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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夫人这是……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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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谢应景满意的看着,手上刚被送来的手绘画像,随意的翻了几页,然后合上“虽对不上时欢的要求,但也是各地美貌出众,才艺顶尖的女子了。”

    从问自家儿子时,他就打算让儿子成婚了,可是儿子的要求,他实在是没办法完成。

    谢应景将画册放在了桌上“让人送去时欢那里,好生选出一位满意的少主夫人。”

    身旁的一位侍从端起,恭敬的回应道“好的家主。”然后退了出去。

    谢时欢身着白衣,抬手拿起金牌塞入腰间,然后系好了少主令。

    门外敲门声响起。

    “请进。”

    侍从将册子放在了桌上。

    谢时欢看了一眼,那平平无奇的册子“什么东西?”

    侍从:“家主说,让您从中挑选一位满意的妻子。”

    谢时欢对这种事情并不热衷“嗯,下去吧。”

    侍从应了一声,然后从容的退了出去。

    谢时欢伸出那只带着曼陀罗华的手,拿起册子,随意的翻了几页。

    “张软元,张家独女,擅琴。许言,许家小女,擅棋。傅思琪,傅家独女,善画。”

    琴棋书画,这是要凑齐了啊。

    翻到下一页后,谢时欢只觉得眉心一跳,声音都正经了起来“林家独子,林清洛,擅武术,好男风。”

    谢时欢闭上眼睛,合上了的册子。

    还真是多种多样啊,还有……他要男子干什么?他又不是断袖!

    心情恢复平静后。

    思考许久的男人,终于动了,他睁开眼睛。

    拿起笔,轻轻的蘸上朱砂。

    翻开第一页,在名字上画圈。

    上面清晰的写着:李宁恩,北疆李家独女,擅蛊。

    收到谢时欢选择了谁,消息的谢应景并不意外,夫妻两人,与其各自多才多艺,不如拥有一些共同点。

    能避免许多问题。

    “那就准备一下,通知北疆李家,将人按着正式的大婚流程,好生送来。”

    大婚需要什么呢?

    婚前需要三书六礼。

    何为三书?

    何为六礼?

    三书:

    聘书,礼书,迎书。

    聘书:

    定亲之书,需要男方交给女方。

    礼书:

    过礼之书,送礼清单,提亲时用。

    迎书:

    迎娶新娘之书,迎亲当日使用。

    六礼。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这些礼节一一经过,就过了一个星期了。

    正式婚礼时,还要请神,沃盥(guan)四声】,对席,同牢……

    谢时欢大婚时,身着黑袍,坐在马背上,带着聘礼,来到了北疆,亲手将三书交给了李家。

    李家本来对女儿远嫁,还有些不满,可是当他们看见谢家这位少主俊美不凡的面容,和那丰厚的聘礼时,通通改变了想法。

    谢时欢,好歹也是南疆的少主,女儿嫁过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且……

    所以,谢时欢很轻松的,就将人接走了。

    新娘盖着盖头,好生的坐在轿子里,表情无悲无喜。

    经过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南疆。

    谢时欢下马,踢了轿子就走了。

    谢应景手拿着三根香,对着始祖雕像与众祖先排位请神“碧落在上,坤灵在下,在下斗胆请始祖、拂光与望舒见证,这对新人,今后将相敬如宾,携手同行,共度百年。”

    “新人沃盥!”

    谢时欢将手在水盆中沾了两下,手心和手背,都湿了,就收回了手。

    接下红球一边的长布。

    而新娘净手后,接下红布,还要垮过火盆。

    “一拜碧落坤灵,禀明天地。”

    谢时欢看着外面的天空,对着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禀明始祖。”

    谢时欢转身对着九十三个排位和始祖,还有一位笑颜如花的老父亲,拜了一下。

    “夫妻对拜,从此举案齐眉,共度一生。”

    谢时欢转身,对着这位盖着盖头的未来妻子,弯下了腰。

    “礼成,送入洞房!”

