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小郎君们涌入寿宴,看严颜
严老太太的寿宴如期举办,亲戚朋友齐聚一堂。
严老太太满脸堆笑,就像那蒸熟的发面包子,只是功夫做足了褶子也还在,撑不开抹不去,装不了馒头。
严老太太穿金戴银,将所有值钱的首饰都戴上,希望以此彰显严府还是有家底的。
严老太太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她要给孙子严正、孙女严淑相看对象。
她信不过崔氏,只相信自己。
严颜看着严老太太自信满满昂首挺胸的样子,心里腹诽:真是无知者无畏。
只不过严府早就没落了,没什么达官显贵到场。
严老太太很是失望,恶狠狠的剜了小儿子一眼,她怨恨小儿子没有邀请同僚来给她祝寿。
严峻承眼观鼻鼻观心,不闻不问安静的待在大哥严峻梁身边当吉祥物,对宾客迎来送往。
严峰、严涛更是躲在角落,不参与、不拒绝,微笑着沉默。
本来也是,这种露脸的场合,严老太太都是叫着严正和严林出面接待,把严峰和严涛当作空气,当摆设。
严颜,也学着父兄的做派,沉静的坐在角落,继续苟着。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俗称职业假笑。
严颜未施胭粉却面若桃花,穿着鹅黄色的襦裙,外面罩着同色系的薄纱,越发衬得她娇艳明媚。
尽管严颜安静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她太美了,宾客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多看她几眼。
这其中包括刘毅,他这几年没见过严颜,不曾想面黄肌瘦的严颜出落的这样好看。
刘毅挪不动腿,移不开眼,出神的看着。
他想上前打招呼,却被母亲严珍拦下,“别乱跑。”
刘毅不敢当众忤逆母亲,只好待在严珍身边,脖子伸的老长去看严颜。
严珍瞪了刘毅一眼,她想让刘毅娶严淑,而不是严颜。
原因很简单,严淑得严老太太的看中,严淑的母亲崔氏嫁妆丰厚,反观严颜除了好看,一无所有。
严珍从不关心二弟一家,她不知道宋氏颇有家底,不知道二弟严峻承有私产,她以为严峻承家里一穷二白。
可是刘毅这会儿已经被严颜的美貌迷住,再也看不上只能算是清秀的严淑。
虽然严淑颇有才名,但是他一点不在乎,他又不懂诗词,来不了附庸风雅那套。
严颜远远瞥了一眼刘毅,刘毅长得中规中矩,就是常年沉迷床榻女色,身子早被掏空了,面黄肌瘦,看着不像长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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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随着宾客的到来,严颜察觉到今年的宾客比往年要多出不少,而且多的都是年少公子。
严颜不解,这些公子是大哥二哥的朋友?
大伯一家可请不来这么多富贵公子。
前世她没有到前厅来,书中对这次寿宴仅是一笔带过,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严颜不知道,她倾国倾城的美貌自那日她到首饰铺买首饰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小郎君们循着美名涌入严府,不请自来,想要一睹真容。
这个世界,虽然也讲究男女大防,但是却没有那么严苛。
此刻严府的厅堂里,虽然有齐胸的屏风将男女进行隔离,但是一道道炙热的视线还是越过屏风追随着严颜。
严颜无所事事,对于一道道视线熟视无睹,大大方方的任人打量。
严淑缓了两天,总算是不再腹泻,只是憔悴不堪,病容满面,原本还算清秀的长相,现在却有种暮色沉沉的感觉。
反观严颜,在灵泉的滋养下,气色红润,眼若星辰明亮夺目。
严淑心里越发妒恨,眼神也更加怨毒。
今日,严老太太本来是要给她相看夫君的,现在严颜却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严颜在,就不会有人注意她。
她得把严颜支走,于是柔声说道:“颜儿,你惧怕人多,还总是晕倒,要不先回屋里吧,你气色也有点不好。”
严颜佩服堂姐,当众睁眼说瞎话还能这么淡定。
其他公子听了严淑的话,也是愈发讨厌严淑,要知道他们可是为了看严颜才来的。
严颜要是回屋里去了,他们还怎么看?
再说,严颜白皙的皮肤透着一丝淡淡的粉红,温暖而明媚,从内而外地散发出健康与活力。
这样还能说气色不好,公子们都觉得严淑即便不是眼瞎,也是眼神不好。
严颜也想回去,对这些小郎君们也没什么兴趣,她更懒得招呼这些七大姑八大姨。
毕竟当年家里出事,她们避她如蛇蝎,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她们帮她是情谊,不帮是本分,严颜本也不怨恨她们,只是懒得和她们虚以委蛇。
“多谢堂姐关心,只是不得祖母的同意,我不好回屋的。”
严老太太也发觉公子们都在打量严颜,早就想把她支走,于是大声说道:“严颜你就先回去吧,多休息。”
严颜乐得清闲,忙回话,“多谢祖母体谅,严颜先行告退。”
严颜说完,款款退下。
公子们盯着严颜走远的背影,怅然若失。
其他姑娘们,见严颜走了,都很高兴,毕竟有严颜在,郎君们都去看严颜,根本无暇顾及到她们。
她们都没什么显赫家世,平时也没机会见到这些青年才俊。
机会难得,把严颜撵走,她们才有机会获得公子们的青睐。
姑娘们卯足了劲要展示自己的才艺,如果能勾搭上哪位郎君,那都是天大的福分。
严府宴客厅实在有限,突然多出这么多人,严老太太一边高兴又一边发愁。
崔氏挺着大肚子,咬牙拿出私房钱安排下人们去采买吃食。
家里已经布置简朴,绝对不能在席面上再丢人,不然将来严正和严淑都不好说亲。
宋氏作壁上观,他家是二房,大房当家这是规矩,是好是坏都不是她能左右的。
而且自从知道全家都被大伯家害死后,宋氏能忍住不去揍人已经是极限了。
想让她帮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宋氏不出力不出钱,全不在意婆婆严老太太飞过来的眼刀子。
严峻承父子三人更是躲得远远的,在男宾那头和熟悉的人攀谈。
严老太太终于察觉到不对,一向听话的小儿子,突然和自己不亲近了,不受自己挑拨和宋氏吵架了。
严老太太浑浊的眼眸暗暗打量宋氏,心里盘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