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动机不纯的求职
“你说啥？”
洛南缓了半天才问出一句话来。
瞿珊珊目光炯炯地说道：“你之前不是算出我会被车撞吗？我想你一定是法力高深的大师，所以特意问问有没有治月经失调的法子。”
“我最近腰膝酸疼，晚上失眠白天贫血，脸上都爆痘了，快把我愁死了。”
洛南盯着瞿珊珊看了半天，从她一脸的真诚看来，这确实她真正关心的问题。
到头来，原来只是自己想多了。
啧啧啧，真下头。
洛南努力地解释：“我不是什么大师，我只是碰巧对车免疫。”
“你别再谦虚了，不是大师，怎么可能预知未来又强如钢铁？”瞿珊珊一点也不信，充满期待地望着洛南。
洛南无可奈何，顺着瞿珊珊的话往下问：“好吧，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会月经失调？”
他总觉得，在一间高档的餐厅和一名陌生女性聊这种话题，多半有点不太对劲。
“前段时间去医院，医生说我是工作太累导致的，要多注意休息。”
“医生说的对啊。”
瞿珊珊摇摇头。
“医生都这样的，不管大病小病都告诉你多喝热水注意饮食清淡，说了跟没说一样嘛！我怎么可能注意休息，我忙得根本连休息时间都没有！”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你太忙，所以没有休息时间？”
瞿珊珊一拍桌子：“我知道呀！可我有什么办法？每个月都有业绩压力，甲方催，上头改，下属还尽犯蠢事，最近还有年中考核，我已经忙得到处乱爬了。”
“前段时间还好，我努力上班，可以养活孩子和老人。现在公公病倒，孩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公司业务紧张，每天加班到深夜……”
“连和你吃顿饭的时间，都是调休调出来的。”
可能这是现代从业者能做到的最高礼仪了，用无数加班换来的调休，只为了陪一个人吃顿饭。
洛南稍稍一愣，他看见了瞿珊珊竭力扭过脸去，只以侧面对着他。
可她忽略了，窗上的倒影清晰地露出了她那双通红的眼睛。
洛南反应过来了，原来瞿珊珊的诉求是不干扰工作的情况下，解决月经失调等问题。
洛南倒是有了一个想法：“瞿姐，你的公司加班严重吗？”
“肯定啊。”
“会加班到猝死吗？”
瞿珊珊：“呃……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你就说会不会吧！”
“有……一定的风险，如果过度加班的话。”
“太好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洛南正苦恼去哪猝死呢！
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太好了？”瞿珊珊满脸不解。
洛南摆手：“别误会，我不是故意打探什么负面新闻，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猝死几率高吗？”
瞿珊珊：“……”
停顿了半晌，瞿珊珊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不注意休息又连续高强度工作的话，是有猝死的可能，我前几天也出现过心跳加速过度的情况。”
“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我就见过一个小姑娘，刚刚从大学毕业，在我们公司里天天加班，最终猝死走了，太可惜了。”
瞿珊珊面带惋惜地抬头，看到洛南居然正在做笔记。
不休息，连续工作，心跳加速……好，要点我都记下了。
洛南奋笔疾书，随即抬起头：“瞿姐，你那还缺人吗？”
瞿珊珊：“……”
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
“我刚才说的你一句都没听吗？”
“听着呢，还做了笔记。”
瞿珊珊更加迷惑了：“那你为什么……”
洛南故作神秘地问：“你不是要治疗月经失调吗？”
“这之间有关联吗？”
“当然有！我很能干的，你把我招进去，你的工作量不就少了吗？这样你就能挤出更多时间休息了。”
瞿珊珊张大嘴巴，哑口无言。
大师的解题思路果然不同凡响啊！
瞿珊珊只好说道：“年中考核马上到了，有业绩压力，当然会招人了。”
“招的什么岗位？”
“我们是做引流推广的，有一个直播业务，目前在招带货主播。”
洛南当即大手一拍：“巧了吗不是！”
瞿珊珊愣愣地看着他：“什么巧了？”
“我是一名演员。”
“你不是大师吗？”
“大师，兼演员。”
“……所以……呢？”
职场上八面玲珑的瞿珊珊此刻真的有点糊涂了，她不懂洛南到底想说什么。
“我非常擅长表演，也善于面对镜头，我觉得我非常适合这份工作。”
瞿珊珊这才恍然大悟。
你来真的啊？！
这顿饭吃得心怀鬼胎啊！
随即瞿珊珊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行，带货主播的工作太辛苦了，你适应不了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它有时候会有通宵排班。”
“我这个人属夜猫子的，越晚越兴奋。”
“它会有很多顾客刁难责难。”
“那是他们对我演技和工作上的指正。”
“它有很大的业绩压力。”
“年轻人就该有点挑战精神。”
瞿珊珊气呼呼地一鼓腮帮子，搬出了杀手锏：“你是学校的学生吧？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完成学业，不是到社会上打拼。”
谁知洛南又是一合掌：“巧了吗不是！”
瞿珊珊一脸黑线，怎么就又巧了？！
洛南笑眯眯地说道：“瞿姐，我们表演系毕业有一项毕业论文，我的论文标题就是《论新直播形式对演员与戏剧表演的深远影响》，这次接触直播带货，就是在深入研究我的课题，完成我的学业呀！”
当然，这标题是洛南现场胡诌的。
他可是一上午连标题的一个字都没敲出来，怎么可能就突然有了研究方向。
先稳住瞿珊珊，想办法混入她的公司再说。
剧组拍摄的内容是社畜题材的短片，表演方式是扮演猝死的打工人，对洛南来说，加入瞿珊珊的公司是最适合他获取「猝死」死法的途径了。
瞿珊珊明显是被这一长串的标题给唬住了，她将信将疑地问：“真是这样？”
“是的。”
洛南露出一脸诚恳的模样，天真无邪，灿烂纯真。
瞿珊珊有点动摇：“我只能帮你去前台问问人事，不一定能成……”
“谢谢瞿姐！”
瞿珊珊心情复杂地说：“既然今晚已经请假，不如再去看场电影吧，楼上正好有一家影城。”
洛南又是一拍掌：“哎！巧了吗不是……”
瞿珊珊瞪着他：“你再说这句话我就掐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