    被送到新房的李宁恩握紧了自己的袖口。

    看起来,她有些紧张。

    一旁候着的丫头往她手上放了一个苹果“小姐,您饿了可以先吃点水果垫垫,等少主进来,还要等好会呢!”

    李宁恩握紧了苹果,出了声,她的声音轻柔又悦耳,想必容貌也是不俗的。

    “阿语,我不饿,还有……别叫我小姐了。”

    这里不比北疆,还是小心为好。

    “是,少主夫人。”

    用了嗜睡蛊脱身的谢时欢,带着酒气,推开了门,抬手支退了下人,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人,然后用喜秤掀起了盖头,将盖头放在头上的珠钗上。

    盖头下的人,容颜姣好,画画像的人,倒是没有发挥失常,反而是没有画出眼前人的气质之处。

    眼前的人,眉眼弯弯,唇瓣微张,与他对视的眼神,仿佛也在好奇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

    谢时欢坐在李宁恩的身边,面对着她。

    然后将人牵到了桌边坐下,在这过程中,女孩脸色有些犹豫。

    谢时欢坐在了一边,女孩脸色也早已恢复了正常。

    此为对席。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兔肉,送到李宁恩嘴边。

    女孩面带羞涩的咬了一小口。

    谢时欢将筷子放下,拿起了另一双筷子,夹起兔肉喂进了自己嘴里。

    此为同牢。

    他微微皱眉“这肉凉了,你为何还咬得下去?”

    “妾身不知是何时辰,妾只咬了一下,并未察觉到凉意。”

    谢时欢看着眼前瞬间觉得不安的人,也没了探究的意义“罢了,今日有些忙,大概是侍从疏忽了,本就不怪你的。”

    谢时欢端起酒杯递给了李宁恩“我们喝酒吧!喝了眼前这酒,你我便是夫妻了。”

    李宁恩接过了酒杯“好,日后还请夫君多多包涵。”

    “听说夫君也擅长用蛊,日后你我可以互相学习。”

    谢时欢拿起另一个酒杯“好,就依夫人的。”

    将人手臂交替,喝着自己杯中的苦酒。

    此为合卺(jin)三声】

    谢时欢放下了杯子,抬手放到眼前人的头发处,解着发上的红缨。

    此为解缨。

    异变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女孩手上的匕首插在了谢时欢的胸膛,怎么用力却进不去一寸。

    女孩神色诧异,随后脸色一白,称得人楚楚可怜。

    她失败了。

    机会只有一次,她失策了!

    谢时欢表情未变,放下了解红缨的手,对视着头慢慢的靠近,抬手将那把刀抽出来,淡淡的开口:“夫人,这是……想杀我?”

    李宁恩失败后,身体彻底软了,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回应道“是…”

    谢时欢坐回了凳子上,把玩着那把精美的匕首“夫人啊,杀了我以后,我想你也不会好过的!”

    “那…那是我的事情,我只要杀了你,就行。”

    谢时欢笑着阐述一个无情的事实“北疆可没有少主令,他们也保不住你,杀少主,一罪,杀已经成婚的夫君,一罪,杀人未遂,这也是一罪。”

    男人俊美的面容,好听的声音,语气却冰冷道:“李宁恩,你,自行了断吧!”

    李宁恩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多谢,少主成全!”

    女孩直起身,从头上取下簪子,毫不犹豫的插入自己的胸膛。

    谢时欢说得对,回去了,她也是活不成的,因为她失败了,死了,总比求死不得强。

    谢时欢从破掉的衣服中拿出了少主令,上面已经有了一处划痕,显然正是刚刚留下的。

    他轻轻的摸着上面的划痕“真是奇了怪了,我竟不知,我家老头,还会未卜先知。”

    谢时欢从容的拿起筷子,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吃着盘中的食物,当吃到了饺子时,表情一狞,将口中的食物吐了出来,语气带着疑惑“为何是生的?”

    可房间里除了一具已经凉了的尸体,没有人,即使有,他们也不敢出声说,这是生子之意。

    书房里

    谢应景看着月色,突然忍不住咳嗽起来,待他挪开手时,手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他的眼眸一暗“我的时间,不多了,好在,我们的儿子已经有人陪伴了,元儿,我只能丢下你,先走一步了。

    一双秀气的手,将披风披在谢应景的肩上“夫君,还真是狠心啊,想留下元儿一人独活,可曾想过元儿愿不愿意?”

