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54章 我找顾老二赔总可以吧
午后，沈芊芊便被李妈以这个理由叫去了东院，还不让竹心陪着。
大夫人何氏有午睡的习惯，李妈就让沈芊芊在正厅里等着。
沈芊芊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实在太无聊，就踱步走到博古架旁，欣赏那上面的古董花瓶。
一排排地看过来，仿品的占十之六七，连她这样一个，对古董鉴别只是一知半解的人都能看出来，却瞒过了大夫人这个收藏者。
真是应了那句，人傻钱多容易被骗。
她在一个青花茶罐前停下步子，脑中盘算着要怎么去大夫人的房里搜证据，“哐啷哗啦”，声音在另一侧响起。
循声看去，一个女佣手里拿着抹布，惶恐地站在一堆碎瓷片前，沈芊芊刚才看过，那是放在小方台上的一个珐琅彩大花瓶，鲜艳的着色，光溜无瑕的瓷壁，彰显出它是个近代物，而非古物。
厅里，只有这名女佣与沈芊芊在，别无他人。
李妈听到声音，急匆匆走进厅内，看看厅中两人，压低嗓子，“你干活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如何是好？”
她是背对着沈芊芊，面对女佣，后者似受到了什么暗示，本来惊惶无措的眼神，在看过沈芊芊一眼后，立即变得狡黠，抬手指向沈芊芊，“不关我的事，是二少奶奶打碎的，我过来收拾。”
沈芊芊心头乐了，自己距那花瓶的位置，少则也有十来步，李妈听到声音就进了门，只要有双眼睛，都能分清是谁闯的祸。
“二少奶奶又不是故意打碎的，你在这里也不知盯着点，快扫走，别让大夫人起来看见了发火，这花瓶可老值钱了。”李妈催促女佣。
沈芊芊懵了，怎么，屎盆子就这样实打实的扣在了她脑袋上么。
她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嗫嚅出声，“不，不是我。”
李妈走上前来，轻声安慰，“没事了，别怕，下人们要在这厅里打扫卫生，二少奶奶随我去书房等夫人醒来吧。”
说着牵起沈芊芊穿过正厅甬道，来到后院书房。
“二少奶奶就在这里等着，你可以随便看看，夫人一醒，我就来叫你。”李妈说完，转身出了门。
沈芊芊本想咒骂这只老狐狸，李妈是故意栽赃到她身上，好掩饰她的以假乱真，见李妈将自己带来了书房，心里的怨气立消。
她借着“好奇”的四处打量，不错漏每一处细节，一一搬动盆景，瓷器及摆设，看这间书房里有没有密室，在书桌抽屉边发现了夹在缝隙间的一根短发，看来这间书房是顾谦程在用。
“既然有这样的保险布置，说明抽屉里装有要保密的东西。”沈芊芊想着，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近处没有任何声音，她加快手上的动作，取出多功能爪刀，按出钩针，插入抽屉锁孔，一手攥住那截短发，一手有条不紊地试探着开锁，很快勾住锁芯带力转动，锁舌弹开的清脆响声，让沈芊芊感到无比亲切。
先把短发放上桌面，再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个灰色的锦盒，及一些开了封的书信。
沈芊芊抽出面上的两封信纸，粗略瞄了一眼，是沿海的厉大帅催促顾谦程，早日将军需划拨过去的事。
好你个顾谦程，吃里扒外的坏东西，沈芊芊暗骂着，又随手去翻最下面的信封，抽出一看，不由地大吃一惊，信纸上写得是倭寇文。
沈芊芊在后世，刚大学毕业那会儿，陪闺蜜去考导游证，想带国外团，那时小日子的旅游正在红利期，闺蜜学倭寇文，她也算被动的跟着学了些。
看一封小日子写来的信，还是能看懂个七七八八，想不到顾谦程也会，而且还与他们有来往。
小日子回复顾谦程，不久就会来榆城，让他做好迎接准备，到来后，会按约定出面帮他大义灭亲，扫除一切障碍，夺下兵权，扶他成为榆城与南省之首。
因涉及行动经费，要顾谦程按许下的承诺，优先向小日子奉上顾家的所有家产。
看来顾谦程不仅吃里扒外，还是汉奸走狗，沈芊芊将看过的两封信折好，塞进胸前的内衣里，再把抽屉里的书信复位。
准备关上抽屉，瞥见小盒子，好奇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大宝贝，拿出来打开盒盖，一块陨玉雕刻而成的铭牌，映进沈芊芊的瞳眸。
款式，草书的“顾”字，雕刻手法，与她在沈家丢失的那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颜色，她丢失的那块为灰黑色，而这一块为更显档次的褐色。
沈芊芊将铭牌举到眼前细细打量，寻找机栝位置，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找到，难道这块铭牌中间没有藏东西？还是说机栝位置比灰黑的那块更隐秘？
用手弹弹铭牌，贴到耳边，初听回音为实，无空响，沈芊芊之前敲听那块灰黑色铭牌时，也是反反复复敲听好几次，才听出异样。
正待再敲，外面的正厅方向，远远地传来男子的说话，“吟月，等下送壶茶来书房。”
接着是脚步声朝后院走来。
是顾谦程，沈芊芊赶紧将铭牌放回盒子，关上塞进抽屉，匆匆扫一眼检查，所有东西都在原位后，才拈起桌上短发搭到抽屉边沿，快速锁上抽屉。
疾步走到对面的博古架旁，从上面拿下一个青花瓷罐捧在手里，举过头顶，仰着头对着光线认真地看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声大喝在门口炸响。
沈芊芊吓得一惊，双手一料，青花瓷罐从手中滑落，贴着她的面门坠向地上，在“哐当”声中“哗啦”裂成碎片，四散落开。
“你”顾谦程见古董瓷罐被沈芊芊摔碎，勃然大怒，涨红着脸气得面目狰狞，跺着脚破口大骂，“你知道这明代官窑的青花瓷，值多少钱吗，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沈芊芊被他这一吼，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身子瑟瑟发抖，蹲下来伸手去捡那些碎瓷片，突然指腹一痛，锋利的瓷片划破皮肤，鲜血狂涌而出，滴溅到瓷片与地上到处都是。
“哇”沈芊芊捂住流血的手指，扯开嗓子嚎哭起来，眼泪水说来就来，滚滚滂沱，哭得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
“还没把你怎样，你到先嚎上了，得得得，这笔账我不与你一个傻子扯皮，找顾老二赔总可以吧。”顾谦程的所有怒火都击在空气里，有去无回，苦不堪言。
见沈芊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双手是血，伸手要去扶旁边的书架，稳住身子，脸色霎时赫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