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濒死
一晃几日,佘仙儿也没能见到沐子君。
那日在宫外求见皇上的宫女,就是佘仙儿假扮。
只是,她完全低估了皇宫守卫的森严,人家守卫又不是傻子,她说几句怎么可能就放她进去。
这事倒在沐子君和黛麓公主这里成为了笑谈,不过两人都只当被拦在宫外的是绿柳山庄的宫女,没想到会是佘仙儿本人。
这日,沐子君又在御书房和郭霁学习批阅奏折。
外面突然有人求见。
郭霁合上奏折,看向沐子君:“子君猜是何人?”
“这。。。臣妾猜不出来。”
沐子君是真的猜不出来,每日到御书房求见郭霁的官员都或有不同,她又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朕给你个提示,你在御书房第一次见过的人。”
第一次见过的人?
沐子君回想,第一次见到的就是为了挣要治理寇舟城水灾差事的纪尚书和张大人。
纪尚书如今治理水灾还未回宫,那前来求见的人一定是张大人了。
张大人。。。
沐子君突然想起,上一世这个张大人,即便是在郑若瑜当了皇帝以后,依然得到了重用。
而张大人上一世受到重用的前提,就是在治理寇舟城水灾有功,被郭霁看中,后续才一路直升。
这一世治理水灾却是交给了纪尚书,那这张大人似乎也没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那他近日来是?
“莫不是张大人?”沐子君道。
郭霁取笑道:“没错,就是当日让子君你目不转睛看着的张琅。”
。。。陛下,你够了。
郭霁也没有继续取笑,吩咐门外侍卫将张琅放入。
“微臣叩见陛下,叩见娘娘。”
“平身。”
张琅站起,满脸都写满了急切二字:“陛下,如今大豫正是用人之际,微臣不明白陛下为何要将微臣派往大理寺去调查一件二十多年前的旧案?”
二十多年前的旧案?
沐子君沉思,上一世一直到她死,都没听郑若瑜或者郭霁说过什么二十年前的旧案,难道又有什么变故发生?
“爱卿,正因为是用人之际,所以朕才会将如此隐秘的差事交由你去办理。”
当看到郭霁轻叹一声后,沐子君已经明白,这家伙开始演戏了,什么二十年前的旧案,果然都是骗人的吧。
“爱卿,这桩旧案牵最终会牵扯到皇家,此事决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张琅你入朝时间虽然不长,但朕看得出,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这件事交在你手上,朕才会放心。”
张琅顿时双眼放光,方才的急切此刻都化作了愧疚:“陛下,是臣没有体会到陛下的用心,臣发誓,一定会彻查真相,为陛下解忧!臣告退!”
“爱卿能明白朕的用心就好,此事千万不可告诉他人。”
郭霁又夸赞了张琅几句之后,让张琅有种整个大豫的未来都被交在他手中的错觉,激动万分的离开了御书房。
“陛下,方才所说的。。。”
“是假的。”
郭霁直截了当的承认,“朕让张琅所查的旧案的确是有,不过查到最后也只是空罢了。”
沐子君突然有了个想法,试探性问到:“难道张大人是小王爷举荐的?”
看到郭霁不打算回答,沐子君突然想到,这人,不会也重生了吧?
那说不通啊,如果郭霁重生,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杀了郑若瑜才是。
更说不通的是,如果郭霁重生,那佘仙儿对他根本是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
但那日在烟雨瑶池坊,郭霁对佘仙儿的讨好又的确不假。
“子君,朕的脸这么好看吗?让爱妃目不转睛的看,朕就欣然接受了。”
“啊?”沐子君这才回过神,自己方才想事情的时候,不自觉的已经面对面的盯着郭霁看了许久。
“臣妾冒犯龙颜。”
郭霁但说无妨,却是突然有一句话将沐子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琅既然前往大理寺,那他的职位便空缺了出来,朕觉得梅侍郎家二子梅年湘可用,子君你觉得呢?”
“梅侍郎长子不幸离世,梅侍郎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倍感伤心,此事也算是朕聊表心意了,说起来,子君你们沐家与梅侍郎家也算是世交,你觉得如何?”
郭霁一连问了两遍,沐子君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即便是郭霁知道了她和梅初常是青梅竹马的事情,但她们也是恪守礼法,在未谈婚论嫁之前,甚至见面都很少,根本也没有什么。
那郭霁故意在她面前提及梅初常的事情,到底要做什么?
“朝廷命官这么重要的事情,臣妾不敢胡乱发言。”
郭霁微笑:“你如今已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宠妃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太后耳光你都扇过。”
沐子君脸色微变:“陛下,你既然让臣妾说,那臣妾就说了,臣觉得,梅年湘此时应该陪在父母身边才是。”
“说得好,不过朕不要你以外,朕要朕以为。”
。。。所以你刚刚是在消遣我?
“皇上心思缜密,臣妾佩服。”沐子君脸上挂笑,心里已经在咒骂郭霁了。
郭霁微微一笑:“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朕?”
这种问题傻子才会承认。
郭霁并未让沐子君回答,手掌如蛇般缓缓滑向她的玉颈,轻轻握住。
“爱妃,随着与你的接触愈发深入,朕越发觉得,你身上隐藏着太多朕不了解之事。”
“月前殇也罢,凭一己之力让满朝文武低头也罢,这一切都丝毫不似你初入宫时的模样。”
“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说话间,郭霁右手上的力度逐渐加重,沐子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入宫至今,她首次体验到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心中确信,倘若自己答错一句,郭霁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处死。
“你一个将军府不受宠的私生女,所接触之人极为有限,你所跳之月前殇与胡族大不相同,是何人传授于你?”
“还有前些日子在朝堂上的那番陈词,朕权当是你的肺腑之言,但你说话时的步伐和动作全然不对。”
“那些动作并非一个私生女所能掌握,那是宫廷仪态,且是特意为皇后而设计,你又是从何处习得?”
意识越来越模糊,沐子君感觉自己即将窒息,她挣扎着,口中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我,没有。”
郭霁松开手掌,沐子君如落叶般颓然倒地,生死不知。