    谢应景用手帕将手擦干净,然后握住了女人的手,抬头温柔的看着她“你醒了啊?”

    女人终于露出了面容,与谢时欢有六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与谢时欢如出一辙“妾怕再不醒,夫君就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

    女人眼眸一垂,满是悲凉之色,声音带着委屈“夫君要是厌弃了妾,不如早早的休了妾,妾另寻良人就是了。”

    她知晓的,谢应景一向很吃这套。

    谢应景将人拉入怀中,放在自己的腿上坐好,语气满满的全是醋意“文素元,你玩火一向可以的。”

    听到男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女人的手捏住了男人的衣袖。

    充满雾气的水眸看着谢应景,满是控诉。

    “你都盘算着,不要妻子了,我又何必守着你,最后还要落得个寡妇的名声。”

    最受不了文素元这种表情的男人,瞬间妥协了“那元儿想怎么做?”

    女人瞬间收回了委屈,语气带着坚定“我们一起走。”

    这是她想了很久很久的决定,她不能独活。

    谢应景当下一愣,然后伸手扯开了自家夫人放在自己衣袖上的手。

    “夫人身体康健,又何必随着我一起走?”

    “谢应景!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不爱你?不爱你,我会娶你?不爱你,我们会有谢时欢?文素元,不要胡闹!我是看不到孙女了,但是你可以,你得替我活下去!”

    “谢应景!”

    谢应景将人丢在自己坐的位置上,离开了。

    文素元看着男人无情的背影,出声:“谢应景!你要是走了,留我一个人独活,你有没有想过,我又该如何活?”

    文素元眼边落下几滴泪。

    她就像依附着树木的菟丝花,没有了树的支撑,她何去何从?

    谢应景,你好狠的心!

    谢应景站在女人身后,捏紧了双手。

    他舍不得,可是他又能如何?

    她是会痛,可是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他不可能带着她走的,她得活着。

    谢时欢即使是一身红衣,我看的出来满身血迹,他双手没有什么好肉了,拖着身体,看着虎视眈眈的六长老。

    真是……太无趣了,与前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段。

    还是一样上不得台面。

    “还真是……好大的贺礼啊,谢迎辰,原来,你也想要这个位置。”

    谢时欢看着地上染血的领牌,嘲讽的出声。

    他本以为,除了七长老以外,野心最大的是大长老,结果这个老六,平时淡泊名利的,结果一动手,比谁都狠。

    六长老并不想多言“少废话,谢时欢,把少主令交出来!”

    “六长老,你想要少主令,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谢时欢解开少主令,提到半空“六长老,敢问这上面…写着什么啊?”

    谢迎辰看了又看,也没能在那块少主令牌上看到有什么字。

    “呵,六长老啊,看来你确实不是谢家的血脉。”

    “放肆!”

    谢时欢听见六长老的厉声,冷笑一声嘲讽道:“放肆?你连少主令这三个字都看不到,我们到底是谁放肆!”

    “六长老,你的位置怎么来的,我们心知肚明,靠着自己夫人在族内的地位,才勉强得到了长老之位。”

    “如今还想着篡位!”

    谢时欢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将少主令挂了回去“少主令,你以为它只是一块普通的牌子吗?”

    谢迎辰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六长老不如回头看看?”

    谢时欢为了弥补钟情蛊的错误,在始祖的秘密基地,制作的万蛊倾巢而出,爬满了挂着红布的婚房。

    沉睡的钟情蛊,也被少主令召唤,爬了出来,失去了皮肉的手,爬动的感觉并不好,于是它身子探出半空察看,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些人,它知道为什么了,不爽的叫了几声。

    停滞的万蛊重新移动。

    谢时欢放下钟情蛊“啊~差点忘了你这个小家伙。”

    “准备好了吗?六长老,我要闹了。”

    单方面的虐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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