还真是不怕死。
唉,打工人就是苦啊,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余安安又动了恻隐之心。
“皇上,这酒辣吗?”余安安开口道。
“安嫔想尝尝?你俩还没喝过酒吧?赏,赏酒。”岳沉安也有了三分醉意。
顾贵人是侯府出身,哪里喝过,余安安上辈子能喝的,来这里后倒也没喝过。
两个女人一人倒了一杯酒,梅子的清香配着酒精的味道,甜甜的还不错。看着红袖佳人尝酒,皇上心情不错,两个男人也由你一杯我一杯的拼酒状态中缓和了些。
岳岭行深深地看了余安安一眼,小狐狸又开始装小白兔了。
尽管有余安安在中缓和,岳岭行他们还是喝了不少。顾贵人扶着醉酒的皇上回宫了,让她捡了便宜,但是余安安还是不敢明目张胆跟顾贵人抢,传到皇后耳朵里估计又要捏核桃。
“你心疼我了?”
余安安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岳岭行一脸趣味地看着自己。真不该同情这畜生阎王啊,他怎么能跟兢兢业业的打工人类比呢?余安安想拍死自己。
为了九族不受牵连,余安安撒腿就往晴阳宫走,离这阎王越远越好。
岳岭行伸手按了按心口,脸上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阴鹜。缓了缓,岳岭行起身离去。
余安安坐在床上盯着窗户,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有害怕,但是又隐隐有些紧张,这个窗户这么结实,肯定弄不坏了。但是那个阎王力气这么大,杀人都不眨眼,一扇窗户不是小意思?但是他受了重伤,又喝了很多酒。他不会死宫里吧?皇上不就想看到这样?
余安安心乱如麻,如果皇上今晚再派人刺杀,他必死无疑。想到这,余安安下床将窗户的锁扣打开了,重新躺回床上。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自己是皇上的后妃,生死荣辱都是仰承皇上,皇上对自己也不错,那个阎王死了正好,死了皇上就稳坐皇位没有威胁了。余安安又跑下床把窗户锁扣锁上了。
闭眼睡觉。
岳岭行回到府里,慎执忙上前搀扶,岳岭行一把推开,随即又将慎执拽到面前:“药。”
“王爷,不能再服了!”话刚说完,慎执就看到岳岭行近乎疯狂的嗜血眸光,再不敢言语,从身上摸出瓷瓶,颤抖着取了一颗药给王爷。
岳岭行回到卧房,盘腿坐下,感受着西北至毒至烈的药性在体内横冲直撞,一股极致的快感伴随着蚀骨的痛流遍全身,最后汇聚在心口。岳岭行脑子里不受控的浮现出刺眼的白皙。深不可及的欲念,伴随着药性,将灵魂与肉体同时送上云端……
皇上醒来时,回忆起昨日种种,察觉不出瑞王身上的可疑之处。别说是醉酒,普天之下中了暗卫毒镖的,从没有活过三日的。岳沉安心中对瑞王的忌惮更深了,同时第一次对黑卫的能力起了怀疑。
看着身侧的顾贵人,岳沉安有点烦。近日由于瑞王带来的危机感,皇上不得不再次宠幸顾氏一族,以此得到侯爷的支持。这让刚刚有几分硬气的皇上又打回了原形,不得不说很憋屈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